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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初早就叫你離岳纖雲遠點兒了,你不聽,現在怎麼樣?沾上她這種人,還不是一身的麻煩!”

郭靜見狀,忍不住略帶些責備地道。稍頓後,她還是關心問道:“那現在怎麼樣?陳硯飛是單純警告你離岳纖雲遠點兒,還是要做什麼?還有你跟岳纖雲又怎麼回事兒,你們倆到底有沒有那層關係?”

“當然沒有。”林旭搖手,“至於跟陳硯飛的事,我已經解決了,你放心。”

“解決了?怎麼解決的?”郭靜問。

林旭舉杯喝口茶,語氣輕鬆地道:“當然是動手解決的,我的本事,你還不清楚嗎?”

郭靜瞧着他,有些驚疑地道:“我可聽說陳硯飛現在本事大漲啊,功夫也比以前提高了許多。聽說是去年,他有個什麼大爺爺找過來認親,而他這大爺爺是個高手,而且還是華山派的一位內力境高手,然後幫他練功,也把他破境提升到了內力境,這你也能打過?”

郭靜現在也早已不是什麼江湖小白了,以前她連內力這些都根本不相信,只相信國術與樁功練力之類,覺着現實中的武學,能練到外力境的化勁層次,就已經是達到人體力量增長的巔峰了,往上再沒有更高的。

可隨着後來對武學及江湖不斷的認知與了解,她也是認識到了自己以前見識的淺溥,知道了武學一道原來是這麼博大精深。而江湖也是這麼廣大,現實的世界中,還同時還隱藏着一個不為大多數人所知的武林世界。其中有些耳熟能詳的門派,也有些是全沒聽說過的。

不過她這些方面的知識與了解,倒不是通過林旭所知道,而是通過這一年來與通背門的不斷接觸中所了解到的。

她本身原是通背門創始人神拳郭永福的後代,可郭永福卻跟其子父子不和,關係不睦,而他這兒子更是棄武從文,還立下家規,也不準後代學武。所以自此以後,郭家雖是第一代掌門之後,卻漸漸跟通背門漸行漸遠,慢慢斷了聯繫。

那時是封建王朝時期,郭家還傳承守舊,守着這老規矩。但到了後來,王朝破滅,封建時代終結,也帶來了新思想的開放,郭家的後代便不再把這當回事。到了近代時,郭家又跟通背門重新建立起了聯繫。有郭家人喜好學武的,也能重新去拜入通背門下學習,繼承祖先郭永福之藝。

不過到了郭靜這兒,她爺爺、父親的那兩代人中,卻又沒人願意學武。直到了她,雖生為女兒身,卻性好武藝,願意學武。但當她想拜入通背門學武時,卻因為與通背門這一代掌門范志邦之子范海龍的關係而受阻。

本來她父母與通背門掌門范志邦是好意,希望郭靜能夠與范海龍聯姻,結成兒女親家,更加強雙方的關係與聯繫。但可惜,郭靜卻很不喜歡范海龍。而郭靜的父母也不強逼女兒,很尊重她的意見。本來雙方也就是先以介紹為主,兩個孩子能互相喜歡最好,那就成了。不成的話,那也沒什麼關係,親家不成仁義還在。

只是,范海龍的做法卻比較噁心。兩人被介紹認識後,郭靜不喜歡范海龍,但范海龍卻瞧上了郭靜,可能覺着她風格比較獨特,很是喜歡,也很上心追求。而郭靜始終對其不假辭色,一直拒絕。而范海龍就因為這點,故意阻撓郭靜拜師。說郭靜只有答應了他,他才會讓其父親傳授郭靜通背門的武藝。

郭靜當然是不肯答應,而范志邦因為老來得子,對范海龍一直比較溺愛,雖然也沒強逼郭靜答應婚事,卻答應了范海龍的這點要求,郭靜就在這裡被卡住,想學自己祖先的功夫都還沒門路了。

直到後來,范海龍因為跟林旭起了些衝突矛盾,被林旭狠狠教訓一頓,並直接打上門去,跟范志邦都動上了手。林旭當時武藝已有小成,功力上雖還差着范志邦一些,卻已把《妙手十三式》練得小成,仗着這門功夫把范志邦及掌個通背門打怕逼服,強行化解了與通背門的恩怨。而在逼服通背門後,林旭因為當時已經與郭靜認識,算得上朋友,便也順手幫個小忙,把郭靜的這點事也解決了。

之後,范志邦便立即答應了教郭靜通背拳,而且還是他親自教導傳授。而范海龍在養好被林旭所打的傷後,范志邦因為怕這一向溺愛慣的兒子不肯對林旭服軟甘心,再起什麼反覆,惹出更大的亂子。因此在他傷好一段時間後,就乾脆找關係送他出國留學了,遠離平陽,也免得再在這裡給他惹事生非。范海龍自出國後,直至現在,倒也算安靜,多少讓范志邦省了些心。

