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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

這本是一個外國人才會過的一個盛大的節日,但是自從改革開放以來,中國逐漸被外國文化洗滌之後,很多外國的節日也逐漸被中國人所推崇。

於是乎,中國人,特別是中國的年輕人,把聖誕節過得和春節一般隆重,在他們眼裡聖誕節比我們傳統的春節可能更加的有意義。

春節代表着團團圓圓,合家歡樂,而聖誕節卻更加地浪漫,更加地富有情懷,有些年輕人,甚至把聖誕節當著情人節來看待,就這樣,過聖誕節,也成了中國人必過的一個節日,也算是中國與國際接軌的一個象徵。

岳鳴是一個中國的年輕人,他就比較推崇外國的文化,自然也非常喜歡聖誕節,所以今晚是聖誕節前夕的平安夜,他得好好的準備一番,來迎接這個隆重的日子。

首先,準備節日,菜一定得豐盛,岳鳴特意買了一隻雞和一尾鯽魚,做了一盤紅燒雞和一盤清蒸鯽魚,還特意去超市買了一些裝飾品,裝點了家裡,在客廳的正中央,他還擺上了一株超大的聖誕樹,接下來就是等待魏仁武回家了。

今天魏仁武下午六點就回家了,在平時他獨自出門的時候,一般都會很晚才會回來,而回來的晚的原因,多數是去鬼混,可是一旦到了節假日,他卻從來不去鬼混,但不是因為他急着回家過節,節日對於他這種人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只是按他的說法,一過節就要給那些女人送禮,太費錢,所以乾脆不過節。

魏仁武一開門,立即便能感受到節日的氣氛,但是他卻沒有驚喜和意外,他很平靜地對岳鳴說道:“小岳,我得告訴你一些事情。”

岳鳴端着魚,微笑道:“任何事情都不如吃飯重要,你說對不對?”

魏仁武點頭說道:“你說得很對,吃飯最重要。”

魏仁武和岳鳴相對坐在飯桌前,魏仁武嘗了一口清蒸鯽魚,不住地稱讚,他知道岳鳴的廚藝,也總是不吝嗇用自己這輩子學到的所有的讚美之詞來稱讚岳鳴的廚藝。

岳鳴說道:“我們好不容易度過了‘封神會’這件事,又恰逢‘聖誕節’,自然該弄頓好的,慶祝慶祝。”

魏仁武說道:“‘封神會’和我的這次對決,還只是一個開始,以後這場戰爭還漫長,不過這次有我判斷失誤的地方。”

岳鳴疑惑道:“你哪點判斷失誤了?”

魏仁武說道:“我低估了他們,‘白虎’比我想象中要難對付一些。”

岳鳴說道:“是啊,不論那個‘白虎’,還是那個‘白紙扇’都非常擅長打心理戰,而且嘴裡幾乎沒有實話,又心狠手辣,確實挺難對付的。”

魏仁武搖頭道:“我是低估了他們,你卻又高估了他們,我是說他們比我想象中要對付一些,但也只要一些,總體來講,我還是能對付他們。”

岳鳴說道:“但是他們如果把矛頭轉向林隊長,你又如何化解呢?”

魏仁武得意地說道:“這個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說到這裡,這件事也正說明了‘白虎’還不夠聰明,他竟然把他下一步的計劃告訴了我,這樣我就能先他一步,把事情安排妥當。不過,還是很奇怪。”

“什麼奇怪?”

“你知道我今天一天都去哪了嗎?”

“你每天都會出門約會,誰知道你今天又是和誰約會去了。”

“不,今天我沒約會,今天我去林星辰家了。”

岳鳴十分震驚,他驚奇道:“你竟然和林隊長約會了?”

“放屁,我都說我沒約會,我是去她家調查‘封神會’的痕迹,結果卻一無所獲。”

“一無所獲,是你什麼也沒調查出來的意思嗎?”

“就是什麼也沒有調查到。”

“這哪裡奇怪了?”

“這難道還不夠奇怪么?如果‘白虎’真的有所行動的話,我魏仁武親自出馬,怎麼會一無所獲,這只能說明他沒有採取任何行動,又或者說‘白虎’和他的‘白虎堂’突然消失了。”

“消失了?為什麼怎麼講?也許他只是按兵不動,等待時機呢?”

“不,就是消失了,我還從其他地方打探他們的下落,卻仍然沒有他們的半點音訊。”

“你是說南郭先生吧,到現在,你還覺得他可信嗎?”

