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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

那晚她闖進住持的房間,幽幽燭光下,住持手持佛珠一字一句緩緩的將她的身世道出。

現世今生,弒天,凰茨國的大公主莫若心,現代的傭兵身份,易了容的改之……

都說一念禪道一念佛道,必然會窺透世外之事。莫若心驚詫之餘更多的是坦然接受。然而他接下來說的話卻讓她淡定不下來。

他說:“有友在旁,曾為最親者。其體異能,非凡俗。”

你身邊有個朋友是你最親的人,這個親人曾是莫若心最熟悉最信賴的。他的體質異於常人。

這三句,她聽得懂,只是最後一句“非凡俗”到底是何含義,她始終不明白。

但她至少弄懂了一點,住持說的此人一定是白起,但為什麼說白起是她曾經的親者呢?他們明明剛認識不久,就連白起也說過他以前只是在無影谷的記錄里知曉她。即便這一路走下來彼此間默契,性格相投,但也不符合這句話啊。

這莫若心便又不明白了。

她自然當場問了住持是何意,但住持卻賣起了關子,讓她帶走黎修,還得好生照顧。等黎修對她放下仇恨的那一天,說她便會明白了。

換做平日莫若心必然是不信的,可住持似乎相當熟悉她的脾性,在她一進門時就說出了身世,令她對他後面說的話的真假虛實都要掂量上幾分。

住持到底是成功了,在臨死時還完成了一件功德事,就此將一個燙手山芋和滿腹疑團丟給了莫若心。

看着白起一張殷切好奇的臉,這些話徘徊在莫若心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不知道該怎麼和白起說,亦或者在她沒有消化完這四句話帶來的真正意思之前,她是不會和白起說的。

“忘了。”莫若心淡淡拋出一句,將視線轉向亭外的荷花池裡。

“好吧,雖然我很好奇,但你既然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白起溫柔笑道。

於他而言,住持說了些什麼不重要,反正結果已經是這樣了。然而他並不知道,如果他堅持讓莫若心說,莫若心說不定真會說出來。

而那些話裡帶來的含義,亦是只有白起自己才懂……

莫若心心頭寬慰,她知道白起從來不勉強她做任何事,說任何話,總是一味的幫她護她,用他所有的能力和精力。

或許,即便他們現在不是彼此最信任最熟悉的人,以後……會的吧。

想到這裡,她伸向懷裡,掏出那小木盒出來,遞到了白起面前,道:

“送給你。”

小木盒裡自然裝的是那會發出煙霧令人麻醉昏迷的像飛蛾似的蟲子。莫若心在得到此物時,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白起。

“這是什麼?”白起接過來,仔細端詳着小木盒,木盒很小,用兩手指頭捏住的話基只能能看見盒子邊緣了,他用指頭輕輕一推,就看見了裡面正在酣睡的小飛蟲,便想用指甲戳一戳……

“別動。“莫若心見狀急忙伸出手按住白起的手,手背上的溫涼傳遞至莫若心的手心裡,似一股酥麻電流迅速蔓延到心底,她愣了愣。

“怎麼?”白起不解問道,並未察覺莫若心的異樣,只是見她說了一半停住,覺得奇怪。

“這蟲子不能碰,一碰它就醒。”莫若心回過神來,迅速抽回手,將此前的在被偷襲村莊里發現此飛蟲的事說了一遍,包括小飛蟲將那頭巨蟒都麻醉昏睡的事。

“此為迷蟲。“白起笑笑道,在莫若心陡然睜大的雙眸中悠悠解釋道:

“迷蟲有公母之分,自二者相識後便會一直在一起。若母迷蟲被有心人捉走,那麼公迷蟲便會尋着氣味追過去。反之亦然。這相當於蠱蟲,但迷蟲不在人的體內,平日隨身帶着便可,而且在攻擊敵方時不會傷害主人的身體。”

“這蟲子有主人?”莫若心疑惑道。

“嗯。母迷蟲只要吸收最後一個人的血,那麼那個人就是它的主人。成為主僕後,主人在遇到危險時,它會感應到,從而保護主人。迷蟲曾是皇族人中最受歡迎的寵物,但因為此物太過稀有很難得到。”白起說道,他說這話時,眉頭忽而皺起,忽而釋然,說到最後竟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莫若心抬眼問道,她腦子裡還在回味着白起說迷蟲吸血認主的事,印象中在山洞裡迷蟲好像吸收了她的血,怪不得迷蟲攻擊巨蟒時,她一點事都沒有……

“我終於知道他是怎麼把我們行蹤給不着痕迹的泄露出去的。這也正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如今,一切都連上了。”白起撫掌微笑,似乎他現在在談的只是一件趣事,而因為這個迷蟲,他和莫若心,玫曉瑰都差點死去……

“你怎麼確定這迷蟲是他的?”莫若心自然明白白起說的他是小和尚黎修,也就是現在的梨笑。

“這迷蟲存留在世上只有兩對,一對在舒禪國的王爺舒霸手中。舒霸為人陰險歹毒,若是知道我還存活世上,不可能僅僅使用那些小伎倆。另一對便是在黎盛國的皇后手中,如今看來她是給黎修了。不信,我們可以去試一試另一隻迷蟲的藏身處。”白起說的相當有自信,抬手晃了晃小木盒,信心十足。

“此事不急,你先讓這迷蟲吸了你的血,認主。”莫若心搖搖頭,說出了最為關鍵的事。

這另外一隻迷蟲即便真的在梨笑那裡,那又如何?她既然答應住持要護着他,難不成還真因為這些事拋棄這孩子不成?

只不過,之前她對梨笑一直置之不理,現如今看來是該好好**一番了。因為進入幽冥森林,她莫若心要辦的事絕不容許他破壞半分!

白起自然明白莫若心的想法,雖不甚贊同但也只能順着她。當下便不再多言語,拉開木盒,咬破手指,擠了滴血在迷蟲身上。本來通體發黑睡的正香的迷蟲一下子動了起來,那滴血正慢慢被它吸收進去,正當他觀察着迷蟲的反應,莫若心將頭探過來,一臉認真的問道:

“這迷蟲是公的,還是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