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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靜的巷子里,一個小女孩焦急在趕路。她很着急,也很害怕。也太深,路上沒有一個人?

連燭火都零星點點,若不是手中小小的燈籠她幾乎看不清路。

身後傳來腳步聲,她連頭都不敢回,高大的影子將她籠罩,她驚恐不已,瘋狂往前跑。

誰知跑到一半,居然是條死路,女孩忍不住回頭,只看到一個黑袍人,全身隱在黑暗中,臉都看不清。

女孩嚇的靠牆,小腿肚哆嗦的厲害,就救命都喊不出來。

黑衣人步步逼近,相隔一步,終於對女孩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女孩被他輕易提起,因為窒息,雙手本能去拉扯脖子上的手。

雙腿努力抬高,欲踢打對方。

奈何黑衣人實在力氣太大,女孩微弱的力量無異於以卵擊石,毫無作用。

黑衣人的眼睛發出紅光,在黑暗中詭異無比。女孩臉色漸漸青紫,最後失去呼吸,放棄掙扎。

黑衣人滿意,湊近女孩,就要吸食她身上的精氣。

可才靠近,就感到有什麼東西刺穿他的腹部,黑衣人痛苦,瞬間放掉女孩。

女孩不再像剛才那般軟弱害怕,反而漸漸站直身子冷笑,發出男子清冷的聲音。“我找你很久了!”

黑衣人發出古怪聲調,嘶啞又難聽“你是誰?”

“你又是誰?”瘦小的女孩逼近他,眼神冷漠異常,暗藏殺意。她在猶豫,是現在就殺了這個人,還是將這個人帶回去處置。

“你明明是人,為何會有妖氣?這種詭異的邪術,到底從何學來?”

黑衣人聽到他的話,忽然笑了,“原來,你是妖!”

女孩眸子一冷,白皙的手指瞬間長出鋒利的指甲,一抬手,就攻擊對方。

可這次黑衣人有了防備,原來說話之前已經暗暗準備,女孩攻擊的瞬間,竟然拋出符咒,一瞬間幻化出很多黑衣人,將女孩團團圍住。

女孩冷眼掃視,還沒有判斷出誰才是真的,就已經被圍攻。

好不容易消滅這些假人,衝出包圍圈,真兇已經逃離現場。

夏燭這才恢復真身,捂住胸口,微微皺眉,壓下不適。

妖在人間行走,本就不能輕易使用妖術,要不是為了抓住這個傢伙,他也不會強制使用壓力。

沒有醒玉鎮身,果然用一點妖力,就會有錐心之痛。狡猾的敵人,他無力再追,必須先找個地方療傷,否則麻煩更大。

黑衣人逃竄回洞,立刻在洞外布下結界,謹防那妖追來。

妖的嗅覺十分靈敏,若是沒有術法遮掩,他很快就會被抓住。

他打開柜子,從裡面拿出藥粉,整整一瓶全部灑在傷口上,然後坐下來調息。

藥粉很神奇,一下子就全部被吸收,腹部的傷口迅速止血,只剩一道猙獰的血痕結痂。

黑衣人扯下面罩,竟是一個骨瘦如柴,滿眼陰狠的道人。

“真想不到,如今還能見到妖,倒是我大意了。”道人擦擦唇角的血,冷笑起來。

人說世事無常,果然如此。

若不是當年親眼見到過妖,怎能相信這世間真有妖的存在。論起來,上一次他見到妖,至少有百年之久。

時間這麼久,久到他快要忘記,妖的力量。

整整一百年,他都沒有再見到過傳說中的妖,今日縱然受傷,倒也值得。

只是,那隻妖從何而來,似乎早就等待着他。難道說失蹤的麻溯,跟他有關?

道人猛然站起來,翻箱倒櫃,將書柜上的東西全部都弄亂,終於在角落處,找到一卷滿是塵埃的竹卷。

“盤古開天地,破混沌分六界。神、魔、仙、妖、人、鬼,六界眾生雖各有界限,卻唯有人界,不能輕易進入。尤其妖界,若無特許,修鍊得道前,切不可輕易入人界。”

“若要入人界,只能在每月十五月圓之夜,秘境大門打開,由此入人界。秘境之門,每次開放一個時辰,若未能及時返回,只能等到下次月圓之時。”

如果能從秘境之門來到人間,那必然能從這個門進入妖界。可

道人將整個捲軸看了一遍,也沒有找到秘境之門在哪裡,怎樣才能夠進入。

該死,最重要的信息偏偏沒有!

他修鍊妖術許久,卻一直未能徹底融合妖力,每每發力之後,就元氣大傷,必須吸食人血,方能緩解。

他記得,那人曾經說過,人若修鍊妖術,必要有妖的內丹。若無此物相助,妖術不過曇花一現,一使用就打回原形。

他最近越發覺得難受,不能再等,也不能再忍耐。

上百年了,他目的還沒實現,不能就這麼死掉。

他一定要找到法子,再得妖的內丹。

那日如果不是他大意,麻溯那傢伙,怎麼會搶走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內丹。如今麻溯生死不明,他必須另想法子,不能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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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有沒有效?”荼宛滿臉期待,眼巴巴看着軒曜。

軒曜苦笑,整張臉都塗滿雞血,當時那種破土而生的卻沒了。更不要說像那天一樣,感覺任督二脈全被打通,一股熱流涌遍全身,渾身充滿力量。

血腥味讓他很難受,但又不忍心辜負荼宛的心意。

荼宛看他的眼睛,就知道沒有效果。不禁氣惱“上次一滴血都行,為什麼這一次這麼多血都沒效,難道說是品種問題?”

荼宛忍不住提起斷氣的野雞,又看看一旁死掉的家養公雞,揣測道“要不,你把這碗雞血喝了,也許會有效果?”

軒曜突然使出道術,本以為是自己厚積薄發,多年的努力總算有成果。可此時此刻試了很多遍,那些道術沒有一個奏效。

他對着稻草人練習符咒很久,一點反應都沒有。

荼宛見狀,忍不住用雞血幫忙。可眼下看來,貌似並不正確。

“要不還是算了!”軒曜蹙眉,對着已有些結塊的雞血,實在是咽不下去。

荼宛卻一把拉住要逃開的他,鼓勵道“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小事算什麼。眼一閉,嘴一張,一口就咽下去了。”

軒曜後退,他實在接受無能。“也許是我們的方法錯了,跟雞血沒有關係,我去洗個臉。”

荼宛才不放過他,死死拉住軒曜的手,整個人被他拖着,在地上摩擦出兩條短短的直線。

“軒哥哥,你是怕了嗎?”

荼宛無辜眨眼,撒嬌問他!

軒曜側臉,不去管她。“不,我是真的覺得這個法子不靠譜。”跟雞血很噁心,一點關係都沒有,真的!

荼宛嗯哼幾聲,不依不饒拉住他的手,整個人蹲在地上不肯動,樹瀨一樣不放手。

“軒哥哥,你勇敢一點,想想青苗那幫人多可怕,想想等你回去救命的表情。你要是不能自如使用道術,那到時候不是很慘?”

軒曜受不住,這事怎麼勇敢?光是聞到腥臭的味道,他已經想要吐了,還讓他喝下去,不是要他命?

可荼宛眼巴巴可憐兮兮的樣子,他又不忍心拒絕。半響,只能道“要不,煮熟了再喝?”

荼宛聞言,無語站起來。“乾脆我給你做成血粑,炒熟了,加點辣子再吃好嗎?!”

都炒熟了,還有個屁用!雞血這玩意兒,就得喝新鮮的,而且得是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