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山:@多崎,沒死出來冒個泡。】
【二宮:kiki,你人去哪了?還有栖川同學呢?】
【栗山櫻良邀請棲川唯進入群聊】
【栗山:@多崎@棲川,你們兩個在一起?】
【二宮:有可能,一大早就沒見過他們兩個。】
【栗山:這渣男,真想用條鏈子拴着他!】
【二宮:@多崎kiki,快點回來拍戲啦,現在都下午了。】
【多崎:不拍了!】
【栗山:喲,還活着?】
【二宮:為什麼不拍,作業怎麼辦?】
【多崎:我是說今天不拍了,還有兩個周末時間,作業慢慢來。】
【多崎:@栗山@二宮,我發個地址,你們打車過來一起玩。】
【栗山:你的前任呢?】
【多崎:她正用腳踩着我的脖子。】
【二宮:???】
【多崎:不說了,快點過來救我,不然我會被她殺掉的。】
放下手機,多崎司把臉深深埋進枕頭之中。
脖子上白皙小巧的腳丫子用力踩了踩,它的主人冷冷地問道:“想好怎麼死了沒有?”
請讓我爽死吧......
多崎司訕笑了下,“可以不用死嗎?”
“不行!”
“那我沒什麼好說的,請把我的骨灰撒到中國的伶仃洋。”
棲川唯眨着眼睛,過得好半晌,疑惑道:“為什麼?”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743年前,文天祥在伶仃洋上展現出了視死如歸的高風亮節,我想近距離緬懷一下。你懂不?”
“懂...不,懂啊...”
棲川唯費力思考着,表情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趁着她愣神之際,多崎司悄悄抓起她的腳踝,讓自己翻過身來。
少女的腳板底正對着他的臉,距離不過兩公分。剛才她赤足踩過地板,導致原本粉嫩的腳底沾了不少灰塵在那,現在看起來一塊白一塊粉一塊灰的。
如果被這樣的腳底踩到臉上,肯定是很不痛快的體驗。
除非她洗乾淨!
多崎司吸了吸鼻子,嫌棄道:“又臭又臟,趕緊把腳洗乾淨。”
棲川唯回過神來,像被嚇到的貓一樣瞬間把腳收回去。
“我不會放過你的!”
拋下一句軟綿無力的狠話後,金髮少女把雙足浸入水桶里,拿着毛巾使勁擦洗。
多崎司坐直身體,看到她半邊臉頰紅得像熟透了的西紅柿。
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種彆扭的姿態。
意外的可愛。
他忍不住在心裡感嘆,再強大的女人,都無法忍受別人說自己又臭又臟。
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三點,窗外的蟬鳴聲逐漸衰弱下來,房間里靜悄悄的,氣氛多少有些古怪。
棲川唯擦乾腳上的水漬,重新穿上鞋。
多崎司看着她膝蓋上的傷,皺了皺眉:“還痛嗎?”
“死不了。”
“但願不要留疤。”
“又不是你的腿,用不着你來擔心。”
棲川唯扣上polo衫的紐扣,徑直走出門。
語氣還是以往那種帶着刺的語氣。
多崎司忍不住在心裡嘀咕,早知道剛才就再凶一點。
臉色複雜地回想着這一天的經歷,隨後“哈哈”一聲笑了出來,他捂着肚子,像是經歷了最有趣的事情笑一樣得停不下來,只能扶着牆走出門。
兩人在加油站的休息區停留了一會,望着波光閃閃的大海吃便當。多油多糖的紅燒肉便當,喝的是垃圾碳酸飲料。
興許是餓了一天,兩人都顧不上說話,500円一份的簡易便當吃起來也很香甜。
有風吹來,耳邊可以聽到海濤聲。凝目望過去,色彩鮮艷的衝浪板在浪頭若隱若現。
午後天光包圍下的小天地里,棲川唯一顆心沉浸在這片刻的輕鬆之中,手指在桌面“咚咚”敲着不知名的旋律。
西斜的陽光照在她的頭頂,紅黃二色花朵編織而成的花環格外好看。
多崎司吃過飯,跑去找剛才那位送他花環的大叔,開門見山地說道:“像她那樣的美少女,還有兩個。所以請大叔再幫我編兩個花環,拜託了,不然我會被罵死的。”
大叔:“……”
好想打人啊。
陽光逐漸變得溫和,天空中的雲彩也逐漸閃現出橘色的光芒。
一路沿着海邊公路步行回到途中遇到的海濱浴場時,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四點。
另外兩位少女先一步來到。
見到多崎司後,二宮詩織歡快地朝着他跑過來,搖曳着及膝白裙,腳上一雙網球鞋,步子並不大,但很有活力。
“kiki,你這一天都幹嘛去了?”
“唔...跑了一個馬拉松。”
“馬拉松?”小可愛歪頭,看向他身後的棲川唯:“棲川同學也跑了一個馬拉松嗎?”
某某唯若無其事地答道:“算是。”
“你頭上的花環......”
“撿的。”
“她撒謊!”多崎司毫不客氣地拆穿她,隨後他自己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是我親手編的。”
棲川唯眼眸閃爍了下,開始思考如何不着痕迹地讓一個人消失。
二宮詩織嘴巴一扁:“你親手編的送給她?”
“你也有。”
“真的嗎?”
多崎司幫二宮詩織帶上準備好的花環。
“kiki最棒了!”
北海道少女聲音里充滿了真摯的感情,這反倒使多崎司覺得這樣輕易地就欺騙了她,心裡有點內疚。
偏過目光,多崎司看向栗山櫻良。
她身穿一件白色連衣裙,頭上戴着頂白色太陽帽。此時的風有點大,少女不時按一把帽子以防被風吹走。
靜靜站立的身姿甚是端正,近乎不存在之物一般的端正。
多崎司朝她走過去,時間一度流逝的緩慢,她光景鮮明地烙在自己的眼裡。
“栗山同學也有的。”
“哦...”
栗山櫻良露出不太感興趣的表情,摘下帽子,理一把額前頭髮。
多崎司幫她戴好,又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解釋:“其實是加油站大叔編的。”
“怕我向你女朋友告狀?”
栗山櫻良戴回帽子,以審視的眼神注視他。
“那只是其中一個不算很重要的原因。”
“重要的原因是什麼?”
“不想在你面前說謊。”
“這句就是說謊。”
“哈哈。”
她錯了,多崎司這一次沒有說謊。
幸好她沒有看穿別人是否說謊的超能力,不然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三位美少女,看這邊來。”
多崎司站到路邊一塊路牌上,居高臨下看着三位少女:“既然來到了海邊,一起游個泳如何?”
“同意!”
作為堅定的kiki黨,小可愛毫無自己的原則。
棲川唯冷哼一聲,直接拒絕。
“我也不去。”栗山櫻良抱着雙臂,“讓你的小老婆獨佔你吧。”
獨佔......
這詞用的不太妙。
多崎司移動視線,對上栗山櫻良清澈見底的眼眸,瞬間明白她這是在試探棲川唯。
金髮少女握緊拳頭:“我也去!”
某某唯這就上鉤了。
明明都是天才,為什麼你的表現這麼掉價......多崎司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栗山櫻良輕笑了下,冰冷的眸子死死盯着多崎司:“好久沒來海邊了,我也下水玩玩。”
多崎司讀懂了她目光里的含義,所以他清了清嗓子:“我先去買泳衣,大家在浴場更衣室前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