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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個月後,嶺南。

雲燁赤腳走在沙灘上,看着在船塢中隨着波濤欺負的巨艦,胸中滿是豪氣。

哥們這個穿越者當得不虧啊。提前一千年造出如此巨艦,這就是我的功績啊。都不用別的,單憑眼前的大帝號,哥們就能載入史冊了!

正自我陶醉間,就見二兒子云歡從海里跑了出來,揮舞着小手大叫道:“爹爹,爹爹,冬魚叔叔又抓到帝王蟹了!”

雲燁抬頭,正好看到冬魚背着一人多高的大螃蟹破水而出,螃蟹不斷的掙扎,卻被冬魚牢牢固定在身後。

看着冬魚高大的身材,燦爛的笑容,雲燁一巴掌拍在臉上。

這兩年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海裡面的怪物,那是層出不窮。

不要說大鯊魚大海龜那些東西,就連海星蛤喇這些小物件都打了好十幾倍。有一次,他做公主號出海釣魚,正巧看到一頭巨鯨浮出水面,當時他差點沒把眼睛瞪出來。

本來鯨魚就已經很大了,這一條更是像山一樣。讓他一下子就聯想到《莊子》裡面的鯤鵬。

聽說玉山書院的熊貓也長大了好幾圈,最小的都有一人多高了,飯量大增,害的書院管事每個月都為了伙食費頭疼不已。

如今的帝王蟹,可不是後世盤子大小的東西,而是真正帝王般的螃蟹。

也不知道怎麼長得,這種螃蟹不但個頭大,而且性情兇悍,性子急了連鯊魚也不懼。

兩隻蟹鉗威力無匹,鐵絲都能剪斷。

在雲燁嶺南水師中,除了冬魚,誰拿這東西也沒辦法。就連野人也不行。

這一年多下來,天地間的變化太大,雲燁有時候都懷疑是不是突然產生了天地元氣,反正如冬魚這樣無雙武將般的人物,雲燁也收集了二十多人。

他將這些人整編成了一個特殊的陸戰隊,由冬魚帶領。

每次看這些人訓練的時候,雲燁都感覺自己後槽牙疼,那力量和速度,簡直就跟看漫畫一樣,讓他都不禁懷疑,會不會有一天突然飛出來一個丹辰子,或者其他的蜀山劍俠什麼的。

冬魚走到身邊,咧着嘴對雲燁笑。

雲燁沒好氣的拍了他一巴掌,道:“又跟這種蠢物較勁做什麼,我不是叫人弄了誰家魚槍了么?那東西都是用與岳州的鱷魚筋做成的,既防水又力道大,幹掉這東西沒問題的!”

冬魚搖搖頭,啊啊了兩聲。

“得了,不用辯解,知道我說你也不聽。走吧兒子,咱們卻船廠吃螃蟹大餐去,正好你小武姐姐和小傑哥哥也在,看爹爹給你露一手!”

雲歡頓時歡呼起來,他最喜歡爹爹做的飯了。

劉進寶墊着肚子跑過來,喊道:“侯爺,回領主府吧,衛國公來了,兩口子都怒氣沖沖的,夫人叫你趕緊回去呢?”

雲燁一愣,李靖兩口子?

雲歡扁嘴不高興。

雲燁摸了摸兒子的頭,對冬魚道:“他兩口子也算命好,每次都能趕上飯點兒,走吧,那咱們就回家吃!不管小武他們了。”

冬魚笑着點頭,跟劉進寶打了個招呼,當先走了。他身上還背着一個張牙舞爪的食材,旁人不好靠得太近。

劉進寶看着那隻帝王蟹,口水直流。

雲燁拍了劉進寶一巴掌,罵道:“看個屁,沒你份,這一年多你沒幹別的,整天就知道吃,看看肚子都成什麼樣了?告訴你啊,一個月給我瘦下來,要不然就給你扔嶺南,不帶你回長安了!”

