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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離站在車簾前如一堵牆將迎面而來的所有箭雨盡數擊退,雖然疑惑着車內異常的安靜,但始終做好一個護衛的職責。

只是,他們出來便出來,怎麼自家公子臉上一副隱忍的痛苦之色,莫若心看起來和往日一般,但又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公子,若心姑娘,你們進去吧。外面形勢我們已經控制住,等真正安全了你們再出來。”殤離抬手揮退一個想衝上來的黑衣人,隨後扭頭對身後二人說道。

奈何話剛說完,就見莫若心跳下了車往後方走去,不用想也是去莫青菡那邊。

一來莫青菡這次帶的兵馬很足,二來對方兵力武力均不是很強勢,似乎也不戀戰,打不過就跑。在抓了幾名俘虜後,這一場戰役很快被平息,莫若心連手指頭都未曾動過一下。

莫若心和白起剛來到莫青菡身邊,就見有一侍衛頭領拿着什麼令牌模樣的東西給莫青菡看。

莫青菡見莫若心過來,便把手中東西遞到了她面前。

令牌為銅製,刻着獨屬於該國特有的字體——楚。

“你怎麼看?”莫青菡出聲問道,眉眼間滿是盛怒。

莫若心將令牌遞給白起,她抬頭掃了眼地上還未被拖走的屍體,略沉思了下道:

“這種愚昧計謀,非楚笙所為。”

“但也不能排除是楚國人,此時正是敏感時機。楚國有作案的動機,但是大家也別忘了,這裡離戎昭國也很近。”白起將令牌收起,分析道。

除白起,殤離,百里芷戈外,楚笙是第四個知曉改之就是莫若心身份的人。而莫若心等同於一國玉璽,他一個要和葉陽國聯姻的人,想要抓住莫若心邀功揚名立萬,是很正常的舉動。

更何況就算他因為別的心思不抓莫若心,但從無霜在林子里設計抓捕莫若心一事也可以看出,他的父親楚皇肯定知曉了改之就是莫若心的真相,這裡便更多了一層危險。

想到以後要在幽冥森林裡定居,少不得要和楚國惹上糾紛,白起不由在心裡暗暗捏了把汗。

至於提到戎昭國,理由就更簡單了。莫青菡一路行蹤都被戎狄摸的一清二楚,其中更有幾次偷襲搶人,所幸被楚笙成功阻攔。這一次凰楚對峙,戎狄怎麼會放過如此大好機會。栽贓陷害,離間兩國,就算不成功,此番偷襲也可以在莫青菡心裡種下疑問的種子。怎麼算,戎狄都算是達成了目的。

“是嗎?”果然,對於提到戎昭國,莫青菡持只是反問了一句,顯然心中更加懷疑的是楚國,畢竟有所謂的證據在嘛。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回宮吧。剛才柳丞相派人來傳報,朝廷里好像出了事。至於到底是哪方勢力,好好審問那幾名俘虜,會有結果的。”

百里芷戈擺擺手道,臉上滿是凝重之色。雖說百里芷戈只是一名太醫,但平日也幫莫青菡處理朝政事務,光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百里芷戈在莫青菡心中的重量了。

只是……誰都看透不說破,各自揣着明白裝糊塗。

莫青菡點點頭,隊伍迅速清理了戰場後,大部隊繼續開拔往回走,終於在翌日傍晚時分進了城。

莫青菡一進城就被文武百官迎進了宮裡,上報着莫青菡離宮這幾日所發生的事情,而白起和莫若心則被百里芷戈拖進房間,一一進行檢查。殤離則第一時間就去找小和尚,一時間大家到都比來時忙碌了不少。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皇宮裡走廊上,道路兩旁掛着琉璃紅葉戰隨風輕輕搖曳,晃悠出一片暈紅。

無風閣里,無憂樹下,不規則石桌旁的躺椅上各躺着兩名男子,懶散寫意,洒脫自在。

桌上有紅泥小火爐一座,清茶兩杯,裊裊香氣漫漫散開。

“有個好消息,還有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百里芷戈抬頭仰望着上方滿樹綠意,嘴上說著話,腦海里卻不知在想着什麼。

“壞消息。”白起淡笑道,坐起來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茶香自齒間散發開來,他滿足的嗯了聲。

“我今天給她檢查的時候,發現她自用了龍鬚葉後,體內魔症也強大了起來。如果她的仇恨慾望不加以消減控制的話,她很可能會再一次走火入魔。屆時後果恐怕不堪設想。”百里芷戈幽幽道。

白起放茶杯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沉默了會道:“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她的身體恢復的非常好,就連體內殘留的枯鬼毒都沒有了。我只是覺得很奇怪一件事。”百里芷戈說到最後臉上流露出奇怪的表情。

“你是指她的心脈在我們到來之前已經被高手護住一事。”白起說道。

百里芷戈點點頭,望着桌上已經溫涼的茶水不語。

“你曾說過世間知道極寒之地入口的人除了鳳族別無他人。”白起緩緩道,沉思的雙眸里滿滿理出了一條清晰的思路。

“哎,原來是這麼想的。但你不也差點找到極寒之地的入口了嗎?現在我也不能確定了。其實想想鳳族無端消失十幾年,這裡絕對有着不為人知的秘密,這秘密肯定和外人脫不了關係。有其他人知曉,倒也不奇怪了。也不知道這永安公主到底是不是鳳族的人,當真叫人好奇的緊。”百里芷戈聳聳肩,越說越迷茫,話題也越扯越遠。

“百里,你可知曉鳳族為何被雲原大陸所有國家封為尊神,世代膜拜?”白起問道。

“因為她們守護者幽冥森林啊,這幽冥森林裡千奇百怪的猛獸非常多,她們防止猛獸出來傷人,便是保護了大陸所有人。”百里芷戈想了想,隨後說道。

白起含笑搖頭,執起精緻茶壺給自己續了一杯,滾燙的開水沖的茶葉上下翻滾,氳氤的熱氣模糊了白起臉上的表情。

“不是?”百里芷戈疑惑問道,端起桌上的茶水含在了嘴裡。“是。”白起雙目變得幽深而遂遠,嘴角的笑是如此耐人尋味:“也不全是。”

“那到底是因為什麼?”他們身後驀地響起一聲極為熟悉的黯啞嗓音,嚇得百里芷戈嘴裡一口老水盡數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