85度c小說網

第81章 魔域桃園

幾人一怔,抬眼望去,但見數丈外筆直地站着一個正在吹簫的白衣人。此人面白無須,滿頭長發隨風飄揚,恍然有種飄逸若仙的感覺。

岳好奇喃喃道:“老步,桃園的落日下,這吹簫的人是誰?”

步青雲還未及開口,那白衣人便道:“我便是驅魔人牛頭馬。”他不愧是驅魔人,耳力就是了得,相隔十幾丈,岳好奇又是喃喃自語,他居然還聽見了。

岳好奇惑然道:“你的臉也不算太長呀,你為何要叫牛頭馬面呢?”

白衣人怒道:“我是牛頭馬,但沒有面!我的頭長得像牛腦袋,我姓馬,牛頭馬,OK?”

岳好奇笑道:“I known。”

牛頭馬眼皮一墜:“我暈!”

步青雲忽道:“你是驅魔人?”牛頭馬笑了:“童叟無欺,如假包換。”

步青雲又道:“那……魔呢?”

牛頭馬沒有回答,而是低頭吹起洞簫,曲調幽咽。

步青雲愣了:“我問你話呢!”牛頭馬渾若未聞,只是一味吹簫。

小喜幽幽地道:“吹簫有這麼好嗎?他為何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陡然間,出現了幾十個形相枯槁、面色慘白、雙目血赤但眼光獃滯的人。沒人看清他們是從哪裡來的,就像突然從地底下湧出來的。他們走起路來,膝不彎、腳不抬,宛似殭屍一般。

岳好奇叫道:“老牛,這些都是什麼人?”

牛頭馬嘿嘿一笑:“他們不是人,而是殭屍。我重申一次,我雖然叫做牛頭馬,但我姓馬不姓牛!”

“殭屍?”岳好奇忽然笑了,“你以為你是林正英?”

步青雲突然一聲長嘆:“錯不了,他們的確是殭屍!”岳好奇皺眉道:“何以見得?”

步青雲抬手一指,道:“你看見那個身穿長衫卻不長鬍子的中年男人了嗎?”

岳好奇扭頭望去,道:“看見了,有什麼問題?”

步青雲淡然道:“此人就是百年前的一代高手令狐沖的師父華山派掌門‘君子劍’岳不群。”

岳好奇霍然道:“這些都是死人?”牛頭馬嘆道:“你終於領悟啦!”

岳好奇道:“這分明是個桃園呀,怎會有魔呢!”

牛頭馬冷冷地道:“桃園便是魔域,魔域便是桃園。”

岳好奇兩指一搓,發出一聲脆響,道:“明白。”話音甫落,從不遠處跑來一個渾身是血的中年人。他扭頭一看,爆出一聲尖叫:“僵魔!”

步青雲失聲道:“老祖,你也來了?”那中年人急道:“別問了,你們快跑吧!”

岳好奇眉頭一蹙,輕聲問:“老步,這受了傷的傢伙就是你的祖師爺?”

步青雲搖搖頭,道:“他便是傳說中的血刀門掌門血刀老祖,此人武功高強,一身橫練功夫……”話未畢,那些僵魔撲了上去。有的抓血刀老祖的胳膊,有的抓他的腿,有的捏他的手指,有的拽他的耳朵,俱是輕輕一掙,便拽了下來,就像常人拔起地上的蘿卜。

常人拔起蘿卜通常是吃,他們也是吃,嘴裡“喀嘣喀嘣”響,嘴角鮮血長流。

血刀老祖一聲慘叫,斃命當場。

岳好奇咂着嘴:“他這橫練功夫也不咋地呀!”步青雲嘆道:“僵魔打架不守常規,也真難為老祖了!”

玉肌和小喜俱是花容失色,嚇得趴在了草叢中。

岳好奇又道:“我聽妖姬大姐說過,這裡的確有僵魔。可她只是說這些僵魔銅筋鐵骨、刀槍不入,沒說他們還會吃人呀!玉肌,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我……我趴在地上看呀。”龍玉肌的語聲中有掩飾不住的恐懼。

牛頭馬突然大喝一聲:“給我殺!”話落,那數十個僵魔嘴裡吱吱叫着,張開雙臂,向幾人縱身撲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爆出了山崩地裂般地一聲響,定睛看時,那些殭屍已然灰飛煙滅。

牛頭馬一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一手戳指:“小夥子,你……你好毒!”隨即口吐白沫、眼角流膿、頭頂冒泡、腳底生瘡。緊接着,栽倒在地,一命嗚呼。

“看到不是人乾的事,我就忍不住要放屁!”岳好奇隨即緊捂肚子,“哎喲,這農藥很不衛生啊!”

小喜突然叫道:“小姐,你怎麼了?”步青雲回頭看了一眼,撇撇嘴,甚是不屑:“這還用問,定是被老岳一屁打蒙了唄。”

岳好奇正欲辯解,忽聽小喜“咦”了一聲:“那……那人不是我家城主嗎?”

岳好奇心頭一震,急道:“龍震天?他在哪兒?”

小喜抬手一指:“Look!”

岳好奇抬眼望去,數十丈外一個錦袍大漢手持長劍跟一群黑衣人激斗。但見他疾走如風,掌中劍上下翻飛,如虎入羊群、斬瓜切菜一般,縱橫來去,所向披靡。

岳好奇雙目一緊:“他……他真的是龍震天?”

小喜道:“我是喝着他家裡的白開水長大的,難道我會不認識他嗎?相信我,沒錯的!”

就在這時,龍震天一聲清嘯:“哪裡走?!”緊接着,他飛身掠進了桃源新村。

“小喜,請你照看好玉肌。”岳好奇旋即撒腿直追,“姓龍的,哪裡走?!”

龍震天運劍如飛,一路疾奔、一路斬殺欺近身來的敵人,當真是“所向無敵,一劍必殺。”敵人碰着便死,沾着就亡。一時間,人影與頭顱齊飛,鮮血共殘陽一色。

驀地,一個頭戴衝天冠、身穿蟒龍袍的黑面漢子飄身進了幾步外的一個大廳。龍震天抬眼看去,只見門楣上刻着三個甚是醒目的大字——太平間。

“原來這幫惡徒的死胡同在這裡,哼哼,看他們還往哪裡逃?!”龍震天心念一動,當即一聲清嘯,發足奔去,不提防腳下一絆,身形收勢不住,很自然地往前一撲,摔了個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