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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面的獨孤逸則一臉幸災樂禍地衝風無涯笑,風無涯暗嘆一聲,還是接下了這盤幾戶不可能贏的棋局。

距離風無涯坐下已經約一個時辰了,原本必死的棋局竟漸漸走了轉變,黑子的包圍漸漸被突破,風無涯全神貫注,而獨孤逸更是緊鎖眉頭。

獨孤逸思索許久終於放下一子,風無涯不由微微勾起嘴角,將手中最後一顆白子放下,站在一旁的陸瀟瀟瞬間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棋盤。

而獨孤逸更是愣了許久,最後長嘆一聲,看着風無涯說道:“哥哥棋藝出神入化,逸甘拜下風!”

風無涯竟化腐朽為神奇,將一盤勝負已分的棋局生生改了結果,不得不令人驚嘆,獨孤逸還有些意猶未盡,還想與風無涯再下一盤。

外面天已黑了下來,陸瀟瀟將屋中點了燈,這局棋下了太久,三日都有些飢腸轆轆,陸瀟瀟看着兩人說道:“我去拿晚膳來,先用膳吧。”

獨孤逸確實也餓了,便點了點頭,陸瀟瀟出了屋子走去廚房,晚膳早就準備好了,一直溫在爐子上,下人們見她過去,手腳麻利地裝好放進了食盒,她沒讓下人送去,自己拎着兩個食盒回去了。

三人用完了晚膳便坐在屋中,靈蛇乖順地伏在桌上,陸瀟瀟有些不舍地看着它說道:“聖女來了,小青肯定要被她要回去,那以後會不會還是像之前一樣被控制着去殺人呢?”

“哼,她想來要回去也要看我給不給!她操控靈蛇殺了我十幾名暗衛,這次來,我定讓她有去無回!”獨孤逸眼中划過一絲狠厲的光芒。

夜漸濃,院子里靜悄悄的,獨孤逸忽然興緻大起,讓人取來自己的古琴置於院中,焚香凈手後他坐於案前,輕輕撥弄起琴弦。

古琴聲低沉而起,為這靜謐的夜平添了一份禪意,陸瀟瀟與風無涯站在不遠處靜靜聆聽,三人都沉浸在這美妙的琴聲中。

“叮”琴聲戛然而止,獨孤逸睜開眼睛看向夜空中的某處,冷笑一聲道:“來者是客,閣下既然來了就不必躲躲藏藏,進來喝杯茶吧。”

話音剛落,一陣香氣襲來,漫天的花瓣飄落,四個白衣少女從暗處走了出來,手中端着一張製作華美的座椅,陸瀟瀟仔細一看,那座椅竟是用白玉製成,她不由暗暗咋舌,這聖女也太過奢侈了。

待玉座放置好,一位紅衣女子才緩緩飄落,輕輕落在那白玉座上,她看到風無涯時不由一愣,再看到他身邊的陸瀟瀟,眼神立刻一變,陰狠地看了陸瀟瀟中一眼,一旁的陸瀟瀟只覺得頭皮發麻,暗暗訝異自己何時得罪了這位聖女了,為何她要那樣看着自己?

碧落歪坐在白玉座上,一副慵懶的模樣將她的嫵媚更加凸顯出來,她魅惑的眼神掃向獨孤逸,“逸太子。”聲音輕柔動人,若是知她便是南疆聖女,恐怕誰也不會想到擁有這樣甜美嗓音的人竟是一株有毒的曼珠沙華。

獨孤逸同樣給了她一個魅惑的笑,“南疆聖女。”

兩人這便是互相打了個招呼,獨孤逸裝作對刺殺之事毫不知情,臉含笑意問道:“不知聖女大駕光臨有何貴幹?難道是被逸的琴聲打動了?”

碧落嗤笑一聲,“逸太子的琴聲雖動聽,但碧落也不是如此容易被打動之人。”

“哦?那本太子就放心了,被聖女看上可會讓逸十分苦惱呢。”獨孤逸似是鬆了一口氣一般。

碧落臉色微冷,“哼,本聖女才不會看上你!”

“本太子更不會看上像聖女這般妖媚隨便的女子!”獨孤逸反唇相譏。

縱使碧落是南疆的聖女,那也是個女子,被男子這樣說自然十分難堪,她臉色“咻”地變紅,而後便是暴怒,眼神犀利地看向獨孤逸,兩道紅光瞬間朝他襲來。

獨孤逸快速飛起,躲過碧落的襲擊,兩人都飛到半空中,只看得見一紅一白兩個身影交纏在一起,打了一刻鐘後兩人才停下,碧落恨恨地瞪着他,而獨孤逸則是一臉的風輕雲淡。

碧落看了一眼風無涯,冷笑了一聲,“竟不知天機閣閣主何時跟南漢太子結交上了?”

風無涯沒有做聲,獨孤逸也冷笑了一聲,“這就不用聖女操心了。”

碧落瞪了他一眼,“我與風無涯說話,用不着你插嘴!”

