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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仁武和岳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一起看着那位侍應。

岳鳴略顯緊張的說道:“高先生是誰啊?”

侍應沒有回答,始終面無表情,背着手,**地站着。

魏仁武癟着嘴說道:“高先生想來是一位大人物吧,既然他要見我們,那就見吧,我魏仁武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人。”

魏仁武扔掉香煙,跟着侍應便走了,岳鳴緊緊跟在身後。

侍應帶兩人來到了這個地下賭場的一間隔間。

這個隔間有一面巨大的電視牆,電視牆分布出現了賭場內每張賭桌的情景,當然魏仁武和岳鳴剛剛所在的賭桌,也在這個電視裡面。

電視牆下放着一張背對着他們的真皮旋轉座椅。

岳鳴死死地抱着裝滿一百多萬的口袋,當侍應關掉隔間房門時,他的心裡突然感到了一種壓迫感,總之他待在這裡渾身都不舒服。

“哈哈哈哈,魏先生,歡迎大駕光臨啊!”座椅轉了過來,只見一個披着黑色風衣,翹着二郎腿,梳着大背頭,方形臉蛋,帶着邪邪微笑的中年男人仔細地打量魏仁武和岳鳴。

“你就是高先生?你認識我?”魏仁武好奇道。

“當然,黑暗世界裡,誰不認識魏先生的大名。”這位高先生哈哈笑道,“在我們的世界裡,幾乎每個人都說,魏先生所到的地方,我們就沒有好果子吃。”

“沒有這麼誇張吧,高先生,你看我今天來了這裡,你們這賭場依然風平浪靜。”魏仁武攤開手,露出了無辜的表情。

“風平浪靜?不見得吧?那我倒要問問,這位岳大公子懷裡口袋裝得是什麼呢?”高先生又開始看着岳鳴。

“你也認得我?”岳鳴疑惑道。

“這珠江三角洲附近,很難有人不認識‘岳氏集團’吧。”高先生雖然在和岳鳴說話,可眼睛卻一直盯着岳鳴死死抱住的錢袋。

“這口袋裡,不過一百多萬,我想這道門後面,至少都有三分之二的人有一百多萬,我就有點不明白,高先生怎麼就獨獨對我的一百萬感興趣。”魏仁武指着房門說道。

高先生搖搖頭說道:“別人是一百萬,魏先生你也是一百萬,但是你的一百萬和他們的一百萬卻不一樣。”

“別人的一百萬是由一千萬變成的,而魏先生的一百萬是由一萬塊變成的,這怎麼能相提並論呢?”高先生很真誠的說道。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是應該當你誇我呢,還是當什麼呢?好吧,我就當你誇我吧,所以呢?”

“所以我得阻止魏先生的步伐,不然就不是一萬塊變成一百萬這麼簡單了,今晚過後,可能我這賭場都不一定賠得起魏先生。”高先生突然馬下了臉,變得十分嚴肅。

“所以,你準備宰了我倆,奪回一百萬,順便沒人可以在你的賭場肆無忌憚的贏錢呢?”當魏仁武說到宰字的時候,岳鳴手中的錢袋差點都拿不穩,嚇得他都開始抖索了起來。

“別這樣,魏先生,國有國法,行有行規,我們如果是這樣的人,那麼我的賭場早就沒人敢來的,我們雖然是黑社會,但是不會輕易害客人的性命,我只是想賺錢而已。”高先生馬下的臉,馬上又拉了回來,露出了笑容。

聽到高先生不會傷害他們,岳鳴懸起的心才算放下來。

“那你準備靠什麼阻止我?”魏仁武悠悠地點起了煙。

高先生站了起來,把披在肩上的風衣掀開,指着魏仁武的鼻子,說道:“我要和你賭,把你贏的錢,全贏回來。”

啪啪啪,魏仁武鼓起掌來,叼着香煙笑道:“好好好,我喜歡這樣的方式,我跟你賭。”

岳鳴默默地靠邊站着,他感到兩人的背後冒出了騰騰的“殺”氣,那不是一種生死對決的氣場,而是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不一會兒,剛剛那個侍應已經端了一張桌子橫在高先生和魏仁武的中間,而他自己站在桌邊,充當荷官。

魏仁武和高先生分別坐下。

魏仁武率先問道:“玩什麼?”

高先生指着他背後的電視牆,說道:“剛剛看魏先生骰子玩得不錯,那麼我們就玩骰子吧。”

魏仁武卻搖搖頭,說道:“如果玩骰子的話,我們天亮了都分不出勝負。”

“哦?何以見得?”

魏仁武扔掉煙,指着電視牆,說道:“那是因為我已經知道你們的套路,首先我看清了那些是你們的托兒,跟着他們買了幾把後,就發現你們的荷官是用哪種暗語和他們交流的了,每次開大的時候,荷官就會在骰盅上撫摸一下,開小就撫摸兩下。你以為,這些能逃過我的眼睛么?”