“他一直都是可信的,他隱瞞‘白虎堂’的人數,是因為另有隱情,但實際上他當時還是提醒過我們‘白虎堂’到了成都,說明他還是可信的。”

“好吧,先不說他,現在‘白虎堂’不在成都了,我們是不是就安全了?”

“安全只是暫時的,他們立即採取行動的話,反而要好一些,至少不會防不勝防,但他們現在消失了,下次什麼時候會來,就無從預判了,沒有預判,便很容易先着了對方的道。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不是對手有多厲害,最可怕的是無知。”

本來岳鳴是想安安靜靜的過一個平安夜,但現在又提到‘封神會’,心裡很難感到平安,連吃飯的胃口都消失了。

魏仁武看出岳鳴的不安心了,又說道:“說了這麼多不開心的事情,我們來說點開心的吧。”

岳鳴長嘆道:“哎!世事煩惱萬千,又有什麼事能讓我開心起來呢?”

“你媽媽的事,也不能么?”魏仁武試探性地問道。

岳鳴猛地站了起來,臉上既驚訝又欣喜,由於起身過猛,差點把飯桌都給帶掀了。

魏仁武正在吃魚,差點被魚刺卡到,氣得罵道:“你他媽一驚一乍幹嗎!”

岳鳴又小心坐下,賠笑道:“對不起,太激動了。”

魏仁武說道:“知道你心急,但是你得聽我慢慢道來。”

“你說。”

“剛剛我回來的時候,剛好有我的快遞,我就順便收了,打開快遞,原來是我那朋友把照片寄回來了,還附上一封信。信里說,這張照片的相紙是絨面相紙,是用銀鹽顆粒和化學藥水沖洗而成,整個工藝還是二十多年前的水準,要找到當時的買家,還是相當困難的。”

岳鳴聽到“困難”二字,本有的欣喜煙消雲散,只留下了失望。

魏仁武說道:“不過,他還說了,雖然照片不知道出處,但是照片里的場景,他卻知道。”

希望之火又被點燃,岳鳴忙問道:“照片里只有沙灘和大海,怎麼能確認照片里是什麼地方?”

魏仁武掏出照片,放在餐桌上,指着照片里大海遠處的一個陰影說道:“這張照片,照的時候,天氣不太好,這遠處,本來是有一個島,但是當時霧太大,只剩下一點點輪廓。我朋友告訴我說,那個島叫做‘睡佛島’,是因為形狀如一個睡覺的人。”

岳鳴的心情是複雜的,他緩緩問道:“這個島在哪裡?”

魏仁武看着滿懷期待的岳鳴,說道:“在溫州市的洞頭縣。”

岳鳴沒有說話,只是獃獃地看着飯桌。

魏仁武問道:“你想去嗎?”

岳鳴點點頭。

“想去,咱們就去唄。”

“咱們?”

“沒錯,就是咱們,咱們就是我和你。”

“你願意和我一起去?”

“不然呢,反正現在‘封神會’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正好給自己放個假,我就當是去旅遊。”

岳鳴白了魏仁武一眼,譏諷道:“你怕是想跟着我去吃喝玩耍吧。”

魏仁武譏諷回來:“就算是,那你認為你一個人能夠找到你媽媽么?”

想來也是這個道理,岳鳴一個人去的話,可以說毫無把握。

岳鳴說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呢?”

“擇日不如撞日,其他日都是犯忌日,明天就走。”

岳鳴掏出手機,說道:“我查查明天的航班。”

魏仁武阻止了他,他說道:“不用查航班,成都的所有航班,我都能背下來,我們明天就坐下午五點十五分的那一班。”

“那一班會不會太晚了?”

“會,但是只能坐那一班。”

“為什麼呢?”

“因為其他航班都是上午。”

“那我們就上午走唄。”

“我們不能上午走。”

“為什麼呢?”

“因為我起不來。”

岳鳴簡直無語,不過魏仁武確實很少上午會起床的。

雖然第二天,魏仁武中午吃飯的時候才起床,但是一起來就異常興奮,他很久都沒有離開過成都了,倒不是他不想出去玩玩,只是囊中羞澀而已,一想到可以出去玩玩,興奮地比平時提前了十分鐘起床,午飯一吃完,便哼着歌兒收拾着行李。

差不多下午四點鐘了,兩人臨走之前,魏仁武給林星辰打了一個電話:“我要出去玩幾天,所以要請個假,如果有什麼棘手的案子,你先壓着,等我回來一次性解決。”

然後林星辰當然不準請假了,她每天公務繁忙,魏仁武倒好,還要出去旅遊,但是魏仁武只是通知她一聲,並不是要徵求她的同意。

走出“左右小區”,魏仁武對着天空大喊道:“成都,good bye!溫州,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