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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廣的窩點與黃水發的方向相反,他們途經南台口,李鑫看見李勛的身影,急忙停下道:“他不在黃水發那邊!我們準備北上廣那裡看看。”

李勛雖然**上的痛苦緩過來了,但精神還是差了點,然而此時天黑,李鑫也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他靠近李勛身邊的耳語道:“要不算了吧?我也不知道張期去了哪裡,他行蹤不定,你找的人再等下去恐怕就要宰了我們兩個泄恨了。”

“我那一百兩不要了?”李勛一臉肉疼的演戲道。

李柏想到那屋子裡的血腥味就覺得噁心,擠在一旁道:“勛表弟!黃水發死了!一百兩哪有我們三個人的命重要,那個人說如果半個時辰內找不到張期就把我們全殺了,要不你跟他說,那一百兩不要了?”

那一百兩本來就是李勛拿來騙他們的,這會哪有什麼要不要!聽到李柏說要把他們全殺了,身體也沒忍住打了個寒顫道,“大表哥二表哥別說笑了,他們都是接了任務不死不休的,你要我現在去說,豈不是讓我把頭送給他?就剩半個時辰,你們快去北哥那裡看看張期在不在,黃水發死不死沒關係,只要我們別死了就成。”

“你這不是想拖我們下水嗎?”李柏有些怒道,他和李鑫是堂兄弟,自然比李勛親近一些。

李勛有些抱歉的看着他們,“我也是沒有辦法,不知道張期那個孫子會躲起來,不然我也不用找到你們頭上啊。”

李柏還想說什麼,就被李鑫打斷道:“算了小柏,我們還是趕緊去北哥那裡看看。”

李勛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心道,現在才反應過來我在拖你們下水,是不是太晚了些。

萬白在一旁從頭看到尾,笑道:“你還挺會演,實在混不下去了,估摸着可以去當個戲子,也不至於餓死。”

“呸!我才不會當那下賤的戲子!”李勛不屑道。

戲子在人們心中的地位確實不高,但也比這些拐賣人口的人販子好多了!戲唱的好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捧場。

萬白有一知己便是戲子,他眼神倏地冰冷,涼涼的看了他一眼,“你也當不起,給你三分顏色你還想開染坊了,呵。”

李勛:“……”一時得意忘形了。

“帶路去北上廣,速度、”萬白踹了他一腳,命令道。

李鑫來到北上廣的秘密據點時,心情十分忐忑,他們趴在牆上,看着院子那頭的屋中還亮着蠟燭,有幾道人影在走動,他們鬆了一口氣,至少沒有死人了吧。

他們這次吸取了教訓,沒有衝動的直接開門,黃水發和他們玩的比較熟,而北上廣卻是泛泛之交。

李鑫跳下牆頭,注意着屋頂上,盯梢呢?

他們在據點裡都是很謹慎的,李鑫回頭看了一眼,看不見万俟晏的身影,但是他知道他在暗處。解決了張期之後,這些據點都會再次更換,所以他也不怕會害同伴被清繳。

‘布穀—布穀?”李鑫喊了兩句暗號,裡面的剪影還在晃動,卻沒有人出來和他們說話。

“哥,你有沒有聞到一點什麼?”李柏仔細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很淡薄嗎,卻問不出來是什麼。

万俟晏直接從他們頭上踏過,踹門而進,看見裡面的景象時,目光也不善,他現在只想找出沈銀秋,對這些莫名死去的人並不在意。

而緊跟在他之後進來的李鑫李柏卻是吃驚的不得了,北上廣和他的心腹也全都死了,還有一個被吊起來,怪不得在窗外能看見有人在來回走動,完全是因為屋裡另一邊的窗戶大開,有風吹來才讓他晃動。

桌上的酒瓶不少,好幾個都趴在桌面口吐黑血,李柏拉緊李鑫的衣袖道:“哥,到底是誰幹的啊?怎麼,全都死了……”

“不知道,也許是張期,他到底想做什麼……”李鑫他們不敢靠近,有一種死了頭目不知所措的感覺。

李柏悄聲在李鑫耳邊道:“哥,那張期我們不能殺了,現在除了他給我們帶頭,還能有誰?我們武功沒他高,也接觸不到買家,唯有張期才能帶着我們跟另外一頭搭線,不然我們抓來女人又能幹什麼?”

李鑫也覺得有道理,見万俟晏再檢查那些死人,背着他給李柏使眼色,這個人怎麼辦?

