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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了主意兄弟二人自然各去準備。至於手上的鐐銬,兩人畢竟是常年押送囚犯的差役,一年裡能有十二個月與這鎖鏈打交道,即便手上沒有鑰匙,想要弄開也不過是稍費手腳。

準備報仇的事兒,兩人的手腳自然是麻利多了,不大會的工夫,一個已經摸回了銅鏡,另一個則弄了兩個烤餅。

薛霸瞅了瞅董超手裡的烤餅,董超表情略有尷尬地解釋道:“刀和銀子被那妖道收進了茅草屋裡,我尋摸着弄點乾糧路上吃!”

有過白天被餓慘了的薛霸,深以為然的點頭,咬着嘴唇拿起銅鏡,對董超使了個眼色,撕開黃符,衝著茅草屋的方向使勁撇了過去。

兩人也不管扔沒扔准,扭頭撒丫子就跑。

就在此時,醞釀了一個晚上的大雨傾盆而下,密集的雨點兒如同剪落了的珠簾,砸在董超與薛霸兩人的身上,就像被無數個黃豆大小的小拳頭瘋狂毆打一般。

然而即便身體肌肉酸痛,兩人也咬牙忍着這********感覺瘋狂奔逃,趕巧了順風,眨眼兒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林子里。

要說著官差就是官差,一丁點兒好事兒都不幹,白天剛把茅草屋修繕得勉強能住,晚上愣是親手又給砸開一個窟窿。

林沖畢竟是武人,本身就比較警覺,再加上有着神奇的內力支持,即便是被傷勢弄得疲憊不堪,耳目也是靈敏異常。

那銅鏡剛剛砸穿牆壁進來,林沖就睜開了眼睛。

哪像冰三爺這位大爺,銅鏡就算砸在耳朵旁邊,都沒有啥感覺,該睡還是睡!

林衝心里清楚這事兒除了那倆官差,肯定是沒別人,但外面風雨交加,又漆黑一片,輕舉妄動不如守株待兔,於是將旁邊的樹枝子抄在手裡,悄無聲息的藏在了門後面。

林沖這邊還等着官差摸進來的時候,好好收拾收拾他們。根本就沒看見砸進來的銅鏡詭異的泛起了綠光。

一陣墨綠色的濃煙從銅鏡中湧出,沙啞尖銳的嚎叫聲,簡直要掀翻茅草屋的頂棚。

“嘎嘎嘎!我終於出來了,臭道士!你沒想到吧!我終於還是出來了!這一次我要吃光你們神打一門的所有徒子徒孫!嘎嘎嘎!”

墨綠色的濃煙翻滾,一個大腦袋的惡魂在茅草屋裡面放肆大笑。

林沖全身的血都涼了,他哪裡見過這個啊。

白天冰三丈那假把式都讓他敬畏有加,一句點火口訣都譽為高深道法,現在見到真正的惡鬼,他腦袋都蒙了。

全身僵硬的站在那邊,一動也不敢動。

大頭鬼在那邊狂笑,聲音巨大極端擾民,讓這邊睡覺的一位不樂意了。

冰三丈猛的坐起身子,等着一雙通紅的眼睛,吼道:“吼你奶奶啊吼!無處發泄自己開電腦擼去,在這裡鬼叫什麼?不知道擾民啊!閉嘴!再叫打得你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還有你個破系統,從躺下開始就叮叮個沒完了!不知道睡覺呢么?以後檢測到目標就直接吸百分之五十,別打攪老子睡覺!”

說完倒頭接着睡。

大頭鬼被罵愣了,他做了百多年的老鬼。遇到自己害怕尖叫的見過,大着膽子攻擊的見過,二話不說直接施法的也不少,這指着鼻子罵娘的還真沒有。

回過神來剛要發怒,整個鬼體卻突然被抽空了所有力氣,墨綠色的濃煙頓時像是被過濾了一遍似的,清淡了大半。

大頭鬼直接就傻了。

這其實跟人突然之間挨了一個嘴巴是一樣的,第一反應不是疼,而是懵,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大頭鬼也是這樣,他現在整個人都懵了。

怎麼怎麼就突然間少了一半的修為,原因根本就沒往躺旁邊睡覺的冰三丈身上想,還以為有人做法對付他呢。

念頭電轉之間,就把董超薛霸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為他製造出來重見天日的機會,給當成了請君入甕的陷阱,當機立斷就鑽回鏡子里了。

林衝心里那個佩服,為冰三丈三言兩語驚退惡鬼點了三十二個贊。

心道:恩公果然是好漢啊,夜半遇鬼怒罵相迎,膽氣之狀我不如也。

站在那裡平靜了一下心緒,見那大頭鬼真真被嚇退了回去,不由得也鬆了一口氣。上前兩步,用樹枝挑起銅鏡,飛起一腳,從砸進來的那個小窟窿又給踢了出去。

林沖雖然不懂道法,但也知道鬼物怕閃電,現在外面正風雨交加,雷鳴閃電連環不斷,那大頭鬼但要露頭,定被劈個正着。

於是乎,這編寫為‘惡鬼襲殺仇人,大快人心’的仇殺劇本,就變成了“百年魂體不辭辛勞送生命力”的感人節目。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

雨過天晴,那必定是萬里無雲。太陽升起來,林間的百鳥開始鳴唱。平常都是後半夜睡覺的冰三丈,也算是被動的調整了一下生物鐘。

這天剛放亮,他那邊就睡不着了。

搓了搓臉,隨手點開系統,生命力儲備那一欄上,打頭的一個大大的五十將冰三丈給驚了一下。

“昨天一整天累死累活也就弄了五個點,怎麼這睡了一覺就變成五十了呢?”

連忙翻看系統日誌,上面赫然寫着:百年魂體,負面能量大於一千,可轉換為大於一百的生命力,百分之五十吸取,收入生命力五十點。

“百年魂體?百年魂體?”冰三丈捂着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搞清楚這是個什麼玩意。

此時林沖端着那半拉破缸走了進來。

“哥哥起啦!來洗把臉!”

冰三丈現代人心態,也沒多想,對他點了點頭,走過去捧起水就往臉上潑。

其實經過昨晚上那檔子事兒,林沖還真產生了幾分敬重。

“昨天真是一場好雨啊,興許是有冰雹夾雜其中,後方溪水中竟然有數條被砸暈的大魚,可算是便宜了我們兄弟!”

冰三丈笑着點點頭也不說破,問道:“那兩個官差呢?今天準備叫他們兩個去砍樹,這茅草屋雖然扛住了這一場風雨,下一場卻難說。我尋思着乾脆推了重建得了,結實的木屋也抗風保暖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