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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羽……”君凌陌扶着她的肩膀。

這種時候,她估計是想要哭上一哭。

他把自己的肩膀借過去,定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兩人的感情也能晉陞到一個新的高度。

想着,就慢慢靠近。

紀輕羽忽的抬頭,目光奇怪:“你幹什麼?”

她臉上沒有一絲要死爹的悲傷,眼睛很清明,沒有泛紅的跡象。

君凌陌那高冷的臉終於綳不住,尷尬說道:“我以為你難受,便想把肩膀給你靠一靠。”

“死爹而已,多大點事。”紀輕羽毫不在意。

君凌陌:“……”

是他低估了!

紀輕羽神色淡淡的:“雖然我很多記憶都缺失了,不過在印象中,我母親在時,紀振雄還能裝一下樣子,後來我母親不見了,他便整日冷眼對我,動輒訓斥,我甚至懷疑,他不是我親爹。”

她有前世的記憶,並沒那麼在意所謂的親情。

總結而言,便是好的就是親人,不好的就是敵人。

講究那點血脈,不如多吃兩碗飯。

君凌陌眼眸一動,說道:“我有一靈器,可以驗證血脈,你要不要用一用?”

只是他怕,如果結果不如意,她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紀輕羽搖頭,無所謂的說道:“不用。”

“既然你有所懷疑,應該去驗證一番,你不在意,就算他是你親生父親,你也不會太難受。如果他與你並無血緣關係,那你就有可能得到你母親失蹤的一點線索。”君凌陌提醒道。

去與不去,決定權在她。

紀輕羽靈光一閃,雙手捏住了君凌陌的臉頰揉了揉,笑眯眯的說道:“對哦,我家王爺好聰明。”

她是不在意紀振雄的,可林月瑤卻在她年幼之時,給了她許多母愛和溫柔。

而且,林月瑤的失蹤,很有可能跟自己被害有所關聯。

或許找到了她母親,很多困惑都能得到答案。

君凌陌的臉有些通紅,卻沒阻攔,任她揉搓。

她方才說,我家王爺。

真好聽。

“那你什麼時候去?”君凌陌問。

“現在。”紀輕羽撤了手,便要去更衣。

君凌陌把靈器拿了出來,是一塊驗血石,放於桌面。

紀輕羽很快更了衣,為了慶祝紀振雄即將歸西,她又是穿了一身紅。

見君凌陌坐着不動,她挑了挑眉頭:“你怎麼不換衣裳?”

因為他穿玄色衣衫氣場太強勁,他用法訣易容的時候,便習慣了穿素雅的衣袍。

君凌陌藍眸清亮了幾分,似是有些驚訝:“我也可以跟着去嗎?”

事關到她的身世,他便覺得,她不一定想讓自己看到她的難堪。

“當然了。”紀輕羽狡黠一笑,“你現在可是我養的面首,我得帶你出去顯擺顯擺。”

君凌陌綻開了一抹笑:“那阿羽此後只能養我一人。”

只有卿月閣里的人,才能看到他的真容。

他這一笑,傾盡天下之色,勾人攝魂。

蘇綿不敢多看,忙的移開了眼睛。

紀輕羽臉蛋微微發紅,更不敢多看,別過頭輕輕推了一把君凌陌:“快去換衣裳。”

她抿抿嘴,還想霸道的說一句,以後你不可以在其他女子面前笑,太絕色了,她怕別人把控不住。

君凌陌換了一身青色衣袍,倒是顯出了幾分溫潤如玉。

到了刑部,剛到門口,刑部尚書就迎了出來。

刑部尚書和紀振雄是酒肉朋友,就是他幫忙喊來了周清然。

他有些疑惑,剛才周清然差人來傳話,說紀輕羽不會來了,怎麼現在又來了?

“紀小姐。”刑部尚書憨笑着,“你來了呀,你父親可是等了多時呢。”

父親二字,咬得特別重。

在他們這些老頑固眼裡,紀輕羽就是六親不認,惡毒無情。

把親爹趕出了家門,整個北渝國,估計也就她做得出來。

不然,紀振雄能下此毒手,前途盡毀?

換了以前,他肯定板著臉訓斥。

而如今,紀輕羽契約了聖獸,就連皇上太子都要避其鋒芒,他肯定不會那麼蠢多說什麼。

“那你還不帶路?”紀輕羽懶得管他話里的潛在意思,聲音冷冷的。

刑部尚書一噎。

雖說他是朝中二品大員,但紀輕羽是公會長老,早已不是他能得罪的了。

沒辦法,在浩辰大陸,文官不如武官,低品武官也比不上煉藥師。

“將他帶出來吧。”君凌陌說道,聽起來像是命令之意。

大牢又臟又臭,他可不想進去。

刑部尚書回頭,見是一個面生男子說話。

與紀輕羽站在一起,有些親近,看來就是傳聞中的那個面首。

他來了氣,說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敢來命令我?”

被紀輕羽使喚吆喝已經夠丟臉了,如今還被一個面首使喚,他面子還要不要了。

君凌陌平靜的望着他。

眸光如刀,如同一潭寒水,冰冷肺腑。

刑部尚書頭皮發麻,竟然感受到了死亡近在眼前。

忽的捲起了一陣風,包裹了刑部尚書的身體。

疼痛襲來,明明有剜心剜肉般的痛覺,卻讓刑部尚書沒有流半滴血。

他慘叫着,旁邊的下屬想靠近,都被威壓給震懾住,胸口氣血翻滾。

“大人現在,能把人提來了嗎?”君凌陌神色寡淡。

“能能能!”刑部尚書急忙應着。

他要知道這面首如此厲害,打死他也不敢如此囂張啊。

君凌陌眼眸一抬,解了那勁風。

刑部尚書大口喘氣,衣衫都被冷汗浸濕。

他顧不上緩解身上的疼痛,回頭就罵著下屬:“都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把紀振雄提過來?!”

刑部的人匆匆去辦。

刑部尚書趕緊準備了乾淨的屋子,還命人端來了茶水和糕點,生怕伺候得不周到。

紀振雄穿着囚衣,頭髮凌亂,逃亡了三日,人已然瘦得脫相。

瞧見紀輕羽慵懶的坐在那兒,眉目溫柔,他心神一晃。

儘管紀輕羽不怎麼像林月瑤,但她們都是一樣的絕世佳人,風華無雙。

紀振雄頓時眼睛濕潤,便要撲過去,想要懺悔。

“羽兒,為父錯了。”紀振雄喊着,“都是孫氏那個賤人,這些年都是因為她梭擺迷惑為父,不然,為父不會這樣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