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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4號,周六,福岡巨蛋體育場。

女子組決賽已經進入最後一個回合的比賽,兩名少女正在賽場上進行一場激烈的攻防戰,竹刀連續碰撞的聲音不斷傳來,牽動着所有人的心弦。

來自長野縣高中的主將,正被棲川唯逼在賽場的角落苦苦堅持着,在金髮少女連續不斷的猛攻之下,對手只能不斷地被動格擋,根本就無力反擊。

觀眾席的前方,有一男一女兩位主持在進行現場解說。

栗山櫻良可有可無地看着兩人一邊倒的戰鬥局面,多崎司在她旁邊打起了呵欠,小可愛坐在他的腿邊,眼神不時瞟向自己那坐在觀眾席上的兩條腿父親。

“棲川同學快要贏下這局了!”島本佳柰一臉驕傲地看着台上。

多崎司搖頭:“沒那麼簡單。”

“為什麼?”二宮詩織仰起臉看他,“棲川同學不是佔據着上風嗎?”

“佔據上風不得分有什麼用?”多崎司反問一句,接著說:“她是前鋒,對手是主將,如果一直不得分打成平局是會被直接淘汰的。”

“......棲川同學一定可以贏的。”二宮詩織握緊拳頭,看着台上默默加油。

村上水色臉上豪無緊張之色,一臉賤兮兮的表情四處尋找漂亮女生,物色到了還會立馬轉頭喊多崎司一起看。

“多崎,七點鐘方向,黑絲短裙!”

“好兄弟!”

栗山櫻良側過頭盯着多崎司,優雅地打着哈欠:“你們兩個能不能安靜點?”

語氣不熱不冷,視線像是刀片般銳利,割得皮膚發疼。

“……看比賽看比賽。”多崎司把視線移回到場地上。

棲川唯這個對手實力很不錯,體力不落下風,而且策略也很明顯。從比賽一開始,她就全力處於防守狀態,連試探性的攻擊動作都沒有。

其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想利用“主將”的身份把時間消耗掉,等雙方打成平局之時,棲川唯作為前鋒必然要被淘汰掉。

多崎司觀看了一會,發現對手的應對策略非常成功。

一開賽就縮在角落擺出防守姿態,棲川唯就算再厲害也不能跳出賽場,饒一圈來攻擊她的後背或者側翼來破開防禦,雙方一攻一守,在正面僵持對峙起來。

站在他身邊的栗山櫻良突然微笑起來,就像一朵帶着水珠的蓮花悄然綻放。

“你說她能贏不?”

“我哪知道......”多崎司若無其事地把視線從她臉上挪開。

“換成是你面對這種局面會怎麼辦?”

“難辦呀。”多崎司右手拖着左手手肘,手指輕輕敲打臉頰:“如果是真刀實戰沒有規則限制的話,破敵的方法有好多種。可在劍道比賽的規則之下,擊打部位限定、把對手的竹刀搶過來也算犯規。只要佔據了合適角落,這種猥瑣流打法基本無解。”

栗山櫻良清冷迷人的雙眸盯着他:“你希望她贏還是輸?”

“呃......都是一個學校的怎麼會希望她輸?”多崎司奇怪地反問。

“......算了。”栗山櫻良收回視線,雪白迷人的側臉上,表情有點冷淡。

“嘛......從私人感情上來說,我也是希望她贏的。”多崎司放下手臂,雙手插進兜里,看向場中金髮少女的目光里,掠過她初次接觸劍道時的畫面。

燭光搖曳的昏暗房間里,小金毛舉着酸痛的手臂,邊哭邊重複簡單枯燥的劈砍動作。那認真倔強的姿態委實令人印象深刻,恐怕過上許多年都難以忘記。

栗山櫻良手抵着側臉,漫不經心問:“那傢伙現在一副吃定你的架勢,你打算怎樣應付?”

多崎司慢慢搖頭:“沒有人能吃定我。”

“自信,還是自大?”

“是傲慢。”

“花見姐呢?”

多崎司氣勢一挫,嘟囔道:“那是我自願的,自願的事情能叫被吃定嗎?這叫疼老婆知道不!”

“傻氣!”栗山櫻良輕聳了下肩,無所謂地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賽場上情況驟然發生變化。

來自長野縣的女高中生在連續擋下棲川唯三記重斬後,握着竹刀的雙臂出現了顫抖的態勢,這是力竭的前兆。

糟糕......她心中暗叫一聲,腦子快速尋找起應對策略來,身體剛要有所反應,卻愕然發現對面的金髮少女的竹刀再一次勢如猛虎般朝自己喉部突刺過來。

“突!”

低沉的咆哮聲響起。

來不及多想,長野縣少女本能地舉起竹刀格擋在自己喉嚨前。

兩把竹刀嘭地撞到一起,這一擊的力道之大使得她整個人控制不住地往後退了一大步,堪堪在底線附近止住自己的身體。還還沒等她回過神來,手腕和手臂傳來一陣劇烈的酸麻感,下意識地雙手一松。

“哐當。”

竹刀掉落在地上。

觀眾席短暫地安靜一會,響起一片潮水般的掌聲。

多崎司:“……”

這不是最粗暴的一力降十會么,金毛你力氣真大啊。

三名裁判同時舉旗:“刀具脫手,白方長野縣高中記犯規一次!”

“犯規了,比賽要重新開始!”小可愛跳起來,興奮地朝多崎司說道:“兩次犯規記對手得一分,棲川同學只要再用同樣的方式造她犯規就可以贏了!”

多崎司笑着說:“棲川同學那麼聰明,不會給對手第二次機會的。”

所謂的天才,指的就是可以輕鬆完成別人難以達成目標的那一小撮人。而如果天才足夠努力的話,她將是所有人都要仰望的存在。

“真羨慕呀。”二宮詩織歪頭一笑。

和多崎司說的一樣,當比賽重新開始後,棲川唯沒有再給對手持續龜縮的機會。裁判的聲音剛喊出口,她矯健的身姿邊直接朝着對方衝去,手中竹刀迎面切至對手中段,待對手橫刀格擋之後,反手一刺。

“面!”

直接命中對手面甲,一擊致勝。

這一刀,集決斷、勇氣、技巧、氣勢完美融於一體,引得全場瞬間爆發齣劇烈的歡呼聲。

解說席上,作為解說嘉賓的資深劍術大師也忍不住脫口而出:“好!就憑這一刀,我可以在此斷言,這位棲川同學將會連續統治三屆玉龍旗大賽!”

到了第二局比賽,棲川唯採取同樣的戰術。

一開始便猛攻上去,沒有蓄勢,沒有試探,上來就是用盡全力,不給對手留下轉身退守的時機。

長野縣少女驚慌之下,舉起竹刀格擋。

竹刀的碰撞聲中,她感受到對方的力度,心中戰意全無,發力也開始變得不順暢起來。

沒等她想好該怎麼破局,對手已經收回竹刀,發動了第二次攻擊。

棲川唯雙手握着刀柄,矮着身體以半跪姿如同游魚般划過對手的肋下,極高的劍術素養和可怕的身體素質結合起來,使得刀尖拉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砍中對方的胴甲。

得分有效!

就連多崎司,也忍不住脫口而出:“好!”

這種名為“切落”的打法,對技術要求非常高。矮下身體,也就意味着自己肩膀以上的部位完全暴露在敵人的攻擊範圍之中,對自己沒信心的人是絕對不敢這樣出招。

“啊~!!!”體育館內,嘶吼聲響亮得幾乎要掀翻頂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