李柏拉着他悄悄後退,坐着口型道:“交給李勛搞定。”反正也是李旭招惹來的,他們走這一趟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李鑫忽然抓住李柏的手道:“不行,我們跑不過他!”他可沒有忘記那個人的身手和輕功,哪裡是他們能比得過的。連李勛都放棄逃跑,想想就知道這是為什麼了。

“哥,我想想就覺得詭異,李勛他說的是真的么?這個人一開始他說是請來的幫手,然後又說是殺手。哥,請殺手,一百兩不算什麼,殺張期那種人,感覺連根毛都吹不動。而且你看他那個態度,分明更像是來尋仇的。”李柏大智若愚,膽小的躲在李鑫身後,觀察的卻更多。

万俟晏檢查了一下屍體,發現屍體還有些溫度,敞開的窗戶不停的吹進寒風,不曾帶來任何氣息。人、還在附近。

他仔細觀察屋裡幾處可以藏人的地方,隨手拿起掛在柱子上的刀,走去柜子屏風和床下捅了個遍。

是誰,把他的線索都給斷了!

李柏和李鑫還站在院子里暗暗商量着什麼,觀察着屋裡万俟晏的一舉一動。

“哥!趁着他沒時間看着我們,我們趕緊撤吧!一看他就是外地人,我們躲起來他絕對找不到我們。”李柏慫恿着李鑫。

“好!”

兩人剛一轉身,就聽噗一聲,同時腹內一陣痙攣。他們低頭獃獃的看着穿透自己腹部的利器,見它被利落的拔出,被割過的內臟,劇痛襲來,想發出聲音,喉嚨卻咕嚕嚕的湧出鮮血。

李鑫和李柏瞪大眼睛看着面前帶着面巾的人,緩緩倒地,嘴角的鮮血沿着嘴角划過耳邊掉落在地上。

真真如同上岸的魚,張腮使勁呼吸卻越來越窒息。

万俟晏察覺不妙的時候,從屋子裡飛身而出,那人還站在原地不曾逃走,而李鑫李柏倒在地上就剩下出的氣了。

万俟晏淡漠的掃了他們一眼,看向黑衣人道:“你把他們都殺死,我還怎麼找人。”

“抱歉世子,他們是我的任務。”黑衣人扔掉手中拿着的兩件劍,上面的血水凝結在一塊,只有落地的時候才被震下來。

万俟晏冷麵不語,看起來生氣了。

黑衣人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扔給他,“這是我們閣主給您的。”

万俟晏接住,一看是個手絹,又不是沈銀秋的,他厭惡的給扔回去,“滾、”

黑衣人似乎早就猜到他的反應,飛身上前接過即將落地的手絹,自然的塞回懷裡,“世子跟着這群人販子在找什麼?”

“她派你來插手這個事,你們沙漠樓的速度倒是快。”沈銀秋失蹤不過半個時辰多。

“並非如此,閣主讓我如果在外執行任務,不小心遇上您,就及時把這個手絹贈與你,代表她對你的相思。”黑衣人解釋道:“而這個任務是重金,我接了,不料正遇上了您。”

万俟晏冷笑:“我易容如此你也認得出來?”

“就是認了出來,閣主弄到您身上的香料讓我們聞了三天三夜……”說到這裡,他似乎有些痛苦,“並把這方手絹一人分發一塊,行任務者,見您便送。”

万俟晏:“……”神經病。

“我繼續做任務,世子要找什麼人?若我找到可給予通知,男的不用錢,女的十萬兩。”他說完還繼續給他們閣主拉仇恨道:“這都是我們閣主的吩咐。”

万俟晏默默拔劍。

黑衣人見狀,二話不說就踏着獨門絕技縱雲梯,消失在黑夜中。

沙漠樓!

万俟晏的線索被他斷了,怎麼會放過黑衣人,對方的手上掌握的信息定然比他多。

兩人在黑夜中追逐,黑衣人的武功上乘並善於閃避,像個泥鰍似的,万俟晏一時半會也不能抓住他。

“世子,您當初洗掉我們那麼多外門人手,我們閣主很感激你!這次也當做是我對您的感謝,送您三個消息,求停手!”黑衣人側耳避過暗器道。

一滴冷汗滑落,這世子要殺他不是開玩笑的。

所謂的外門人手,就是曾經派來刺殺沈銀秋的人,那些人很好收拾,被青葉抓去菊閣待客。但也足以讓万俟晏憤怒,若不是後來和沙嫣談過合作,他何必留着這個殺手組織。

“三個消息,一張期在哪裡、二你的任務是什麼、三沙嫣在不在洛陽。”万俟晏落在黑衣人對面的屋頂上問道。

黑衣人身為暗殺組織的刺頭,一點原則都沒有,他毫不顧忌道:“第一張期我也在找,從這夥人的口中得知,他可能在他的秘院。第二我的任務找到祁子航,順便把殺掉參與拐走他的人販子。第三我們閣主不在洛陽,世子儘管放心。”

“去秘院,張期不準動、”万俟晏示意他帶路。

黑衣人從不耽擱時間,邊行進邊道:“八千兩。”

万俟晏冷呵兩聲。

他一聽這充滿寒意的聲音,立馬道:“然而,今夜天氣冷,可以免費、”

哎,在這個世子身上總挖不到銀子,明明對方那麼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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