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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縣令皺眉看向白姨娘。

“大人,她是我的妾室,也是三姑娘的生母。”二老爺在一邊訕訕道。

“哦。”縣令目光變得深沉。

白姨娘衝到縣令面前,直挺挺跪倒:“人是我殺的,與三姑娘沒有關係。”

曹二老爺此時恨不得一拳打死眼前跪着的女人。

這個女人是他的通房丫頭,從小就在他身邊伺候,他對這個女人一向不薄,她怎麼能做出這種恩將仇報的事來?

縣令冷眼看着眼前跪着的女人,淡淡道:“說說吧,你是怎麼殺的人?”

白姨娘飛快抬頭看了一眼旁邊狀若瘋癲的二太太,嘴角露出笑容:“夫人,現在您也終於嘗到失去兒子的痛苦了吧?真是大快人心啊!”

曹二老爺再也忍不住,劈手甩了她一巴掌:“賤人,原來真是你害死了三郎。”

說著又要抬腳去踢,卻被一旁的衙役攔住。

二太太見狀,更是拼了命的要撲過來:“你們放開我,我非得要把這個賤人活剮了給三郎報仇。”

看二太太那個架勢,說不定真能當場把白姨娘殺了。

縣令使了個眼色,幾名衙役上前死死按住二太太。

縣令這才回頭看向面前的女人,沉聲道:“說說具體情況吧。”

白姨娘瞟了一眼二老爺,挺直了腰板道:“大人,我原本是懷寧伯府買來的丫頭,從小就跟在二老爺身邊,二老爺成年後,便收我做了通房丫頭,二老爺和二太太成親後,二太太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而我卻懷孕了……”

說到這裡,白姨娘輕蔑地看了一眼二太太:“太太的肚皮沒有動靜,可我一個通房丫頭卻有了身孕,這對太太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所以,二太太曾經逼我喝下墜胎葯,我捨不得,這可是我的孩子,是一條生命,萬般無奈,我便懇求老爺,保住了我腹中的孩子……”

“那個孩子就是南哥兒嗎?”縣令聽到這裡,已經隱隱明白了。

白姨娘點點頭,雙目含淚道:“我只是個通房,不求別的,只想安安穩穩把我的兒子撫養長大,將來老有所依,並不想爭什麼家產,可即便是這樣,二太太也容不下我們,就在南哥兒三歲的時候,她用幾塊飴糖把他騙到湖邊,讓南哥兒失足落水而亡……”

白姨娘說到這裡,已是泣不成聲。

老爺雖然對她不錯,可她畢竟只是個通房,好不容易有了南哥兒,她若獲至寶一樣疼着,不想二太太竟然那般狠毒,連那幺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後來她雖然有了三姑娘,可卻一天都沒忘記過她那可憐的南哥兒,每天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浮現南哥兒被人從水裡撈出來時的慘樣。

二太太尖聲高叫:“我沒有害死南哥兒,是他自己失足溺水,這和我沒關係。”

白姨娘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冷冷道:“南哥兒從水中撈出來的時候,手裡還握着一塊飴糖,那飴糖就是二太太屋裡的,而且我也問過南哥兒的奶娘,她說那天她本來帶着南哥兒在院子里玩,是你的丫鬟進來問她借東西,她進屋去拿東西,讓你的丫鬟幫忙看着南哥兒,可等她出來,南哥兒便不見了,你的丫鬟卻說沒看到……”

縣令擰着眉問:“你當時就懷疑是二太太害死了南哥兒,為什麼到今天才想到報仇?”

白姨娘看了一眼旁邊的曹三姑娘,目光柔和了下來:“我當時雖然懷疑,可惜沒有證據,即便告訴二老爺,他也不會相信,加上後來我又懷上了三姑娘,便暫時把這事放下了,可我對二太太的仇恨一天都沒忘記過。”

“南哥兒沒了快二十年了吧?這麼長的時間你都沒有想到報仇,為什麼直到現在你才想要報仇?”縣令表示不解。

白姨娘笑了笑:“這不是機會來了嗎?”

二老爺聽到這裡氣得罵道:“賤人,即便當年韓氏做錯了,三郎又沒對不起你,你為什麼要殺死三郎?”

白姨娘冷笑道:“本來我也有些猶豫,就像老爺說的,當年殺死南哥兒的是太太,跟三郎沒有關係,可當我發現,三郎也跟他母親一樣是個惡毒的,竟然兩次想殺死表姑娘,這樣的歹毒之人留着始終是個禍患,所以我便想除了他……”

“那這麼說來,你殺死三郎還是為了給表姑娘報仇?”縣令揶揄道。

白姨娘點點頭:“也可以這麼說,三郎兩次想殺死表姑娘,我看得出他不是個善茬,這樣的人,我殺了他不會良心不安,而且還可以讓韓氏嘗嘗喪子之痛,這就叫一舉兩得,我何樂而不為?”

旁邊一直安靜如雞的少女忽然開了口:“我想你應該不是為我報仇,而是覺得有機可乘吧?不然你也不會把我的簪子故意扔在現場。”

白姨娘愣了楞,神色有些訕訕。

“說說你是怎麼把人殺死的吧?”縣令淡淡道。

白姨娘緩緩轉動眼珠,看向披頭散髮的二太太,嘴角微微勾起:“昨晚我故意在二老爺面前說了幾句二太太教子無方的閑話,二老爺和二太太吵嘴了,晚上便去了我那兒,我便讓小廚房做了幾個小菜,勸二老爺多喝了幾杯,二老爺一喝酒便睡得很死,等他睡熟了之後,我便偷偷溜了出去,繞到翠竹軒後窗,把窗戶插銷弄斷,進去看到三公子在熟睡,便用白綾勒死了他,然後再把他掛到了房樑上……”

“你這個賤人!”二太太狀若瘋癲。

這一刻,她恨不得撲過去把這賤人撕成碎片,可手臂被幾名婆子拉着,她絲毫動彈不得。

白姨娘一見二太太的樣子,忽然大笑了起來:“夫人,失去愛子的痛苦好受嗎?我當年就是這個感受,你現在也體會一下吧。我本來就是賤命一條,死不足惜,換三郎一條命真是太值了!”

馮姝忽然出聲打斷了她:“白姨娘,如果三表哥真是你shasid,為何白綾上只有三表姐的口脂?那套兇手殺人時穿的黑衣怎麼會在三表姐的屋子裡,而不是在你的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