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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麼?”万俟晏見她低頭尋思的樣,笑言道:“地上有黃金嗎?”

“沒有,我是在想,山莊里大家好像都認識你的樣子。”

万俟晏:“因為山莊的人要麼是呆了幾十年的,要麼就是從小在山莊長大,舅舅從來不隱瞞我的存在,他們認得也是正常。”

“你,你一天能換好幾張面孔,也就在這山莊里才沒換。”沈銀秋想起他之前的那個臉,最開始是很平庸的,後來被他改的有些俊秀,隨後他一直都帶着那張俊秀的人皮面具。

万俟晏挑眉道:“聽說看一個人久了會疲倦,我得讓你保持對我新鮮感。”

沈銀秋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要保持新鮮感的人也是我好吧!”

“你本來就很新鮮。”万俟晏說的很是那麼一回事。

沈銀秋知道他又要開始夸人了,扶額道:“你好像知道沙嫣為什麼會這麼衝動的理由。”

“阿秋,每次你跟我在一起都是討論別人,問別人。”他垂下眉眼道。

這有什麼不對嗎?“不然,我們還能聊什麼?”

“聊聊我們彼此。”

沈銀秋疑問:“比如?”

“你喜歡吃什麼做什麼,想要什麼,討厭誰喜歡誰,過去遇到開心的事,氣惱的事,不是很多都可以說嗎?”万俟晏和沈銀秋肩並肩的走在一起道。

沈銀秋瞪着她,“你早就調查過我,還用我說,應該是你說吧?”她可是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也不對,從他人口中可以猜測到一點,但是他本人是從來沒有開口說過的。

万俟晏微微擰眉略惆悵,“我的過去並不好,你聽了不會開心。”

冊子上說,讓女子愛上一個男子,容貌、財力、武力為輔助,感動和心疼為主攻。前三者他皆已具備,後者的感動,他並不知道是否成功,他已經把他有的能給的她要的都給她。而適當的脆弱可以讓對方感到心疼,接下來脆弱試試讓阿秋心疼一下?

幸好他心裡打的算盤沒有被沈銀秋知道,不然沈銀秋不是無語死就要笑死。

她也隱約知道他兒時遭遇的痛苦只多不少,現在她讓他撕開結痂的傷口給人看,確實挺過分的,算了過去的回不去未來還在腳下,她擺手道:“那我不聽了。”

万俟晏:“……”感覺哪裡不對,她不聽,他怎麼說出他的‘悲慘’之處,讓她心疼?

沈銀秋見他沉默,好似沉浸在回憶之中,忙拉着他的手往前走道:“說來我還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萬三萬童不在,他們去哪裡了?我還想問萬童關於你口味呢,好像每次我吃什麼菜你就吃什麼。”

“沒有喜歡的菜。”十幾年來幾乎每天灌藥忌口,不能吃的太多了,沒吃過也太多,等身體好了之後發現,已經失去了品嘗的興趣,無非就是飽腹的東西。

“怎麼可能沒有!”沈銀秋下意識的反駁,但忽然覺得也不是不可能,初見這人的時候就好像會升天一樣,呸呸呸,是不沾人間凡氣。她想了想改口道:“沒事啊,還有很長時間,你總會遇到自己喜歡的東西。”

万俟晏頜首,“你喜歡的我都挺喜歡。”

沈銀秋:“……”這天沒法聊了。她幽幽的看着他,“我們還是說點感興趣的話題吧。”

“你說。”

“沙嫣和波斯教有什麼過節么,你明天跟她一起去全陽教真的沒有問題?”

所以繞來繞去還是繞回了原點,万俟晏心裡嘆了一口氣,妥協給沈銀秋解答道:“她兄長在七年前被波斯教的法王虐殺了。”

注意,是虐殺。

沈銀秋側目,等着下文。

万俟晏繼續道:“如今朝廷和武林都這麼忌諱辛子國和波斯教,不止是兩國的國力相當,而是七年前,波斯教和辛子國的兩方進攻,總之各派的損失很重,朝廷也是不好過,全靠着万俟司徒和現任的陸將軍一同出徵才保住疆土。而武林則是各派迫不得已才團結一致勉強將波斯教打回去,兩敗俱傷的結果。”

“那麼現在再來一次呢?”沈銀秋問道,可以內訌,但在外敵面前,團結是沒錯的。

万俟晏摸着她的頭道:“來不了了,武林各門各派在舅舅手裡已經不可能一統,如果想要一統就要找新盟主,而現在全陽教出現了問題,時間不夠了,也許、遠不止他那個教派有問題。”

“為什麼啊?”沈銀秋不懂為什麼不能一統,靠武力壓制不行嗎?說來一人之力對上起個門派確實……有點異想天開了,但是為什麼不能再次團結!她剖析波斯教的行為,揣測道:“你的意思是,他們也許不止對全陽教出手,其他門派也都插手了?”

“只是猜測,七年前他們直接攻打過來,而七年後顯然改變了策略。不管如何,万俟國都是不允許辛子國的人出現。當今聖上都曾放言,一經發現打死算他的。”万俟晏告訴沈銀秋道。

打死算皇上的,可以,這很強勢,不覺得關係鬧的太僵了矛盾反而更深么。

“那我們為何不直接把這個消息告訴其他門派?他們也一定對波斯教深痛惡絕,讓他們互相咬不好?”

万俟晏道:“波斯教和辛子國的朝廷一體,波斯教行動了,辛子國也不會歇着,需要先探清楚再想計策。”

沈銀秋哦了一聲,動蕩的年代,事兒真多。

兩人賞着並沒有花的花池,但至少還能在水面上看見光禿禿的花梗。花池很大,大約有一個三進院子的佔地大小,沈銀秋覺得這已經不算是花池了,該叫小湖?

這池中央有個亭子銜接着四條不同方向的走道。沈銀秋和万俟晏走在其中一個通道上,她踩上邊緣半指寬的磚塊,小心翼翼的往前。

這通道兩旁都沒有防護,万俟晏抓着她的手,想讓她下來又看她走的認真,只能一路拉着她陪着走。

一路無言,走到盡頭亭子的時候,沈銀秋才跳下來。

“剛才我想了想,我們出來也有接近半個月了吧,京城裡有什麼消息嗎?關於我們在遇刺之後失蹤的事。”

“他們最近都在準備迎接外使,沒有什麼消息,是想問外祖母或者姨娘的事?”万俟晏看穿她道。

沈銀秋低頭嗯了聲,“侯爺找我們應該是大張旗鼓的找,我娘和祖母舅舅應該都會知道。”

知道了就會擔心,她越久不回去,她們就越擔心。

万俟晏帶她進亭子道,“是我想的不周到,當時走得急。京城裡如今還有人盯着,沒有消息傳來就是好消息。”

沈銀秋恍恍惚惚的點頭,說的也是,希望沒事吧。外祖母年紀大了,她娘被困在沈府受沈金軒的壓迫,她挺擔心。沈金軒嘖,怎麼離開之前她沒把他們的店鋪都給砸了呢?

沈藺如不是不肯和離么,那就斷了他財路,沒有銀子寸步難行,難道他還敢跟聖上開口?她還有很多辦法逼他們沈府妥協都還沒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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