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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數人難眠,有人開心有人失落,總之整個太子府里許多人這一夜都是輾轉反側,無法成眠。

第二日清晨,陸瀟瀟照例來到湖邊練劍,夏日裡湖邊涼風陣陣,十分清爽,不過她練完一套劍法,也是流了一身的汗,她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打算回去。

“陸公子。”輕柔的女聲傳來,陸瀟瀟不禁嘆氣,怎麼這個時候又碰見了這個難纏的主,上官婉清走了過來,身邊照例跟着她那位趾高氣昂的丫鬟。

陸瀟瀟手拿着劍,朝她抱了抱拳,“上官小姐。”

“公子是在練劍?”上官婉清看了看她手中的劍問道,陸瀟瀟心中不由嗤笑:明知故問,可面上卻是謙和有禮地笑了笑。

上官婉清今天會出現在這裡並不是什麼巧合,她是特意來找陸瀟瀟的,知道她每日這個時辰會在這邊練劍,所以才早早等在一邊。

“陸公子可知最近逸哥哥在忙些什麼?他從恭州回來後身體不適便又去了別裝,回來後我每次來府里他都不在。”上官婉清已經數月沒有見到獨孤逸,這讓她如何不着急,這不,就找到陸瀟瀟這裡來了。

陸瀟瀟有些無奈,獨孤逸躲避了那麼久清閑,一回來自然是忙得腳不離地,她也是很難得才能見到他,且風無涯最近也在幫他忙着番禺這邊暗衛組織的聯繫工作,獨孤逸自然忙碌的緊,自然沒有時間理會這位上官大小姐了。

“上官小姐,太子殿下近日公務繁忙,每日都是清晨出門,到了晚間才能回來,屬下也是許久未見殿下,恕不能幫到上官小姐了。”說完朝上官婉清點頭示意,而後離開了。

上官婉清面露不悅地看着陸瀟瀟離開,一旁的小丫鬟綠茵冷哼了一聲說道:“小姐,你看他那樣,小姐給他臉面對他客氣,他倒還真把自己當人物了,不就是太子殿下身邊的一條狗!”

上官婉清看着陸瀟瀟離去的方向,唇邊勾起一抹笑,“就算是一條狗,咱們這個時候也得捧着,等本小姐嫁給逸哥哥後便是太子妃了,看他到時候還敢不敢這麼對我不敬?”說完輕甩雲袖轉身離開。

陸瀟瀟沐浴完換上清爽乾淨的衣袍回到了屋裡,一推門竟看見風無涯坐在自己的屋中,桌上還擺了早膳,陸瀟瀟一臉的驚喜,能在白日里見到風無涯,甚是難得,“今日沒去做事?”

風無涯站起身走過去拉着她坐到桌邊,“今日得閑便來與你一道用早膳,待會還是要出去。”

陸瀟瀟笑了笑看着桌子上的早膳,有些詫異,“早膳是你去讓人送來的?”風無涯這次回來本就是私下裡行動,還是少露面為好,陸瀟瀟不由擔心被人看到他會傳出去。

風無涯搖了搖頭,“到你這裡時看到了王姑娘,哦,不對,現在應該叫她南風,讓她去廚房準備了早膳送來的。”

原來如此,陸瀟瀟見他說到南風時一臉坦然的模樣,不由偷偷瞄了他幾眼,“看什麼?是不是心裡有多想了?”風無涯不由好笑地問道。

“難道你不知道她曾經對你有情?”陸瀟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該再翻這些舊賬,但就是忍不住,一想到他惹下的這些桃花債,她心裡就難受,頭腦一熱就問出了口。

風無涯微微愣住,而後笑了,“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且當時我便聽你的話跟她說了清楚,她不也是想通了么?如今她可是你身邊的貼身侍女,你也該相信她的。”

陸瀟瀟低頭不語,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送進嘴裡,風無涯見她這樣,雖不知她是為何如此,但也知道她定是不開心了,於是問道:“怎麼了?”

陸瀟瀟瞥了他一眼,嘆了一口氣,“你自己倒是輕鬆,惹下那麼多桃花債要我替你解決,南風就算了,那碧落呢?她如今心裡對我十分埋怨,本來我們相處得很好了,因為你她恐怕不會再理會我了。”

風無涯輕笑了起來,“原來是因為這個,不過我可是冤枉的,這個南疆聖女我可是一向避之不及,這次要不是有事要求她,我可不會將她帶回來。”

陸瀟瀟忽然放下手中的碗,一臉不解地看着風無涯,“之前我倒是沒注意,現在我忽然想起來了,怎麼碧落靠近你,你也不會犯病?你不是說以前就認識她,那也應該那時候就知道了呀,怎麼師傅還會說我是第一個讓你不發病的人?”

