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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沒有馬要怎麼走?”沈銀秋的腦袋被万俟晏按下去,又馬上冒出來問道。

万俟晏輕哼一聲:“擠擠就行。”

萬白見他們都上了馬,立刻跑到青葉身邊求蹭馬,剩下站着的也就只有浱陽和莫少恭。

莫少恭其實也想和他們一樣騎馬,可是他全部身家加起來都不夠買一匹馬,真是難過。

浱陽拍了拍他肩膀,“看來我們兩個只好用輕功趕路了。”

護金跟他說道:“去往界安的途中有個如夢鎮,你們可以在那裡等,我們中午就到。”

浱陽道了句好,示意莫少恭跟上,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沈銀秋等人也開始出發,就在他們剛走沒有多久,万俟司徒就帶着人馬趕到,看着空蕩蕩的院子,他眉間的不悅加重。

“侯爺,這裡有幾道馬蹄印!世子可能剛離開沒有多久。”他身邊的屬下彙報着。

“追。”万俟司徒翻身上馬。

十幾個人再次浩浩蕩蕩的出發。

万俟晏察覺遠處傳來的馬蹄聲,面上平靜,心裡卻戾氣深深,他垂目看着裹在懷裡的沈銀秋,將身邊的人逐一篩選,最後才敲定青葉道:“青葉帶着少夫人和萬白繼續趕路。”

青葉抬頭,和万俟晏對視道:“主子,你可以帶着少夫人先走,我和護金等人能留下來應付他們。”

“人數起碼有十五以上,你們攔不住。”万俟晏說出這個事實,何況万俟司徒帶來的人不是那麼好解決,若是沒了青葉這些得力部下,對他的損失會很大。

青葉垂目,“是。 ”

万俟晏點了沈銀秋的睡穴,將之交給青葉。“萬白單騎,青葉保護好她。”

“主子放心。”青葉單手攬過被裹成粽子的沈銀秋,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拉緊韁繩一打,馬匹快速奔騰,很快就遠離他們。

護金護木以及青竹也下馬,拍拍馬屁股,讓它們跟着離開。

“主子,是攔還是?”護金看着白茫茫的前方,雪花迷人眼,阻礙了視線,但不妨礙他們警覺的注意到敵人的到來。

護木和青竹也在看着万俟晏,等着他指示,畢竟那是侯爺,說敵人又算不上。

“隨你們高興。”万俟晏卷着自己略長的衣袖,矇著黑面巾的他只露出一雙冰魄般的眼睛,沒有情緒。

護金:“……”

他們決定看主子的動手程度再決定是下死手還是留活口。從根本意義上來說,他們和侯爺身邊暗衛是同出一地,然而都是廝殺存活下來的人哪會還念着什麼情分。跟的主子不一樣,是敵是友完全看主子之間的關係。

万俟司徒確實很快就追到万俟晏,他一眼就看到万俟晏站在路中間,淋着雪,身前站着三個護衛。

但不應該只有三個。

万俟司徒抬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讓身後的人馬停下來,他下馬走近万俟晏,同時也在警惕着有沒有埋伏。

“晏兒。”他和万俟晏面對面相隔五米站定,“你離開京城做什麼?如果是為了找沈家的那個女兒爹幫你找,外面不安全,還是快隨爹回家的好。”

万俟晏看着有些苦口婆心的父親,嗤笑一聲,永遠活在過去的人真可憐。

他不介意和他多費一些口舌,說道:“回家?沒看到我死在她手中,不滿意?”

“晏兒,你在胡說什麼?有爹在誰敢害你!”万俟司徒板起臉很嚴肅的說道。

聽到他這麼說,万俟晏已失去交流的興緻,“你不會調查不出多次置我於死地的人是誰,你今天在這裡,如果是阻攔,我不介意刀劍相向。”

万俟晏說完已經出手一掌打向万俟司徒。

万俟司徒迅速避開,和他的掌風擦肩而過,心裡微驚。

“晏兒!”

万俟司徒驚詫万俟晏竟然有如此渾厚的內力,頓時覺得這個兒子很陌生,這掌風沒有幾十年怎麼練的出來!

想到往日他虛弱的身體,万俟司徒不怎麼敢相信這是他兒子,難道是誰易容的?他盯着神情淡漠的万俟晏,又覺得不太可能。

万俟晏拔劍出腰間的軟劍,注入內力之後劍身就變得十分鋒利。他點地而起,凌於上空,再猛地衝進人群中,和万俟司徒帶來的人馬交手,刀光劍影,血絲從他們的脈搏里射-出,於半空中迅速冷卻,和漫天的白雪相襯,紅白分明,落地成梅,視覺上的盛宴。

護金護木和青竹形成三角壘,分散敵人的凝聚力。

万俟司徒並沒有出手,他站在一旁觀察万俟晏的招數,這劍法從來沒有見過,他到底是從哪裡學的?怎麼學的?

