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浱陽隨着莫少恭的話朝醉香樓門口看去,果然發現幾個穿着門派校服的弟子進來。

可這要看什麼?這裡全陽教不能進來么?浱陽先是有些疑惑,轉念一想,拐賣人口,醉香樓,周圍那些迎客的女子……這其中的關聯,他想忽視都很難,然而他也不能只憑着這兩人的片面之語就相信,他們全陽教的弟子才不會這麼做出這等陰損事。

“阿莫你別激動,他們進來也許是和我等一樣只是喝酒?全陽教分為三個峰,我們主峰雖然不出山,但如果其他兩峰做出有損陰德的事,我也不會姑息的。”

莫少恭還分得清輕重,沈銀秋還沒有救出來,他惱怒過後也覺得這樣和這隻蠢羊耗着於事無補,也不跟個刺蝟一樣扎人了,難得心平氣和道:“我們不知道你們全陽教分為什麼峰,你若是想知道,用你全陽教的身份和他們套套近乎,問清楚這次地下拍賣的東西都有什麼,還有把我的穴道解開,我很忙謝謝。”

“什麼是地下拍賣?”浱陽不懂,但這個詞聽着就感覺不好,第一個想到的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陰暗的東西。

莫少恭是懶得跟他多說了,“自己去跟你的同門師兄弟打聽,昨晚你傷我的事,是我技不如人,你要是想揭過這一頁就趕緊把我的穴道給解了、”

萬白看了一眼那邊的那幾個全陽弟子,這個浱陽給人的感覺和那些弟子完全不一樣。

浱陽還真的解開了莫少恭的穴道,起身道:“我這就去打聽打聽。”

萬白見他往穿着全陽派校服的人走去,放下茶杯道:“我們不走?”

莫少恭舒展了一下筋骨,“不急,看他能問出什麼東西來,難道你不覺得這隻蠢羊和那些人不太一樣嗎?”

萬白心道,我當然也看出了氣質有所不同。他也毫不留情戳穿莫少恭道:“你之前還說過全陽教的人也不是所有人都作惡,還說有機會介紹給我們認識,其中不作惡的人包括他?”

“我怎麼知道他是不是,劍法和點穴手法都我遇見的全陽教不同,所以我才裝成很憤怒的樣子刺激他去和那邊的人接觸。”莫少恭說著眼睛還不忘盯着動靜。

萬白深深的看了莫少恭一眼,果然無依無靠在打打殺殺環境中活下來的人,豈會簡單……方才他那副我最恨全陽教,全陽教萬惡不赦的憤慨模樣,他都當真了!

如今浱陽一走,莫少恭悠悠哉哉的喝着茶,這收斂自如的情緒他給滿分,不怕莫少恭驕傲。

他們不知道浱陽過去和那幾個純陽弟子說了什麼,反正他們見着浱陽坐下了,幾人相談的還挺融洽的感覺,除了看不清浱陽的神情很遺憾,其他都找不到不妥當的地方。

幾個全陽弟子越說越嗨,開始笑鬧起來,也忽視了坐在他們桌上的浱陽。

老實說,莫少恭看着浱陽沒有任何反應的背影,心裡有些惋惜,也是一個同流合污的人,就算現在不是,也會很快就是了。

他招呼萬白道:“走吧,我們換個地方看看。”

萬白還未站起身,就聽側面傳來一聲巨響,莫少恭就帶着喜悅道:“果然不同!”

這時,萬白已經沒有注意他說什麼了,只看向掀了對方桌子的浱陽,正揪着其中一個全陽教的弟子衣領,另一隻手抬起了拳頭,顯然是要揍人。

莫少恭在這個空檔拉了拉萬白的衣袖道:“我們走。”

“為何?”這個浱陽似乎很有用,他還想多了解全陽教是什麼樣。

“這裡的茶水很貴!一兩多銀子,加上桌子上的這些吃食,沒有三無兩下不來,走,趁着他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莫少恭沒有那麼多銀子,作為一個窮人,他能省就省。

萬白去不在意,“三五兩我有,你不是說要來探消息?現在走還能探的到什麼。”

“你不用買馬了?還想繼續和青葉姐同騎一匹?哦我明白了。你走不走?我不管你了!”

“不是!”萬白否認道,而經過龜奴的勸阻,浱陽終究沒有和那些弟子動手打起來,眼見對方帶着大眾的目光走回來,萬白這才感覺事情不妥,他們可不想被這麼多人眼熟,趕緊跟着莫少恭離開。

“誒?兩位小兄弟!”浱陽滿心鬱悶,正想着和阿莫打探多一些消息,就看見他們鑽入人群離開的身影,他怕跟丟了,趕緊施展輕功跟上去。

莫少恭帶上萬白在鶯鶯燕燕的人群中,如魚游水般輕鬆出來。兩人躲在一個巷子里,看着浱陽也衝出醉香樓,左右張望跟個無頭蒼蠅似的找人。

萬白嘖聲,“不是要和他了解情況么?還玩什麼捉迷藏,實在不行,稟告主子,派人把他抓回去慢慢審問。”

“我的白大爺,這人的武功有點強不是重點,你沒看出來這個人一根筋?你就是把他命根子給割了,他不想說的事也不會吐出半句話,對付這種人,要麼用**要麼就吊著他的胃口,讓他心甘情願的說出來。”莫少恭經驗老道的看着逐漸遠去的浱陽。

“你都不問,怎麼知道他不願意告訴我們?”