“忘了告訴你,我的怪病已經好了。”風無涯含笑着回答道。

陸瀟瀟先是詫異地愣住,而後便是驚喜,“當真?那真的太好了!應該去信給師傅,告訴他老人家這個好消息,他一直擔心你這怪病呢。”

風無涯笑了笑,“等閑下來我便寫信過去,順便告訴師傅你我的事。”

陸瀟瀟不由臉紅了,有些窘迫地低下頭,拿起了湯匙繼續吃粥,風無涯見她如此害羞便不再說這個,轉而換了個話題,“今日我要去城外的法華寺,你可要同去?”

“我可以么?你是去辦正事,我去會不會不好?”陸瀟瀟雖十分想去,但也不想影響到風無涯做正事,所以便有些遲疑。

“無事,今日的事也是去見個故人,我年少時曾跟師傅去見過他,你去見見也好,畢竟你也是師傅的徒兒。”風無涯不甚在意地說道。

陸瀟瀟點點頭,能跟他一道出去,她自然是一萬個願意了,畢竟他們已經有很久沒有一起外出辦事了,昨日兩人才剛剛確定了關係,她心裡本就想多跟他獨處,既然有了這樣的機會,她自然是開心不已。

兩人用完早膳便出去了,自然不能正大光明的出去,兩人先是在側門外上了馬車,出了城便在城門不遠處將馬車解開藏進了林子里,兩人換成了馬,陸瀟瀟與風無涯共乘一騎,這也不是兩人第一次了,可這一次她卻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一路人整個人都是發暈的,心跳也十分的快,人也坐得筆直,不敢靠上風無涯的身子,所以她便也沒聽到風無涯同樣如雷的心跳。

兩人到了山下便下了馬,已經有不少香客虔誠地從山下一路往上跪拜,一個階梯跪拜一次,陸瀟瀟看着又長又高的階梯,心中不由感嘆,人們誠心信奉佛祖,皆因對世事有所期待,這也算是生活的一個寄託吧,不知何時天下才能真正平定,百姓安居樂業?

風無涯將馬存在山下的馬棚里,兩人便一起從石階上慢慢朝山上去,兩人倒也不急,就跟其他香客一般,一步步踩着青石階梯上去。

階梯很多,走了許久,陸瀟瀟便有些微微出汗了,臉上也有着淡淡地紅暈,身邊的人倒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彷彿爬這石階對他來說不過是如履平地。

陸瀟瀟笑着搖搖頭,風無涯見狀問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感慨罷了,不知我何時才能同你一般,爬這麼高的階梯也是臉不紅氣不喘。”

風無涯看了看她,見她臉龐因運動而生出了好看的紅暈,眼睛也是晶亮亮的,心中微動,差點沒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想到如今二人均是男裝,且又在這佛門聖地,便強壓下心底的想法,又繼續往上。

兩人上了山,也跟着其他人一樣,先是燒了一炷香,而後風無涯走到了一位小和尚面前,雙手合十朝他行了個禮,而後客氣地說道:“小師傅,不知玄空大師可在?”

小和尚看了看兩人,見他們衣着華貴,料想定是身份不凡,於是琢磨了下說道:“師祖在倒是在的,只不過師祖一般不見香客。”

風無涯笑了笑,手中遞出去一塊白玉佩,說道:“還請小師傅拿着這塊玉佩通稟,就說是故人來訪。”

小和尚思索一番還是接過了玉佩,又對兩人點點頭,“兩位施主還請稍等,小僧這就去稟報師祖。”

兩人走到寺廟前一顆大樹下等着,清風送來陣陣香火焚燒的氣味,更為這法華寺增添了一份禪意,遠處的群山此時也是清晰可見,番禺的夏日天氣也是極好的。

過了一會,剛剛離開的小和尚朝兩人走了過來,雙手將玉佩遞還給了風無涯,而後朝他們點頭行禮,“兩位施主請隨小僧來。”

小和尚帶着兩人穿行在偌大的法華寺中,來到一處僻靜的院子,陸瀟瀟看了看,倒是與自己師傅在靜音寺的院子有些相似,都是曲徑通幽之處。

小和尚將兩人帶到一處禪房前,雙手合十微微欠身,“施主請。”說完便欠身退下了。

風無涯走到禪房前輕輕敲了幾下門,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故人來訪,歡迎之至,快請進。”

風無涯朝一旁的陸瀟瀟輕輕點頭,“吱呀”一聲,古舊的木門被打開,兩人進去後往內走了幾步,才看到矮几上坐着的玄空大師。

許是想起了自己的師傅,陸瀟瀟第一眼便對着玄空大師很有好感,他面相生得慈眉善目,雖年歲已高,但卻仍是精神奕奕的模樣,絲毫沒有老人的頹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