想到自己被欺瞞這麼久,他便覺得氣血上涌,徑直衝到万俟晏面前出手想制住他。

他帶來的人顧忌万俟晏是世子,也全是想着能擒住而不敢傷他。

万俟司徒這一插手,招招式式都是兇猛的,連万俟晏都認真了幾分來應付。

他還沒有研究過万俟司徒的路數,隨着交手時間的延長,他也摸清了,反守為攻,寸寸逼近万俟司徒。

當劍尖指到万俟司徒的胸膛上時,万俟晏到底是沒有刺下去,他看了面色驚愕的万俟司徒,冷漠道:“不要插手我的事,這是警告。”

隨即旋身一轉替護金護木清減壓力。

万俟司徒還僵硬着身子,看着万俟晏在人群中翩然的身影,這真的是他兒子?!

万俟晏運起內力一震,將周圍的敵人擊退,護金護木青竹持劍站在他的身後。

“再有下次,不是生就是死。”万俟晏收起劍,注視着万俟司徒道。

万俟司徒上前一步追問,“你,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武功?”

這個問題,万俟晏笑了,想起當時為了活下來硬生抗住清洗經脈毒素的痛苦,再到擴充經脈,不欲多說。

他踏着輕功離開,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追,他們恐怕都消化不了,脆弱的世子忽然變的如此勁敵。

“侯爺……我們還追嗎?”

万俟司徒看着滿地的鮮血,帶來的人或多或少都受了傷,但沒有出現死亡。他很是心累的擺擺手,“追,只要他是我兒子就要把他帶回京城!”

“可是侯爺,世子帶着人皮面具,您是怎麼認出來他是世子?或許這是別人假扮的?”

他們世子不可能會這麼厲害!

万俟司徒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臉可以用道具改變,眼神卻不能。

等沈銀秋醒來的時候,又是在一間陌生的客棧里。她躺了好一會才爬起來沉思,她睡的有那麼熟嗎?

連下馬也不知道?

“醒了?”万俟晏端着一杯溫熱的茶水遞給她。

沈銀秋接過,“這裡是哪裡,我們到了嗎?”

“只到了如夢鎮,得換馬。”

沈銀秋飲了一口水,跑到馬癱,厲害。

關緊的房門被敲響,護金在外道:“主子,有情況。”

万俟晏拿起一旁的狐裘沈銀秋繫上,這才牽着她的手開門,經過洛陽的事,他才不會讓沈銀秋一個人獃著。

万俟晏一打開房門,護金便道:“主子,浱陽和阿莫被攻擊了。”

“何處?”

護金邊走邊道:“他們不知道具體的地點,但襲擊他們的人都穿着全陽教的校服,浱陽說,他們使用的是全陽劍法。”

沈銀秋跟着万俟晏一步步的下樓,這種天氣過往的行人並不多,客棧的客流稀少,只得万俟晏一行人。

阿莫的鎖骨下方本就被浱陽刺傷過,這回身上依舊掛了彩,萬白在給他處理傷口。

莫少恭看見万俟晏下來,齜牙咧嘴的喊了句東家,隨後低呼道:“白大哥,你灑的是什麼葯,嘶,疼死了!”

“疼也得忍着,為了儘快痊癒,你胸口的傷裂開,不好辦,得下記猛葯。”萬白清洗着莫少恭的外傷道。

莫少恭:“……”

浱陽也受了一些輕傷,但沒有莫少恭嚴重,放在護金等人身上就是小傷不足為奇。

沈銀秋走到萬白那桌坐下,看着血肉模糊的傷口,看着真疼!

萬白瞅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反倒是莫少恭說道:“少夫人別看,回頭做噩夢。”

沈銀秋心想,她連死人都看過,還怕你這點傷。

“多少人攻擊你們?”

莫少恭被轉移注意力,“大概有十多個,他們是來搶秘籍。”

沈銀秋咦了一聲,“是張期追着你不放的別門秘籍?”

“對,就是那個,我就覺得奇怪,他們怎麼找你麻煩沒來找我。當初追的那麼死,不可能說不要就不要。”

沈銀秋看着他的眼睛,“那本秘籍……有寶藏?”

“噗。少夫人你好逗!那本來是崆峒門的秘籍,我和崆峒門弟子相識才會被拜託守住他們門派的秘籍。”莫少恭嘆着氣道。

沈銀秋托着下巴看着上方,“如果不是價值高的東西,全陽教會盯着你不放?你都說小門派了,崆峒的秘籍對於全陽教有用?”

万俟晏走到沈銀秋身旁坐下道:“崆峒門原是崆峒派吧,沒有沒落之前是個大門派。”

沈銀秋來了興趣,“是怎麼沒落的?因為沒有人拜入他的門派嗎?”

“這是其一,每個門派當中都有一個大人物坐鎮,崆峒派挑大樑的梅蘇,在五年前因和戰八方門派的掌門鬥武,受傷過重而死。接着崆峒派和戰八方對着干不依不饒,最終被其他戰八方和其餘幾個門派打散了。”

万俟晏很平常的說著,浱陽對他頻頻注目,暗自奇怪他怎麼那麼熟悉江湖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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