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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沒有升堂判案,正堂里也沒有幾個人衙役,縣令也不在此處。a href=://. target=_bnk css=linktent./a內堂口那裡也有兩個衙役守着,其中一個上前納悶道:“你們是誰?”

約莫是沈銀秋他們順利從大門進來的緣故,內堂口的衙役對他們的態度挺好,他們的思維是,能被放進來想必也是在背後有關係的。

万俟晏略放低姿態道:“在下姓單,洛大少讓我們前來了解李秀花死亡一案。”

衙役恍然大悟:“哦~你們就是那個可能是害死李秀花的人。”

沈銀秋驀然出聲道:“你們仵作驗屍出結果了嗎?”

衙役第一次見沈銀秋露出的容貌,有些怔神,傻傻道:“還沒,仵作去探望他的孫子去了,已經派人去通知,大概等會就到。”

“有沒有派人去調查李秀花的家人鄰里關係,她生前的異常地方和平時的身體狀況?”

衙役被沈銀秋開口的一大串問話弄的有些點迷糊,不知道該答什麼。

沈銀秋看着万俟晏,默默搖頭,彷彿是在說,怎麼縣令都不行啊。

万俟晏習慣性的摸摸她的頭,帶着誇獎的意味,他跟衙役問道:“屍體還在後堂嗎?”

“是,在。”衙役應道。

万俟晏側首跟沈銀秋道:“應該帶着萬白一起過來的好。”

沈銀秋囧臉,“他是大夫不是仵作吧。”

“應該會知道屍體大概是怎麼死的,行醫多年會有些經驗,死馬當活馬醫,也不礙事。”万俟晏說的無比自然,沈銀秋有些心疼萬白了,但又很贊同万俟晏的話,要是帶着萬白來就好了。

一旁的衙役終於回神了,拒絕道:“屍體只能給仵作檢查,你們還都是嫌疑人,不準接觸屍體!”

沈銀秋找茬道;“如果我們非要驗屍呢?”

“……不行就是不行……”衙役還是個年輕的小哥,被沈銀秋頂話,回答的特別沒有底氣,而沈銀秋見他這樣十分滿意。

只是一旁的万俟晏卻不高興了,每當有男子盯着沈銀秋出神或者不敢看沈銀秋的時候,他都有些煩躁,即使他們不足為懼。

沈銀秋敏銳的察覺到身邊爺的情緒,也不說多餘的話了,再次問道;“不給接觸,給看嗎?”

“這個可以,不過她的死狀很慘,眼鼻口流血而亡,全身大範圍皮下紫腫出血。a href=://. target=_bnk css=linktent./a你確定要看嗎?”衙役小哥還挺照顧沈銀秋身為一個姑娘的感受的。

沈銀秋本來是不打算去看,因為看了也解答不出來什麼,但聽衙役這麼一說,她反而想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她微微昂頭看着身邊的万俟晏道:“子晏,我們去看看?”

衙役也看向万俟晏,心裡很是可惜,一個大美人卻跟了這麼一個品貌都不出彩的男人。

万俟晏十分佔據主權的摟着沈銀秋,“不怕晚上做噩夢?”

“你不是在身邊嗎?不怕。”沈銀秋忍住肉麻巧笑說道。

要不是為了杜絕一些可能存在的麻煩,她才不會說這些難為情的話!

衙役小哥忍不住咳嗽一聲,這是公眾場合!拜託說話不要那麼露骨!他還沒有娶妻呢!

万俟晏既高興又要穩重,努力不外露情緒說道:“嗯,還是等仵作來了再看,我懷疑她身體有疾,我們先去她家問問情況。”

沈銀秋覺得也是,那衙役小哥卻道:“她家中已經沒有了親人。”

万俟晏平和的觀察他的神情道:“她不是住北巷,是李大娘之女?”

“嗯?你怎麼知道!是沒錯,但劉大娘在半個月前也去世了。”他想了想又道:“是病逝的。”

沈銀秋想起李秀花和她相撞之時,身上並沒有戴孝條,除了衣裳樸素了些。她問道:“你們這裡的習俗,家中有人去世不用帶孝條髮帶么?”

衙役沒預料她會突然問這個,過了好一會才道:“會,會帶的,你是說李秀花沒有戴么?因為已經過了七天。”

“這樣嗎?七天有點短,她住在北巷是吧,你們還沒有去了解情況?”

衙役搖頭又點頭。

沈銀秋特別想問他一句,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但想想還是算了。

趁着天還沒黑,她和万俟晏轉身準備離開去北巷看看。

那個衙役忽然道:“二位等等,洛三少也在調查這件事,你們就是最後接觸李秀花的人,還是不要去的好。”

沈銀秋不解,回頭:“為什麼?我又不怕他,他會打人嗎?”

“那倒是不會,三少沒有打過人……但你們也絕對不可以打二少!”