“別啊侯爺,我婆娘還在莊子呢!”劉進寶摸了摸自己肚子,有些委屈道:“我這不是看着冬魚羨慕么,他手下那一對人馬,拉出來打個三五百人都沒問題。卻全都是吃了莫名其妙的東西,才有了那種武力。我這整天吃不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嘛!”

雲燁翻白眼道:“廢話,我當然知道,可是你吃了一年多都屁用沒有,光長肉,顯然這辦法對你沒用,趁早減肥吧!”

劉進寶答應了一聲,垂着腦袋。

其實這事兒雲燁也納悶的很。

按理說都是吃,怎麼有人吃了直接提升戰鬥力,而有人吃了卻只長肉呢?

本着科學嚴謹的原則,雲燁自己也做過實驗,可是千百種猛獸進了肚子,掰腕子依舊掰不過狗子,這讓他很傷心。

領主府,李靖鐵青着臉拍桌子,罵道:“雲燁那個小兔崽子呢?是不是躲着不敢見我啊?快點叫他過來!”

紅拂女抱着膀子坐在一旁,臉也拉得老長,一句話不說。

辛月苦笑道:“國公大人稍待,夫君在船廠督造大帝號呢,已經叫人去請了!”

李靖哼道:“我看他小子是跑了!老夫千里迢迢來嶺南,他敢怠慢我?看我不。。。”

“冤枉啊冤枉!小侄怎麼敢怠慢您二位呢。不是聽到二位長輩大駕光臨,特意帶着人卻給您捉帝王蟹去了么?”

李靖轉過頭,正看到雲燁一臉苦笑的走進來,臉色稍緩,哼道:“還算你小子有小心,那什麼帝王蟹呢?端上來!”

紅拂女面色微變,叫了一聲老爺。

李靖擺手道:“無妨,一隻螃蟹罷了,不管它叫什麼都不算諭制,再說了他雲小子在嶺南就是土王爺,他自己都不忌諱呢,咱們夫婦怕什麼!”

雲燁忙伸大拇指,贊道:“伯伯豪氣!”

紅拂女撇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辛月站起身來,給丈夫脫了外套,撣了撣他身上的沙子,笑着告退了。

衛國公每次來都沒好事兒,這種似敵非敵、似友非友的人物最是不好對付,婦道人家還是不要參合,讓夫君放手施為吧。

紅拂女眼中閃過一抹讚賞,聰明的女人!

雲燁坐下,端起茶一飲而盡,“伯伯你是不知道啊,嶺南的夏天不好過啊,天氣悶熱不說,還潮濕,一套衣服穿不了半天就濕透了。小侄我又是職責在身,督建大帝號則無房貸,每天。。。”

“行了!別給我兜圈子!”李靖喝了一聲,瞪着眼道:“我就問你一句,我三弟船隊在南海被圍困之事,你可知道?”

雲燁頓了一下,苦笑點頭道:“我麾下嶺南水師在有守衛海疆之責,這些敏感的事情,我自然是知道的。”

“你承認就好辦了,趕緊借給我夫婦一條戰艦,我們要出海!”紅拂女傲然道。

雲燁苦笑道:“嬸嬸別鬧,嶺南水師乃國之重器,戰艦怎可輕易借出?”

“那你的公主號借我一用!”李靖瞪着眼道:“你公主號還沒有編入艦隊,算是你家的,這樣可以了吧?”

雲燁搖頭道:“伯伯嬸嬸你們稍安勿躁,現在大海中風波雲詭,你們貿然參與進去,凶多吉少啊!”

“那就看着我兄長慘死在奴隸人之手?”紅拂女尖叫一聲,眼角已經出現了淚痕。

李靖也喘着粗氣,眼中冒着血絲。“你嶺南水師本就有清肅海盜之責,但是這一年多,南海海盜翻着翻的激增,都快要打成一鍋粥了,你難道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