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崆峒派在小說里有套很有名的武功,叫“七傷拳”。另有些小說中,則以刀法或劍法揚名。

但在這個現實世界的崆峒派,卻是以擅使奇門兵刃而出名。如鐵扇、雙鉤、判官筆、鏈子槍之類,與江湖上大部分人皆使刀劍這兩類主流兵刃大為不同。在崆峒派若使刀劍這兩種尋常兵器,反而算是少數與另類。據說這是崆峒派的武功特點所決定的,但具體為何,林旭就不清楚了。畢竟他又不是崆峒弟子,也沒學過崆峒派的武功。

但若姚飛真是以弓箭來當作兵刃的話,林旭雖然感覺稀奇,卻也談不上多驚訝。因為對方乃是崆峒派弟子,再用多奇怪的兵器,也是理所當然。這家門派,就是以擅使各種各樣的奇門兵器出名,甚至有的還嫌不稀奇,會自己設計製作出更獨特的兵器。

就像他這個時候,已經看到凌空踏索而來的熊金花腰上,就纏着把比足球略小的金瓜狀流星錘,顯然便是她的兵刃。而林旭從李飛燕那裡所聽說過的熊金花事迹中,熊金花的武器也是一把金瓜流星錘。

姚飛乃是熊金花父親的弟子,兩人武功都是由熊金花父親熊天霸教出來的。但兩人分明同一師父,卻還選用了不同的兵刃,由此便可見崆峒派弟子在選擇兵刃上的出奇處了。

據說熊天霸本人是擅使雙錘,武器是一對八棱紫金錘。熊金花跟着使流星錘,還算是一脈相承,有跡可尋。畢竟都是錘,施展特點上還是有些相通之處。但姚飛竟然選弓箭當兵器,這就半點不沾邊了。

不過姚飛這時候到底還沒過來,所以究竟對方是以弓箭作兵器,還是只藉助弓箭繩索的便利來攀爬大樓,也都還未可知,不能立即就此判定。

正在林旭才想罷之際,就見熊金花已是接近到了他這邊天台的十米之內。接着就見熊金花一個展臂踏索躍起,便躍落到了他天台上。

“晚上好啊!”

熊金花躍落天台後,向林旭咧嘴一笑打招呼。完全沒有半點夜闖入他家中的歉意與不好意思,坦然的像是到這兒來散步,然後剛好偶遇到了林旭。

熊金花躍過來後,林旭便見對面大樓上的那姚飛舉弓以弓上的某個部位勾住了連接兩邊大樓的繩索,然後雙腳一蹬地,似滑索一樣,迅便從那邊滑了過來。他還只是外力境武者,沒有師姐熊金花的這等輕功。即便有繩索可以借力踩踏,也很難像熊花金那麼從容地如似凌空飛奔而來,只能藉助這個方法,才能更快過來。

林旭見姚飛過來落地後,特地往他身上瞧了一眼,見他除了手裡拿着弓,背上背着一壺箭外,身上便再無別的多餘兵刃,心想這傢伙多半還真是以弓箭來當兵刃。

打量過姚飛後,林旭轉回看向熊金花,道:“我晚上本來挺好的,但看見你們,就不太好了。”

他心下已經猜到了兩人是通過什麼途徑找到他家的,便也就乾脆沒再多問。至於兩人來的目的,大半夜地闖進來,當然不可能是什麼好目的,左右免不了要打一場,他也就懶的再多問了。

“不問問我們來幹什麼?”熊金花見林旭竟然不問他們目的,也不問是如何找過來的,不禁面上有些訝異,料不到林旭會是這反應。

“反正不會是好事。”林旭還是不問,只是淡然道。

熊金花笑了下,很誠懇地道:“我們是來找你切磋武藝的。”

“大半夜闖到我家裡來切磋?”林旭冷哼了下,根本不信她說的這個借口。

“你可以拒絕。”熊金花抬手往腰上一摸,便順手解下了她腰間纏系著的流星錘,然後作把玩地“呼呼”揮舞,錘頭不時在林旭面前掠過,笑着接道:“用我欠你的那個人情拒絕。只要你說一句,我們倆立馬掉頭就走,絕沒有半句廢話。”

