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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艷的血花綻放,何不思一劍刺穿薛沉鴉的心臟,一劍挑斷拓跋龍神的手筋,從空中一落而下之際拓拔靈兒點抹箜篌的手指也不禁一滯。

好快的劍。

旁觀的眾人更是竟而莫名,本以為三人中根基最雄厚的是拓跋龍神,最強的薛沉鴉,怎麼也料想不到何不思竟能以快劍連傷兩人。

“這就是...洗劍冰河的劍法嗎?”,

“聽說洗劍冰河的劍法不重招式,不重修為,甚至不重根基,只專註於一個快字,很早以前就有劍修憑快劍越境殺人;這個何不思更是把洗劍冰河的快劍發揮到了極致了,雖然他根基最低,修為最弱,但也許真的是幾人中最強的”,

“最強倒不見得,但現在的確是他佔了上風”,

......

“呱”,

一隻烏鴉飛入薛沉鴉體內,他心口似有什麼東西蠕動着,心臟重新生長完整,貫穿的傷口也修補彌合。

他的重生**癒合能力不下於吞吳功,縱然是被一劍穿心也無大礙,但這一劍卻讓他心性大受影響。

他知道,若是沒有重生**,剛才的那一劍他已經死了。

與何不思這樣的劍客死斗,沒有什麼勢均力敵,有的只是在一瞬間便會分出生死的兇險。

箜篌之音突然一變,不再像之前那般柔軟而空靈,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清越激昂,像是一飛衝天的飛鳧,殊一聞之便感心胸無比開闊,薛沉鴉心頭一熱,只覺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這箜篌之音下張開了,渾身的血都好像燃燒了起來。

“恩?”,

這一次他終於察覺到不對勁,轉過頭,雙眼透過振翅而飛的烏鴉看見有道道氣息繚繞成線狀一點一點向拓拔靈兒飛去。

何不思則與他一般無二,淡淡的乳白色的氣息飄飛向那個少女。

不是靈氣,亦不是生命精華,倒像是他們全部心神的縮影,兩人同時皺眉。

拓拔靈兒輕聲一笑,手指拿捏間納入兩人的心神縮影,氣息順着手指進入體內,流轉過奇經八脈和幾大要穴,再入丹田與她融為一體,當她的靈氣又一次從丹田中吐出時那空靈的氣質已與之前大不相同。

她身上多了幾分冷冽,幾分陰邪,竟與何不思和薛沉鴉有幾分相似。

“叮”,

箜篌音又起,她清澈如水波般的靈氣湧起,竟當空凝結出一柄魔刀和一把鐵劍。

狹而長的魔刀,其上似有魔魂繚繞,雖不是實體但那凝實的質感卻一點兒也不下於真正的魔刀。

那柄刀與薛沉鴉手中的魔刀鴉殺盡竟一模一樣。

鐵劍平凡無奇,只是從劍身到劍柄都散發出一種冰冷的銳利,赫然正是何不思的鐵劍。

“這是...什麼功法?”,

當看到拓跋靈兒身前凝聚而出的魔刀和鐵劍時眾人俱都驚駭。

只一時半刻的觀戰,這少女居然就盡得何不思的快劍和薛沉鴉的魔刀精髓。

洛綺月更是心下駭然,起初只以為這少女刁蠻任性,喜好打抱不平,所以挑釁何不思,逼他出手;現在看來卻遠不是這麼簡單,今天就算沒有自己的事她也一定會逼何不思和薛沉鴉出手的。

也許,拓跋龍神揚言要挑戰李夢蓮和陸鴻為的不僅僅是改寫謝家的丙字名人榜,這個少女也必是緣由之一。

“劍心通明,小生無相,靈劍之身?”,

何不思心中一凜。

他曾聽阿決說過,大多數劍修都要靠勤學苦練,感悟天地,見心明性才能修鍊到巔峰,但有一些人卻擁有特殊的體魄,他們一出生起點就比別人要高出許多,譬如傳聞中能讓萬劍臣服的劍胎,能感應神劍的劍引......,靈劍之身也是其中之一。

據說擁有靈劍身的人與尋常劍修截然不同,她們的身體里可以容納不同的劍意和劍氣,或許無法將它們融為一體,但卻可以隨心所欲的運用不同的劍意和劍氣,這便是劍心通明。

不僅如此,擁有靈劍身的人還可以吸納別人的劍意精華,納于丹田,以自身靈氣溫養。

可以說他們一出生就走的是與別人完全不同的劍路;尋常劍修刻苦修鍊以期頂峰,而擁有靈劍身的人則走遍天下,收集天下劍客的劍意精華,以此來成就自己的無上劍道。

他們的道一旦大成,恐怕除了傳聞中能讓萬劍臣服的劍胎外再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

果然,拓拔靈兒素手一樣,凝聚而出的魔刀和鐵劍便化進了她丹田之中;何不思彷彿能看到她丹田之中當空橫列着的一柄柄劍,每一柄劍劍身上都矇著一層霧氣,被她用自身的靈體溫養着;那是她這十數年來走遍千山萬水收集來的劍意精華,早晚有一天那些都是她自己的劍,當她劍道大成時,每一柄劍都將是世所罕見的利器,助她千里之外取人首級。

拓拔靈兒清聲笑道:“大哥,他們的劍意果然不同尋常,但還不夠,他們還有更強的招式沒有使出來,你快幫我逼出他們的極限來”,

音波一轉,薛沉鴉周身魔氣狂涌,戰意無盡。

何不思雖然面無表情,但手中的鐵劍和握劍的手都已輕輕顫抖起來,在這箜篌之音下縱然是他的心性也無法不被侵入。

拓跋龍神從袖子上撕下一塊布,咬在口中在左手手腕上纏了兩圈又打了個扣,只以右手握住敗亡之劍,哈哈笑道:“剛才是我小看他們了,洗劍冰河的傳人,北部巫族的刀客,值得我認真應對”,

“就聽你的,雖然只有一隻手能用,但將他們逼到極限還不在話下”,

對尋常劍客來說,斬斷一臂戰力必然大受折損,但對拓跋龍神來說,即便被挑斷了一隻手的手筋仍舊有一戰天下的氣勢。

薛沉鴉雙目中的殺意幾乎凝實成兩道銀光射出眼眶之外,他冷哼道:“敢對我設局,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手中魔刀一扣,狂暴的魔氣洶湧無盡,如突然爆發的山洪。

當是時,卻沒有聽到那稍顯雜沓的腳步聲,更沒有人注意到一道人影悄然入關,他每踏出一步腳下靈波便擴散開來,如同江海中突然泛起的漣漪。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