面對衙役突然冒出的堅定,沈銀秋敷衍的點點頭,“你想多了,我們怎麼會打人呢,他的號召力那麼大,一惹他不高興,喊來的人一人一口唾沫都可以淹死我們。”

說完就被万俟晏牽走了,讓他們進去的大門衙役見他們這麼快出來都感到奇怪。

万俟晏停頓了一下道:“你們誰有時間和我們一起去調查線索?”

沈銀秋贊同,帶着個衙役總比他們現在外來人的身份好使。

可兩個守門的衙役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搖了搖頭,但他們朝裡面喊了一句;“來人啊!”

蹬蹬蹬——裡面傳來腳步凌亂的聲音,不一會兒就出現七八個人,有幾個還不忘扶着官帽道:“怎麼了?出啥事了?!”

正門的兩個衙役瞅了一眼万俟晏他們,這才看着自己的弟兄道:“他們是洛大少請來協助辦案的,你們誰有空跟着他們走一趟吧。”

眾人沉默。

最後內堂口,方才和沈銀秋說話的衙役小哥舉手道:“我和你們一起去吧,我從小在洛水鎮長大,對洛水鎮很熟。”

沈銀秋沒有意見,万俟晏倒不是很滿意,但想到換做其他人看見沈銀秋的容貌還是會入迷,就作罷了。

“就義,你小子說的好像我們不是在洛水鎮長大的一樣。”其他幾個衙役打趣道。

名喚就義的小哥哈哈笑道:“我就是那麼一說,要不你跟他們走一趟?”

“去去去,不和你搶,小心師爺發現你不在,回頭抽你!”

沈銀秋微微抬頭,看着他們幾個之間的氛圍,關係好像很好的樣子。

万俟晏揚起嘴角,掛上最完美的假笑打斷他們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快走吧。”

就義連忙點頭,走出人群在他們前方帶路。

“我叫就義,姓洛。”走沒有幾步,洛就義介紹自己道。

万俟晏不想搭話,沈銀秋不想冷場便問道:“這個洛水鎮大部分姓洛吧?”

“不不不,整個洛水鎮分為上下排,上排這一帶大部分姓洛,下排一帶就姓水佔了多數了,我們的仵作就姓水,除此之外其他姓氏也有不少。對了你突然問這個幹嘛?”洛就義後知後覺問道。

沈銀秋心想,你是不是反應的有些遲鈍,我就問了一句,你已經把洛水鎮的姓氏的大概情況都給交代光了。

她哦了一聲道:“就是進鎮遇見的人都姓洛,有些好奇而已,你知道李秀花的屍體是在哪發現的嗎?”

“因為你們從京城的方向來,所以先經過了上排,等你們出鎮之時,就經過下排了。我知道,在北巷子入口幾步那裡,因為皮下青紫成那樣,還出血,所以我們懷疑她曾遭人毆打。”

沈銀秋後悔沒有看屍體的情況了。

万俟晏許久才開口道:“錢財之類有沒有遺失。”

洛就義一愣,喉嚨發乾道:“這個……我沒有注意。”

万俟晏不知為何忽然搖頭嘆息一聲。

沈銀秋拍拍他的背,表示理解,不過人家只是一個衙役又不是捕快,還是不要強求的太多。

洛就義全程不明白他們兩個的行為,他做錯了什麼了嗎?

沈銀秋邊走邊左右張望,盡量記住路,在京城她才發現她對認路這方面好像特別的不行。忽然她餘光感覺街角有人在注視着她,集中視線看去,正好和一個乞丐對視個正着。

那個乞丐蓬頭垢面的,她看不清對方容貌,但是對方好像很怕她,見她看過去立馬低下頭,甚至開始爬着離開。

沈銀秋一頭霧水,她想她應該不可怕,那麼三個人中,就剩下洛就義的身份值得普通百姓敬畏了,畢竟是縣衙的人。

万俟晏發現她在後看,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見幾個乞丐靠在牆角的身影。

他以為沈銀秋是在同情那些乞丐,便說道:“等會回來再給他們買點吃的,嗯?”

沈銀秋收回目光,感覺他誤會了,張了張口,又覺得大冬天的給這些人送點吃的沒什麼,便沒解釋點頭同意了。不過她還是回頭看了一眼已經爬起來走遠的乞丐。深青色的破裘裳,留着絡腮鬍子。

洛就義覺得她太好心了,又開始說道:“小姐,你不用管那些乞丐,他們都有手有腳的,不去幹活吃飯,就等着別人施捨度日,懶成豬了!”

沈銀秋嗯聲思考一會道:“許是他們其中有的人有隱疾,又或者經歷了人生變故受了打擊墮落至此,不管是什麼都無所謂,我就是在我力所能及的份上給他們接濟一些食物,讓他們在這個冬天填填肚子,並不奢望能改變他們什麼,僅此而已。”

洛就義有些艱難道:“可是就是因為有你這種想法和善心的人,才讓他們一直用這種方式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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