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刺馬

小喜聞言輕聲道：“老步，完了，這下你死定了。”

步青雲眉毛一揚，低聲道：“大不了不活了，怕個毛！”正欲躍下，卻見一個濃妝艷抹的年輕窯姐推門走了進去。

牛皮暄一見之下，顯是一愣。

那窯姐盈盈走上前去，柔聲道：“二位要不要窯姐？”牛皮暄面色一沉：“你沒見我們正談正事嗎？”窯姐笑道：“在窯子里還能有什麼正事？”

牛皮暄虎起臉，喝道：“出去！”馬屁卻眯起眼，嘿嘿一笑：“花姑娘，不要走！”

牛皮暄沉聲道：“老馬，本座大小也是個官員，現在朝廷正倡導打擊盜版、打擊**服務，你這樣不行的！”

馬屁笑着：“老牛，過幾天，我送你一個我們東瀛的女人，還是個優女，怎樣？”

牛皮暄瞥了那窯姐一眼，登時會意，道：“好的，過幾天我去府上拜訪。到那時，我們再把酒言歡。”

馬屁道：“嗨咿，屆時可以詳談。”

牛皮暄起身一抱拳：“本座不打擾了，這便告辭。”馬屁拱手還禮：“恕不遠送。噯，要不一起玩玩？”

“不了，改天吧，改天我也花一花你們小日本的花姑娘！”說罷，牛皮暄袍袖一拂，邁步出房。

這時，馬屁朝那窯姐一招手，淫笑着：“花姑娘，漂亮大大的，快來讓我親一親！”

“親？”那窯姐一聲冷哼，“你這狼心狗肺的小鬼子，親你媽的！”

馬屁咧嘴道：“好呀，我就是喜歡辣妹子，夠正點。辣妹子辣，辣……”

“辣你祖宗！”

馬屁笑了：“是的，我的祖宗也喜歡辣妹子，也喜歡辣的花姑娘，所以我來中國……”

“小小跳蚤居然也敢冒犯虎威，真是不自量力！你們這些侵略者、這些無恥的敗類！”

“你不過是個妓女，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呢？”馬屁一臉愕然。

“國家有難，人人有責。今天我要親手宰了你！”那窯姐說著，拔下發間的竹簪子，朝馬屁奔去。

“就憑你？”馬屁嘿嘿一笑，“你可知道我的手段？我要親……親娘呀，疼死我啦！”

原來，那窯姐跑出幾步，突然腳下一絆，撲倒在地，無巧不巧，手中的竹簪子正好插在馬屁的一隻腳上，並將他的腳洞穿。

“咦，這一招不錯。我插，我插插插！”那窯姐邊說邊用竹簪子不停地插馬屁的腳。

頃刻間，馬屁的那隻腳變成了馬蜂窩，鮮血不住外溢，染紅了破布鞋。

馬屁陡然一聲大喝，飛起一腳，將那窯姐踢飛。她全然不會武功，怎能抵擋住馬屁這一腳？她落下地來，一聲嬌呼，殞命當場。

步青雲喟然一聲長嘆：“連青樓女子都如此大義，大明江山有救啦！”

小喜咬牙道：“眾目睽睽之下，這狗日的竟敢明目張胆地殺人，我要替我的好姐妹報仇！”

步青雲一呆：“她是你的姐妹？”

小喜正色道：“你不要瞧不起她！從某種意義上說，任何工作都是平等的。何況，她的工作是為人民服務，為人民的公僕服務，為人民資本家服務，我力挺她！”說完，往下一躍，“哎呦”一聲，卻是崴了一下腳。然後，她推開了“最豪華的雅間”的房門。

馬屁一見之下，眼中又放出了淫邪的光，嘿嘿笑着：“花姑娘，快來讓我抱一抱！”

小喜一聲冷笑：“抱？我報銷了你！”說著，拔出腰間的軟劍，一瘸一拐地朝馬屁走去。

馬屁砸着嘴，色眯眯地道：“你是個殘疾人，按理說我應當放過你，可你自己送上門的，就由不得我啦！”

白光一閃，小喜出了手。

馬屁不虞這一劍如此之快，兼之他根本未將小喜放在眼裡。眨眼間，來劍已刺到眼前，馬屁閃避已是不及，慌亂中舉起左臂一擋。

“刷”地一聲，左臂齊肩而落，馬屁慘叫一聲，踉蹌倒退數步，眼中寫滿驚疑與痛苦。

小喜森寒地道：“今天老娘要廢了你這小鬼子！”馬屁戚聲道：“你已經把我廢了。”

小喜道：“這不算，你還有右手哩。”

馬屁苦着臉道：“我是左撇子，而且還是右半身小兒麻痹。你……你別亂來呀，我有幫手的。”話落，步青雲推門而入。

馬屁扭頭一看，叫道：“你看，我的幫手來了！”步青雲點點頭：“不錯，我就是馬屁的幫手。”

馬屁叫道：“快來救我！”步青雲應了一聲，奔了過去。馬屁又道：“快，快把她宰了！”

“好的。”步青雲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掏出一柄精光閃閃的匕首，跟着刺進了馬屁的心口。

馬屁慘號一聲，跌倒在地，隨即張大了嘴。步青雲大奇，道：“你這是啥意思？”

“我……我吐血，可我吐不出來呀！”

“我來幫你！”步青雲將匕首往前一送，“噗”地一聲，刺進了馬屁的小肚子。拔出匕首，步青雲愣了——匕首白光閃閃。

白光閃閃的匕首很正常，步青云為何要發愣？可是，匕首刺進人的身體，又怎能白光閃閃呢？

步青雲愕然道：“咋回事？”

馬屁有氣無力地道：“你……你刺中我的膀胱了，我真是……死不瞑目啊！”說罷，腦袋一歪，雙眼緊閉，眼見已是氣絕身亡。

步青雲狠狠啐了一口：“鬼子不愧是鬼子，說不瞑目偏偏就瞑目，沒一句實話！”話音甫落，馬屁就睜開了眼，說話已有些吃力：“先生，你……你並不了解我，其實我很善良。我……我睜眼死去，怕會嚇着你，所以便強忍着極大的疼痛……”

“去死！”步青雲掄起一張椅子，猛然向馬屁的腦袋砸落。嘩啦一聲，椅子與腦袋齊碎，木屑共鮮血一色。

這時，小喜走上前來，笑道：“步大俠，恭喜你！”

步青雲一怔，道：“我喜從何來？”

小喜道：“你圓滿而完美地完成了刺馬行動，這……對我們很不利呀！我相信很快錦衣衛就會將這裡包圍的，到那時……”

步青雲笑道：“你忘了，我就是錦衣衛呀。放心吧，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小喜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逃命吧！”說罷，步青雲拔步朝房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