她雖然是笑着說話,但威脅的意味顯而易見。這便是他們今晚所來的目的,因為她不想欠着林旭人情。有這人情捏在手裡,林旭就可以隨時要求她幹些事,又或用以脅迫她。她很不喜歡這感覺,所以想讓林旭儘快用掉,把這人情作廢。至於如何用,當然是要在利於她的情況下用,可以輕鬆甩了這人情債。

“我若不用呢?”林旭聞言,也是立即明白了她的目的。事實上,他在這之前就有猜到。他跟熊金花以前根本不認識,本來就沒有什麼大的利益衝突,唯一的一個,也就是這熊金花主動欠下的人情債了。但熊金花顯然不打算正經還,眼下這麼做,分明是在耍賴。

“不用那咱們就開始切磋吧!”熊金花用力一揮手中流星錘,據他眼前尺許掠過,眼露兇狠地道:“總會切磋到你需要用的時候。”

言下之意,便是他不用,就打到他用為止。

林旭聞言,不為所動,諷刺道:“我算是見識了,原來你們崆峒派儘是這種忘恩負義的耍無賴之輩!”

“哎,年輕人火氣大啊!”熊金花收住自己的流星錘,搖頭道:“話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師姐弟今晚專程登門造訪,真的只是以武會友,來找你切磋武藝的,完全沒有別的意思。你幫了姚飛的事,我們不是還特地感謝了嗎,下午還請你到五星級大酒店裡撮了一頓。”

“真是好一個‘以武會友’!”林旭冷笑。

熊金花咧着大嘴笑道:“大家都是江湖同輩,不打不相識,以武會友那是很平常的嗎!再說‘打是親,罵是愛’,越打才交情越深。”

林旭不禁聽得心頭惡寒,鬼才跟這母夜叉“打是親,罵是愛”呢!

頓了下後,他道:“既然是切磋,那是不是得點到為止?”

他知道自己今晚就算不想切磋,也是推不過去,除非肯用掉熊金花欠下的那個人情。但真要用了,就真遂了對方所願,他可不想在對方的逼迫下浪費掉這個人情,以說不定還有大用。

熊金花聞言,立即點頭道:“那是當然。咱們是以武會友,又不是生死仇殺,當然要點到為止。再說你幫過我們,還是恩人,我們怎麼會忘恩負義,對恩人下手?”

不過說罷稍一頓,她卻是又話音一轉地接道:“不過終究是比武動手,拳腳兵刃無眼,有時候收不住手,那也是有的。這你得提前有準備,小心點兒!”

這話雖看似好心提醒,但威脅的意味,不言而愈。

林旭深吸了口氣,盯着熊金花道:“既然是你們上門來找我切磋,那怎麼比,是不是應該由我說了算?”

熊金花不在意地大手一揮,道:“這可以,拳腳還是兵刃,隨你挑,怎麼比,你也可以划下道來,我們都是齊備着來的。”

林旭道:“我想跟你比輕功。”

“輕功?”熊金花聞言,不由面上大為訝異。林旭竟然提議比輕功,這可是她之前從沒沒料到過的。但既然林旭這麼說,那想必輕功肯定是他的強項。要他挑,當然是挑自己的長處。

兩人本來就功力相差很大,雖然林旭並不知道熊金花現在的具體修為是內力幾重,但肯定要比他強。熊金花是上屆七派論劍中爭得第二的年輕高手,當時她的修為據說就已是內力五重。現在兩年過去,至少也應該是有內力六重的修為了,說不定內力七重都有可能。

他昨晚得以突破後,現在也不過才內力境三重,還是相差很大。不論比力量、拳腳還是兵刃,他都自問不及。唯一能稱得上有些勝算的,也就是輕功了。

空空兒當年號稱天下第一神偷,所創的輕功,度絕倫,當時天下無出其右。就算現在他功力稍弱,但仗着這門輕功,他還是能有些把握。這也是他目前與熊金花的所有對比中,唯一的強項了。能選的話,他當然是要揚長避短,揮自己的長處與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