獨孤逸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聖女難道沒聽過“客隨主便”這句話么?風閣主是本太子的客人,他不願回答那自然由本太子回答了。”

“你!”碧落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吃癟,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這讓她暗暗將獨孤逸記在了心裡,日後定不會放過他,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找回靈蛇,暫且放過他,碧落垂下眼思索一番,心中計算了一番,而後抬起了頭。

“逸太子,這次碧落前來是有要事,南疆的靈蛇丟失了,我們追蹤靈蛇身上種下的追蹤香找到了這裡,不知太子殿下可見過?”

此話一出三人心中均是一怔,原來靈蛇身上是種了追蹤香,怪不得這南疆聖女能找到這裡來,獨孤逸挑了挑眉,一臉詫異的模樣,“靈蛇?本太子從未見過什麼蛇。”

見他一口否認,碧落也不再跟他虛與委蛇,冷笑一聲說道:“獨孤逸,你別再裝了,快把靈蛇交出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獨孤逸像是聽了什麼笑話般笑了起來,“本太子沒聽錯吧,你要對我不客氣?且不說我這裡有多少高手,就說你,南疆聖女,咱們剛剛似乎也是打了個平手,我很好奇你哪來的勇氣說出這句話的?”

碧落恨恨瞪着他,忽然魅惑一笑,“哈哈哈獨孤逸,你別忘了我是誰?你身上早就被我種下蠱了,若是你乖乖將靈蛇交出來便罷,否則我就催動蠱蟲,讓你嘗嘗我們南疆蠱蟲的厲害!”

三人聞言立刻大驚,風無涯走上前冷冷看着碧落,說道:“還請聖女將太子體內的蠱蟲取出,否則”

碧落仰起頭,一臉無辜地眨眨眼看着風無涯,“否則什麼?”

說完她又嘻嘻一笑,取出腰間插着的一根短笛,放到嘴邊輕輕吹了起來,笛音一響,獨孤逸便感覺到不對勁,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不停地蠕動,隨着笛聲越來越響,獨孤逸忽然捂住頭,慘叫了一聲。

風無涯一個掌風襲向碧落,迫使她後退了幾步,笛聲停下來後,獨孤逸的疼痛感也立刻消失了,只是整個人卻像是忽然泄了氣一般。

碧落看着他有些狼狽的模樣,心中覺得十分解恨,笑吟吟地說道:“這不過是最普通的蠱蟲,對你身體沒有任何傷害,只要我不催動它,它便永遠沉睡在你的體內。”

獨孤逸盯着碧落,看她一派天真無辜的模樣,聲音輕柔動聽,可嘴裡說出的話卻是與她此刻的形象十分不符,果然是人面蛇心的南疆聖女,他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主,被碧落這樣威脅,他豈會就範?

“哼!不過是蠱蟲,你以為我怕你?今日你休想離開這裡,我看你命都沒了,還怎麼催動蠱蟲?”獨孤逸死死盯着碧落說道。

誰知碧落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殺了我?獨孤逸,除非你也不想要命了!”

“什麼意思?”獨孤逸冷着臉問道,一旁的風無涯一臉擔憂地看着他,說道:“母蠱被殺後,子蠱也會立刻死去,如今她在你體內種下了子蠱,母蠱在她體內,若是殺了她,你也會沒命!”

怪不得碧落會如此有恃無恐,如今獨孤逸又怎麼會殺她?不過她既然能做南疆的聖女,那自然是聰慧之人,知道不能把獨孤逸得罪得太狠,於是見好就收,緩和了語氣。

“逸太子,碧落無意與你為敵,只要太子肯將靈蛇交還於我,我定然會將你體內的子蠱給取出來。”

獨孤逸冷笑了一聲,“無意與我為敵?那在恭州圍場里,又是誰操控了靈蛇殺害了我十幾名暗衛?”說到這裡,獨孤逸心中的恨逸便翻騰而上,恨不能立刻殺了碧落。

碧落知道此事的確是她做得不對,於是趕忙解釋道:“上次的事是個誤會,我是被族裡長老派去執行一個任務,他們只讓我在林外吹笛,催動靈蛇體內的嗜殺蠱,我事先並不止他們要殺的人是太子殿下,故而才誤殺了太子的人。”

“誤殺?你一句不知就能抵得上十幾條人命?你可知他們”獨孤逸眼中赤紅一片,沒再說下去,心中如刀絞般痛不堪言。

陸瀟瀟在一旁觀察了許久,知道這個南疆聖女是個不容易對付的角色,但看起來似乎心地並不壞,如今已經這樣了,只能幾人坐下來好好談,於是她試着開口說和,“不若大家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談,興許這裡面有什麼誤會?”

碧落看了陸瀟瀟一眼,對她的實相很滿意,風無涯自然也覺得兩方這樣對峙着也不是辦法,倒不如先坐下好好說說,再者,上次刺殺的突破點也是在碧落這裡,只有她才能提供線索,與她撕破臉實在有百害而無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