高先生哈哈笑道:“魏先生果然是明察秋毫,那魏先生,您說玩什麼?”

魏仁武摸着自己的八字鬍,說道:“看你手指光滑,是因為經常撫摸塗有蠟的紙牌造成的,這說明你擅長紙牌,那麼我們就玩牌吧。”

“玩牌也不錯,但是牌也分很多種,我們玩哪一種呢?”

“我喜歡玩刺激的,所以我們就玩扎金花吧。”魏仁武嘻嘻笑道。

扎金花,又叫贏三張,是市面上最常見的一種紙牌玩法之一,基本上就是每人三張牌,三張牌可以組合成三同、順金花、金花、順子、對子、單張,而大小排列也是三同最大,依次排下。

這時,侍應已經把紙牌準備好。

魏仁武突然說道:“等等,我不想讓他洗牌。”

“那你想讓誰洗?”高先生疑惑道。

“我想讓他洗?”魏仁武指着岳鳴說道,“他不會玩牌,由他來洗,比較公平一點。”

高先生同意道:“可以。”

岳鳴把錢袋遞給魏仁武,戰戰兢兢地走到侍應的位置,接過紙牌。

高先生打了一個響指,說道:“阿龍,去把錢拿出來。”

那個叫阿龍的侍應立馬走出隔間,不一會兒便提了一個黑皮箱子進來,放在高先生面前的桌子上。

高先生打開皮箱,說道:“這裡是一千萬,我就用這一千萬贏你的一百萬。”

魏仁武哈哈笑道:“那還真要謝謝高先生看得起我喲,那這樣吧,我們每輪必須十萬押底,怎麼樣?”

“同意。”高先生雙手交叉擱在桌上。

魏仁武又看着岳鳴說道:“小岳洗牌吧。”

岳鳴懷着緊張的情緒在洗牌,其中牌都掉落了好幾次。

岳鳴給他們每人都發了三張牌。

魏仁武看了看手中的牌,是一把黑桃a的金花,這在扎金花裡面,可是相當大的牌了。

高先生看了看魏仁武,露出詭異的笑容,說道:“您說話。”

魏仁武也還了他一個笑容,說道:“不要。”魏仁武把牌扔給了岳鳴。

魏仁武第一把就這樣在拿到好牌的情況下,輸掉十萬。

岳鳴偷偷看了看魏仁武扔給他的牌,雖然他不怎麼玩牌,但是扎金花他還是懂的,魏仁武金花居然沒有跟牌,這讓岳鳴感到匪夷所思。

但是,當高先生也把牌扔給岳鳴時,岳鳴才感覺到魏仁武的精明,原來高先生是345的黑桃順金花。

緊接着,魏仁武連續不要了五把,每一把牌都不差,有金花,甚至有順金,但是高先生的牌卻總是比魏仁武的牌大那麼一點點。

魏仁武的一百多萬,瞬間就只剩五十多萬。

高先生得意地笑道:“魏先生,你這就輸了一半了,你再這樣下去,可要輸光了喲。”

魏仁武也笑着回應道:“不勞高先生費心,只要我還沒輸光,就還有機會。”

岳鳴再一次給兩個人分別發了三張牌。

魏仁武拿起牌來一看,竟然只有八點大的“電話號碼”,一般我們把純數字卻沒有料的牌稱為“電話號碼”。

高先生又得意地笑了,他依然說道:“魏先生,還是你先說話。”

魏仁武八字鬍往上一揚,把手中的錢全扔到桌面上,大喊道:“全押。”

高先生依然在笑,但是笑容卻僵硬了不少,他把牌扔給岳鳴,說道:“不跟。”

“哈哈哈哈哈。”魏仁武大笑起來,“高先生,這不是劇情就反轉了么?”

岳鳴把高先生的牌拿起一看,竟然是7點大的“電話號碼”。

就這樣,魏仁武又連續十把全押,而高先生又連續十把不要,魏仁武的錢,又從五十萬變成了一百五十萬。

新的一輪開始,魏仁武拿起自己的牌,看了看,依然說道:“高先生,你我老是這樣逃避,也不是辦法啊,我們總得一決勝負吧。”

“魏先生,說得有理,不過,你只要一百多萬,就算全押,也只不過贏我一百多萬,而我還有幾百萬可以翻盤,根本無法決出勝負來啊。”高先生回應道。

“這樣吧,我加註。”魏仁武指着岳鳴道,“除了全押以外,我在把他押進去,現在警察和岳二公子都想得到他,他可值不少錢啊。”

岳鳴臉都嚇綠了,他萬萬沒想到,魏仁武竟然把他給押了進去。

但是,高先生這時說道:“多了,多了,加上岳大公子的話,我的錢又不夠。”

魏仁武呵呵笑道:“你的錢當然不夠,所以,你也要加註。”

“那我該加多少錢呢?”

魏仁武伸出手指,搖晃道:“不,我不要你的錢,我要你押的,也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