“先讓他着急一下不可以?”莫少恭打了個響指道,“這全陽教可真夠奇怪的,難道是分裂了?”

“什麼意思?”萬白善於行醫,對這些道上的手段,實在是缺乏經驗,他的閱歷都長在了行醫方面上。

莫少恭搖頭不在繼續這個話題,他倒是結交過一個和浱陽很像的人,這種像不是面貌也不是氣質,只是一種感覺,就好像同一個師父手把手教出來的孩子,不能說完全一樣,但肯定有些地方是相似的。

莫少恭還真的晾了對方一刻鐘才裝作湊巧的出現在他面前,然後好巧不巧的帶着浱陽去了他們住的客棧。

這當然也是莫少恭的一點小心機,畢竟他打不贏浱陽是事實,他實在不承認在這夥人中,他的武力最低!回去客棧的話,有東家坐鎮,他還有什麼好怕!

“白兄,你們這件客棧好冷清的樣子。”急切想知道其他事情而跟着莫少恭來到客棧的浱陽,入門便感受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強勢有些壓抑。

而且一個客人都沒有,掌柜的都不在,這處處都透露着不正常。

莫少恭回答道:“因為我們把整間客棧都給包了,來,我們坐下說正事,公平一點,你問我答,我問你答,一對一。”

“好。”藝高人膽大,浱陽也不怕有危險,悶聲應下道。

他有太多的話想問了,但是坐下來之後他才發現他不知道該問些什麼。太亂了,他無從問起,他一直以此為榮的門教突然有人跳出來說是垃圾,去找同門弟子了解情況,同門弟子竟然那麼低俗對本教也沒有歸屬心,他下山之後才發現門派很奇怪了。

莫少恭可沒有心思關心他的煩惱,只問道:“你問他們地下賣場的事,他們怎麼說?”

“不太懂,說是抓了個女人,特別的漂亮,要儘快脫手出去。”浱陽鬱悶道,“全陽教在江湖中的名聲就這麼差嗎?”

這個問題,萬白無權回答。莫少恭瞄了他一眼,那臉上的失落,讓他忍不住努力打擊道:“也不是很差,就是強佔別派的秘籍。又偷偷摸摸的干出拐賣人口的缺德事。仗勢欺人,打不過就叫人圍堵。欺凌弱小,老弱婦孺也不放過。還下藥殺人、”說到最後一個的時候,莫少恭弔兒郎當的氣質頓時一變,但很快又恢復過來,嗤笑道:“呵呵,不過別擔心,外人知道的不多,你們門派的掃尾工作做得很好,知道的、亂說的都很快被咔擦滅口。”

浱陽:“……”簡直無法相信。

“換我問你,你方才和他們說了什麼差點打起來?”莫少恭問他道。

“我先是介紹我是哪一峰的弟子,但他們對此一點都感興趣,然後又問了地下拍賣場的事,他們這才興趣高漲的回答了,我問他們,對於這樣把女子當做物品來賣不會感到憤怒有違教心嗎?他們說什麼爛七八糟的,女人不就是用來玩的嗎。這根本就不是我教做人的定義,他們不是我們全陽教的弟子!”

浱陽看起來十分的惱火。

“全陽教的弟子?”突然一道聲音在前上方響起。

萬白轉身看去,站起身道:“主子。”

莫少恭也喊了聲東家。

唯有浱陽內心警惕,他也跟着他們站起來,卻是在審視万俟晏,他竟然完全沒有察覺他的氣息,這人的武功?

“他叫浱陽,說是全陽教主峰的掌門之徒。”萬白毫無壓力的當著浱陽的面把他的底細說出來。

浱陽:“……”我本人還站在這裡,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

“還有他的招式和外面那些全陽雜碎不一樣。”莫少恭也說道。

浱陽對他們兩個是徹底的沒有脾氣了。

万俟晏翻過二樓欄杆,落地無聲一派俊逸,站在他們面前問浱陽道,“你也看出穿着門派校服的全陽弟子不對勁?”

浱陽看到他的身手,無形中多了幾分尊敬,“前輩好,在下不是穿着門派校服不對勁,而是方才我接觸的那幾個弟子有異。”他也是穿着門派服校服下山的,如果不是半途出了意外,如今也不是穿着這些便服。

所以若是說穿着門派校服的弟子由於不對勁,會一竿子打死其他無辜的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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