而郭靜在開始學習通背拳後,卻是顯現了在練武方面頗有天分,讓范志邦不禁心生愛才之意,現在卻也是發自真心的悉心教導。

在教武功的同時,范海龍也是給郭靜普及了不少武學常識與江湖之事,讓郭靜迅速了解到了許多以前不知道的。通背門在現今雖然是個小門派,門中真正練武的弟子也沒剩了幾個,可以前也是出過幾個厲害人物。因此見識、眼界卻不小,並不局於一縣之地。而且到底也是傳了幾百門的門派,有系統的武學傳承知識,讓郭靜得以在這小門派中也窺得了些江湖全豹,並非是孤陋寡聞的小派弟子。

如華山派等七大派,她現今也是早有聽說了,也深切知道華山派代表了什麼。

都在平陽地面上,郭靜家裡雖並不涉黑,但跟這些人物也多少有些打交道,再加上他們家在平陽也算是頭面人物,還有通背門那方面的勢力。因此她家裡雖跟陳硯飛家不熟,但對陳硯飛家裡去年發生的這件大事也是聽說了。

林旭聞言之下,微微一笑,道:“內力境又有什麼,我也是內力境,沒人跟你說過嗎?”

“啊,你說真的?”郭靜一聽之下,不由瞪大眼有些難以置信地瞧着林旭。

但隨即想起林旭以前在她面前所展露出的武功,仔細一想,卻也漸漸信了。尤其想起當初林旭對陣范海龍的哥哥范海潮時,所展露的那招出手速度極快的武功。以那種絕快的出手速度,若說林旭是內力境,她確實生不出懷疑。只是她以前,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現在被林旭說破,再一想,便也不覺得意外了。

當眼中的震驚之意慢慢收起,化為相信後,郭靜不由問道:“誰會跟我說?還有誰知道你也是內力境?”

“黃容啊!”林旭理所當然地道。他雖然沒跟黃容講過什麼具體的武功境界劃分之類,但他曾告訴過黃容自己會內功、有內力,而且還把黃容當作實驗小白鼠,教過她自己研究出來的那門《抱朴秘要》內功修鍊法門。

只可惜,黃容雖似乎有這方面天賦,在當時剛練的時候就能很快入靜,並能守住丹田。但因為她本身丹田中有些古怪,很可能是其父親黃宗文在她丹田做過什麼手腳,所以她最後也並沒修鍊成功。

當時連帶這事,包括他那間小廟地下密室里的秘密,黃容出來後曾跟他說過,會保證替他保密的。但以黃容跟郭靜之間的親密友好關係,林旭原本以為黃容可能不會瞞着郭靜,會偷偷告訴郭靜,甚至把自己傳給她的《抱朴秘要》也教給郭靜練。但現在看郭靜的這反應,黃容卻是還當真保密了,連非常親密的好閨蜜郭靜也沒說。

其實林旭當時已掩藏了密室里的真正秘密,牆上原本所刻的空空兒遺刻武功也破壞了,重新再包裝的所謂“秘密”,他也並不怕黃容跟人說破。甚至他當時都已經想到了黃容可能會告訴郭靜的可能性,還想藉著黃容的口,也把郭靜當成他《抱朴秘要》的實驗品呢,畢竟郭靜在練武方面也算是有天賦,不知道練《抱朴秘要》能不能成功?

這事因不算多要緊,後來黃容沒提,他之後發生的事情也多,也就漸拋到腦後,沒再多想起去留意關注。沒想到直到現在,黃容卻還一直對這事保密,看來那天對他所說的話下的保證,倒是認真了。

“黃容她早知道了?”郭靜聞言,又是不禁驚訝。驚訝過後,則看着林旭的目光有些複雜,並還稍微有些落寞,似乎黃容瞞着她,沒告訴她,讓她挺難過不開心的。

不過她只是稍作顯露,便立即收起,隨即舉杯喝茶,藉以掩釋這情緒。才正喝着茶,忽然外面房門被敲響,她便開口道:“進來!”

門把手一動,外面有人開門而進,正是服務員,卻是已經有做好的幾樣涼菜,先行送了過來。

服務員端盤上菜之際,兩人便暫停交談。不過在服務員臨走時,郭靜卻是忽然道:“給我來瓶酒,汾酒。”

“好的。”服務員聞言,自是連忙答應記下。

林旭聞言,則不由有些奇怪。剛才點菜時,服務員也問過他們要什麼酒水飲料,當時郭靜問他時,他說不用,喝茶就好,郭靜便也隨他了,怎麼現在又忽然想喝酒了。

不過還沒問,郭靜已笑道:“這是咱們過年後第一次見面,也還沒出正月,我覺着得喝點兒酒慶祝下。”

林旭搖頭婉拒道:“我酒量不行,喝不了酒,再說我都還沒成年。”想起上次的醉酒經歷,他可實在不想再有一次。而那次還只是度數較低的紅酒,這回郭靜要的可是高度數白酒。

郭靜道:“少陪我幾杯,我不信你一杯的量也沒有。”

林旭聞言,便也不再多說了,心想自己最多也就陪一杯。倒是沒想到郭靜當真頗有江湖兒女的風範與豪氣,巾幗不讓鬚眉,直接就來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