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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後,船隊靠岸登州。△,李承乾帶着親衛下了船。

他的太子六率還在山東操練,有些手尾需要他親自去收拾。

回到長安還有一段距離,船隊需要補給。登州刺史到船上拜見了李二,順便也帶來了長安的消息。

“侯軍集自縛雙臂,徒步千里回長安?”李二嘆了口氣,對這個老兄弟,他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才好。

他從來都是以千古一帝的形象來要求自己,一直在避免殺功臣的現象發生,可是再怎麼小心,最後仍是迎來了這樣的結果。

難道狡兔死走狗烹真的是至理么?

有些煩躁,李二扔下手中奏摺,閉上眼睛。

斷鴻小心的提醒道:“陛下,太子府的那些幕僚。。。”

李二擺手道:“不要管他們,朕給了承乾全權處理的手令,他會把這件事情辦好的。給我說說你的事兒怎麼樣了?”

“是!”斷鴻低頭道:“那六個面具人已經送上了岸,奴婢將她們分成三組,分別以一人、兩人、三人的形式扔在不同的地方。想看看她們有什麼不同的反應。”

李二點頭:“不錯,動腦子了。結果呢?”

“不太好!”斷鴻表情很奇怪,“這些面具人似乎對大海有着一種莫名的眷戀,無論是哪個組的面具人,都沒有離開海邊往內陸去,而是就地居住了下來。”

“初春時節住在海邊?”李二面色古怪。

“是啊!”斷鴻苦笑道:“已經凍死兩個了,仍然沒有人離開。現在海浪比較大,每天被浪花打上來的螃蟹海帶不少,這些面具人就以此為食,從早到晚的吃,有得明顯都撐吐了,還在往嘴裡塞食物。奴婢真是不明白為什麼!”

李二嘆了口氣,道:“看來就是一些人偶,不要管他們了!朕這幾天忙着處理公務,也不見雲燁那臭小子過來拜見,他不是沒跟承乾一起去么?現在在幹什麼?”

“雲候這兩天還真沒閑着,他手底下有個船長叫冬魚,您還記得么?”

李二想了想道:“那個啞巴?”

“對!”斷鴻嘿嘿一笑道:“這個啞巴莫名其妙餓暈了,大吃了七天才清醒過來。眾人都慶幸他死裡逃生的時候,雲候卻發現冬魚突然有了神力,現在正忙着測試呢!”

“哦?這倒是個新鮮事兒!走,隨朕去看看!”李二哈哈一笑,站起身來往外走。

找到雲燁的時候,船上正被一陣陣歡呼聲籠罩。

只見船頭甲板上,一個全身肌肉虯結的大漢手掐着巨大的船錨,輪得虎虎生風。

李二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一把抓過斷鴻,低吼道:“這樣的虎將,哪裡來的?”

斷鴻也是眼神獃滯,下意識的回答:“陛下,那就是冬魚啊!”

李二眨了眨眼,一推斷鴻道:“去把雲燁給我拎過來!”

斷鴻大鳥一樣的跳出去,很快就把雲燁給拎了過來。

雲燁好容易掙脫斷鴻的手,翻着白眼狠狠踹了他兩腳,大罵道:“有完沒完?每次都拎脖領子,好好說話不行么?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敢碰我領子,我叫冬魚揍你!”

“你想揍誰?”李二沒好氣的抬手抽了他一巴掌,道:“是朕的命令,他敢不準從么?”

雲燁捂着後腦,恨恨的看斷鴻,斷鴻忙擠出難看的笑臉,舉着雙手以示無辜。

李二又好氣又好笑,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一樣。“不要左顧右盼了,趕緊跟朕解釋一下,冬魚這是怎麼回兒事?你好歹也是個侯爺,為國舉賢是你的職責,這樣的虎將也是你能駕馭得了的?”

“不是啊陛下!”雲燁委屈道:“冬魚這小子以前沒有這麼猛的,在水裡雖然可稱一句浪里白條,可是到了路上那就是魚蝦。沒想到在床上躺了七天,突然變得這麼猛了!”

李二看着冬魚雜耍一樣玩着碩大的船錨,不得不承認雲燁那很不標準的修辭,卻是更加貼切。

“你的船錨有多少斤?”

雲燁得意的筆划了一下,“八百斤整!”

“單手八百斤!雙臂一千六百斤的力氣,這樣的悍將朕聞所未聞啊,如果陣前衝殺,一定所向無敵!”李二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東徵結束了,老天還給朕送來一員悍將,看來果然天命在朕!”

斷鴻忙磕頭,喜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李二大笑着一拍雲燁道:“你去準備,叫冬魚跟我一起回長安!”

“別啊陛下!”雲燁苦着臉道:“冬魚是我的船長啊,他手裡有着不少航海的獨特技巧,我手下還沒有學會呢!再說您回長安也沒有戰事,領着他幹什麼啊,還是讓他跟我去嶺南吧,兩年以後再給您!”

“就知道你捨不得!”李二哼了一聲,道:“罷了,兩年就兩年,兩年後冬魚跟着大帝號回來,絕對會讓群臣更加驚訝!”

過了最初的震撼,李二也回過勁兒了,如今的大唐有火藥、火油、八牛弩,個人勇武不再像隋末時那樣重要,如此猛將即便難得,也不過如此。放在雲燁手裡也無不可。

雲燁忙着謝恩,被李二踹了一腳。

“楞着幹什麼,朕難得過來一趟,把你私藏的好東西都拿出來,讓朕享享口福!”

雲燁應了一聲,揉着屁股去了。

冬魚的變化,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但卻莫名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突然想到了冰三丈的笑臉,雲燁猛地站住,自語道:“如果你說得是真的,那還真是要出大事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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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

癩子一斧子將船長腦袋劈成兩半,轉身看了眼滿地的屍體,嘆氣道:“只不過就生了幾天病,你們就把我扔到荒島上?要不是在荒島另一面遇到個商隊,老子早就惡死了!”

隨手將斧子扔進大海,癩子一步步的往回走。

燦爛的陽光下,癩子的肌肉泛着光芒,隨着癩子的步伐微微顫動,彷彿活物一樣。

癩子敲了敲自己的胸膛,納悶的撓撓頭:“奶奶的,這是怎麼回事兒,老子現在竟然有這麼強大的武力,一個人殺了一船人?這是真的么?”

他回頭看了看一地的屍體,點點頭:“看來是真的啊!既然是天註定,那麼,這海盜老子當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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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海島,遍地屍骸。

一隻海鳥從空中滑翔下來,擠在幾個同伴中間,對着一具屍體的內臟搶食。

海島中的動物們陷入了狂歡,這樣豐盛易取的肉食盛宴,是它們前所未見的。

屍體突然動了一下,海鳥受驚飛起,呱呱的亂叫。

一隻小手從幾具屍體下伸了出來,用力!漸漸拖拽出一個**歲的小孩子。

他一身僕役的麻布衣裳,漆黑的皮膚顯示了他絕對不同的人種。

小孩子躺在沙灘上瘋狂喘息,在眾多屍體下隱藏了一天一夜,已經將他的體力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