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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士的眾多分支里,蟲師是極其奇特的一支,他們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上古大荒時期善於馭蟲的穴族,在常年與毒蟲猛獸打交道的過程中穴族掌握了與它們打交道的技巧,無論哪一種毒蟲他們都能收伏。

在後世的發展中,他們的這種技巧愈發的嫻熟,常常蟲笛一吹就能驅趕數個蟲群,能把草原上的狼群都啃噬成一堆枯骨。

起先他們的力量尚受限於毒蟲的數量,但當他們把自己的身體改造成蟲巢之後這種限制也就不再存在了,他們把成千上萬的蟲卵藏在體內,需要用時那些蟲卵便能快速孵化,任其驅趕。

他們御使的毒蟲可千里追蹤,可吞**鐵,幾能剋制世間一切武技和術法,配合偏偏卻只有極少數的幾種術法武技能夠對抗蟲群,所以在同一個境界時沒有哪個修士願意麵對一個蟲師。

然而斷痕卻偏偏是那極少數中的幾個。

他百毒不侵,經金靈淬鍊過的武體堅不可摧,更有神羽金蠶在側;任何蟲師他都不會懼怕。

但眼前這個藏匿在蟲囊中的蟲師顯然非同一般,它所能夠驅趕的蟲群至少有十萬隻,更有一隻強大的碧眼金蟾。

在妖族的族譜中,碧眼金蟾雖然等階及不上金蠶但卻也相差不遠,神羽金蠶憑藉著異種的優勢倒是能力壓它,可眼前的碧眼蟾蜍已經成年,而他的這隻神羽金蠶卻尚在幼年期,如此一來它所佔據的優勢就被拉小了許多,而碧眼金蟾皮糙肉厚和水火不侵的能力對斷痕來說多少也是個阻礙。

話雖如此,斷痕出手卻沒有任何猶豫,兩道金色刀氣斬向碧眼金蟾,紅葫蘆中的赤炎烈火則呼嘯一聲噴涌而起,道道火龍咆哮而上,神羽金蠶也振翅欲撲。

然而這一波怪蟲與先前的毒蟲卻是不一樣,蟲笛聲響起時它們快速地散了開來,分成一團團,一道道,竟很好地規避了漫天的烈火。

神羽金蠶本想撲向蟲群最為密集的地方以它熾熱的身體造成最大的殺傷,但見上空的黑霧快速地分成一團團,一塊塊,它大大的眼睛又變得迷糊起來,口中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小子,老夫馴養的孩兒們可不是那些沒頭沒腦的蟲子能比的”,

那陰森森的聲音又從蟲囊里傳出。

蟲笛聲悠揚,空中的蟲群振翅之間排列成陣,碧眼金蟾也作勢欲攻。

斷痕卻只冷哼一聲,連看也不看上方排列成陣勢的蟲群,身形一動化作一道奪目的金光就驟然射來。

見他強攻的方向是身後的蟲囊,碧眼金蟾兩腮鼓動,張口吐出長舌,心知眼前之人凌厲異常,它不敢用舌頭強攻,只在空中凌空一點就倒卷回來,只圖暫時緩解他的攻勢。

斷痕卻是一往無前,毫不停滯,奪目的金光直射向前,瞬息之間就到了碧眼金蟾的跟前;五指一握,金靈度化,悍然一拳便重重地砸在碧眼金蟾那斗大的頭顱上。

他的武體本就淬鍊的如同精鐵一般,這時又經金靈度化,就算在他拳頭下的是一座山也盡都崩毀了,又何況是一隻碧眼金蟾?

在妖族中碧眼金蟾的肉身已足夠強大,與金蠶爭鋒也未必或落得下風,但在斷痕的拳勢下卻完全沒有抵抗的力量。

重拳砸落的那一刻金蟾的頭顱上當即就發出“咔”的一聲裂響,它的頭骨在斷痕的重拳之下不斷龜裂,劇痛傳來,它怒吼一聲欲要反撲,然而迎接它的卻是接連幾記重拳,斷痕一連五拳幾乎將它的頭顱砸了個稀巴爛,跟着提膝一撞碧眼金蟾龐大的身軀就飛了起來,斷痕一把扣住金蟾的腹部,用力一甩就把已經死去的碧眼金蟾摜進了蟲囊之中。

“噗”,

肉壁撕裂開來,蟲囊上破出一個大洞,血糊糊的蟲囊之中頓時傳來撲簌簌的響聲,振翅之聲密集而又嘈雜,一團黑霧捲起一道人影來穩穩地懸浮在空中。

“小子,你......”,

“嗖”,

斷痕連說話的機會也不給他,身上金光一閃便搭了一座金橋鋪進蟲囊之中一直駕到他身前,出現在金橋盡頭的他四指一併,金色的刀氣便透過迅速集結而來的蟲群透過了他的身體。

“唔...噗...”,

蟲霧中的男子雙目圓睜,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青年。

映入眼帘的卻只有一張冷峻的面孔和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他在這蟲巢里修鍊多年,本已是當時少有的高手,再過須臾就能出關去呼風喚雨,卻不料還在蟲囊中時就遇到了一個他根本不可能戰勝的對手。

臨死前的最後一眼看見的就是這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

斷痕斜刺里一挑蟲師的身體就被當空劈成了兩半,兩截屍體從空中落下來,鮮血飛灑,失去了控制的蟲群驚恐地散了開來,也有的凶性大發,悍不畏死地向斷痕撲來。

但它們的舉動卻是無異于飛蛾撲火,紅葫蘆中的烈火將撲來的惡蟲全部都燒成灰燼。

藉著火光斷痕看見這蟲囊像是一個巨大的蜂巢一般,肉壁里附着的是一個個蟲窩,各色各樣的毒蟲在這裡孵化。

一直以來它們在這裡都很安逸,馮妖妖給它們提供充足的養分,而蟲師則會幫助它們成長;可此時大火一來它們頓時驚慌失措,凄厲哀叫着從蟲巢中逃離,卻又被烈火追上,頃刻間就全部都化成了灰燼。

斷痕步步向前,一直走到那肉壁的盡頭,鋒利的手掌剖開肉壁,然後“叮”的一聲切在一堵厚厚的石壁上。

知道已經走到了地窟的盡頭,斷痕轉過頭舉起紅葫蘆把肉壁,花圃全部都給少了個乾淨。

他提着紅葫蘆,帶着神羽金蠶行走在漫天的大火中,直到這裡的每一分,每一寸都被燒盡,四下里再也沒有一隻毒蟲才離開地窟。

地窟里一片寂靜,只有火焰噼啪作響的聲音在四面牆壁間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不知過了多久,那堵厚厚的石壁後傳來一聲輕微的嘆息。

“那個殺神總算走了,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殺進蟲巢”,

“哼,他再向前,一樣要死”,

另一個聲音從石壁後傳來。

“我等不見得殺不了他,但卻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如此一來得不償失,我們的成果就要見效了,暫且忍耐吧”,

“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