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中毒死的?”馮姝有些意外。

男人點點頭:“小郡主的舅舅薛將軍正在四處抓江湖游醫,據說小郡主就是吃了一名江湖游醫的葯,才中毒身亡的。”

馮姝默了默:“那抓到這名游醫了嗎?”

蕭玉墨放下茶盞,冷笑一聲道:“估計這只是借口,小郡主估計是被他父親害死的。”

馮姝吃了一驚:“什麼?魯王怎麼會殺了他女兒?”

蕭玉墨含糊解釋道:“那天我找了魯王,讓他回去教育妻女,有可能是他回去教育女兒時,三個人發生了爭執,魯王失手殺了小郡主……”

至於魯王妃和國師之間的齷齪事,還是不要說出來污了馮大姑娘的耳朵吧。

反正小郡主已經死了,魯王妃瘋了,以後再不會有人算計馮大姑娘了。

馮姝默默聽着,臉上沒什麼表情。

魯王妃和小郡主害過她不錯,卻罪不至死,這樣的結果不是她想要的。

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要說傷心,那也是沒有的,畢竟她和小郡主之間沒什麼感情,只是覺得有些可惜罷了。

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實在是不值當。

……

小郡主還沒成年就香消玉殞,按規矩是不可以辦喪事的。

可小郡主畢竟不是一般的身份,魯王還是簡單地設了個亮堂。

不到中午,魯王府里里外外都換成了白色,從王府門口一直到小郡主生前住的院子,鋪天蓋地地掛上了白燈籠,看着有些觸目驚心。

京城裡的一些權貴、文武百官也紛紛派人送來了祭禮。

一些平日里和小郡主要好的貴女,在長輩的陪伴下上門弔唁。

靈堂就設在小郡主住的院子里,大家走進去,看這前一天還活蹦亂跳的小郡主,被裝在那口小巧的棺材裡,不由得唏噓不已。

魯王木然地坐在那裡,已經一天不吃不喝了,整個人就像枯盡的油燈。

府里的管事勸了好幾回,都沒勸動,只得陪着黯然落淚。

那些來弔唁的人看到魯王這個樣子,也是一陣心酸。

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是世上最痛苦的事了。

偏偏魯王妃就生了小郡主一個孩子,小郡主簡直就是魯王的天。

現在天塌了,這個男人怕是都不想活了。

一群人跟着抹淚,誰也沒有注意到,國師悄悄走了進來。

呂仁貴走到靈堂中間,看了一眼那口棺材。

棺材已經封蓋了,即便他想看一眼小郡主的儀容,恐怕也是不能夠的。

只能另外想辦法了。

他看了看四周,卻沒有看到魯王妃,只有魯王一個人像雕塑一樣坐在旁邊。

呂仁貴心底的懷疑更是想野草一樣瘋狂滋生。

小郡主死了,魯王妃莫名瘋了,這是不是太巧了?

魯王妃該不會是被魯王軟禁起來了吧?

呂仁貴並沒有逗留,很快就離開了。

靈堂中的魯王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呂仁貴,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這老東西想必是起了疑心了,如果他預料的不錯,可能會想辦法去找他的妻子。

呂仁貴走到門口,狀似無意地問一名婆子:“你們王妃呢?怎麼沒見到她?”

他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那婆子卻很好說話。

婆子撩起衣袖,把手臂上一道猙獰的傷口舉到國師面前:“大人,你看看奴家這傷口,就是王妃昨天砍的。“

呂仁貴錯愕道:“王妃為何要砍你?”

婆子嘆氣道:”王妃因為受不住打擊,變得有些瘋癲了,我們那會兒正在門口,親眼看到王妃拎着刀出來了,見人就砍,我這手臂上的傷口便是殿下砍的。”

呂仁貴看着婆子手臂上的傷口,倒不像是假的,不由得蹙眉道:“那你們王妃現在在哪兒?”

婆子嘆氣道:“王妃瘋了,老爺怕她傷人,把她關起來了。”

呂仁貴從腰間摸出一隻荷包,塞到了婆子手裡:“能帶我去見見你們王妃嗎?”

婆子一驚,後退一步道:“大人,您還是不要為難小的了,王妃已經瘋了,我昨天幸好跑得快,要是慢了一步,說不定就被她砍死了,我可不敢去那個地方。”

呂仁貴打開荷包,拿出裡面的金葉子:“只要你把我帶過去,你可以不進去,這些銀子就全部歸你。”

婆子看到那些金葉子,眼裡露出貪婪之色:“那大人可說好了,我只把你帶到那門口,那門口還有人守着,至於他們放不放你進去,奴婢可就不能保證了。”

呂仁貴點點頭:“只要你把我帶到那門口就行。”

婆子歡天喜地地收起了金葉子,便在前面帶起了路,七拐八拐地把呂仁貴帶到了一處小院子門口,上前叩門。

院門開了,另一個婆子走了出來,看到門口的兩人一臉狐疑:“老張家的,你帶這個人來幹什麼?”

之前的婆子手指呂仁貴,笑眯眯道:“這位大人說他懂得醫術,想給王妃治病。”

門口的婆子沉下臉:“王爺交代了,任何人不得探視王妃,老張家的,你怎麼能隨便帶人過來?”

張婆子諂笑道:“李二家的,我不是說了嗎?這位是大夫,是來給王妃治病的。”

李婆子擋在門口道:“你們就不要難為我了,要是讓王爺知道,我這差事就丟了。”

呂仁貴從懷裡摸出個一隻金元寶,塞進了那婆子手裡:“這位媽媽,你就行個方便吧?我就進去看一眼王妃,絕不會給你惹出麻煩了。”

拿着沉甸甸的金元寶,那婆子猶豫了一下。

這金元寶的分量可不輕。之前章婆子怕是也得了人家的好處,才會這麼積極吧?

既然人家能收,她為何不收?

況且,人家就說幾句話,她在旁邊看着,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的。

呂仁貴見婆子的神色遲疑,覺得有希望,忙道:“這位媽媽,我以前是個大夫,專治疑難雜症,說不定我能看出王妃的病症,給她治好了病,到時候你們王爺說不定還要感激我呢。”

婆子用牙齒咬了一下金元寶,見確實是金子,到底還是心動了。

她把元寶揣進懷裡,側開身子道:“那你們快一些,不要久留,防止老有人檢查,那樣我可就沒法兒交代了。”

呂仁貴點點頭,快步走了進去。

屋內光線昏暗,一個只穿着雪白中衣的女子披頭散髮坐在塌邊,猛一看上去彷彿是個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