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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對黃宗文與黃容父女倆很熟,這父女倆對林旭也很熟,但對關文滔就談不上熟了。多了關文滔這麼一個不熟的人在,三人之間有些話也就不便多說。而關文滔身在此處,因為黃宗文的關係,也是始終有些局促不安。

林旭看得出關文滔的狀況,為了這位朋友考慮,也就沒有在黃宗文家多留,只是稍坐了一會兒,就帶着關文滔告辭離去。

他們原本的安排與計劃被黃容打亂,這時出了桃園後,也就不好再繼續跳牆進學校去玩兒了。畢竟黃宗文也是學校的老師,雖然林旭不會在意,但關文滔可沒膽在黃宗文的眼皮底下再去翻學校的牆。哪怕現在是放假期間,並沒開學,他也沒膽在老師面前亂翻牆,更別說他本就有些怕黃宗文了。

不能再進學校玩兒,兩人出了桃園後,也就開車離去。不過這時時間尚早,也就才上午九點多,還沒到十點,林旭卻也不願這麼早回去。因此跟關文滔商量了下後,兩人半路拐到附近的一個荒地野山溝里去玩兒。

這條山溝遠離附近的幾座村子,也還沒人在這裡開荒種地,因此也沒什麼人氣,平常少有人來。溝內亂石堆疊,雜草叢生。因為少有人跡,這裡生活的野雞、野兔等野生動物卻是不少。甚至附近幾座村子還有流傳着,這山溝里還藏匿着一條狼。村裡大人嚇小孩兒時,經常有說“不聽話的孩子就會被這條狼叨走”之類的話。

林旭與關文滔小時候也聽過不少這樣的話,但事實證明,這裡根本沒有狼,甚至連稍大點兒的兇猛食肉動物都沒有。附近村子裡會流傳這樣的說法,只是大人們故意編來恐嚇小孩子聽話的。村人們的教育,在孩子不聽話鬧脾氣時,往往不是去耐心勸服,而是用些可怕的事物去恐嚇,或是乾脆打罵。

林旭父母倒是沒有這種落後的教育思想,畢竟他父親林朗是接受過良好現代化教育的,高中學歷在這個年代的鄉下還是挺高的。林母雖然只是小學文化水平,但受他父親影響,也沒有這種落後思想。林旭小時候聽過的這種恐嚇話,多是他爺爺奶奶及其他長輩說的。還有什麼西山有虎、南山有熊之類,都是專吃不聽話的小孩兒的。

林旭敢肯定這條野山溝里絕對沒有狼以及其它兇猛肉食動物,是因為他早就來過許多次,親身證實過的。他練武需要些飛禽走獸之類的實驗對象,以試驗某些武功施展的手法與威力,還有練習槍法、暗器等射活動目標時,多會來這裡進行練習抓捕。附近方圓百里之內,也就這裡的野獸多。

這條山溝不但林旭來過許多次,關文滔也是早就來過幾次。村裡的孩子們在長大後,其實早就不相信小時候大人們的恐嚇話了,反而因為小時候聽多的那些話,會對這裡生出好奇。因此或為求證,或為練膽,不少孩子們長大後,都會前來這山溝探探險,看看是不是真有狼。而在來過後,便都戳破了小時候聽過的恐嚇話,實力證明了那全都是大人們編的瞎話,這裡哪兒有什麼狼,連根狼毛都沒有。跟狼沾點邊兒的,也就是有黃鼠狼。但那算什麼兇猛動物,就只是會放屁。

不過大孩子們雖戳破了小時候聽過的這些恐嚇話,但村裡的老人們卻還是用這種話繼續嚇唬着更小的孩子們。但時代在進步,尤其進入現代社會後,進步很快,往往三五年就有很大的變化,所以各種新思想與觀念也是襲卷着農村。現在各村里長大的年輕一代們,就不會選擇再用這種話去恐嚇小孩兒了,他們更相信科學的教育觀。

就像以前村裡人生孩子,基本都是在自己家裡,然後請個有經驗的產婆來接生。但現在村裡人生孩子,都是會選擇去鄉衛生所,甚至去縣裡的醫院。去找專業的產科醫生,這樣孩子的出生率與存活率才更有保證。

因為是荒地山溝,平常少有人來,自然是沒什麼正經道路,林旭車也開不進來,就遠遠停下,與關文滔步行過來。

兩人在山溝里玩兒了一個多小時,到十一點時方才離開。玩兒得也沒什麼稀奇,就是山溝里瞎轉,尋幽探秘,有時遇到野雞野兔,就尋些小石子打着玩兒。

放在以前,兩人這種玩鬧似的打獵,自然是沒什麼收穫。就算有時候拿着彈弓,也是很難打准。至於用手擲的石子,就算有時偶爾運氣好打到了,也是力量不夠,很難給獵物造成什麼傷害。

但現在卻是不同,關文滔也還罷了,林旭則是一打一個準,什麼野雞、野兔都難逃脫。不過他卻是沒多出手,主要是在旁邊順便指點關文滔打暗器的手法。

到最後離開時,兩人把所打的兩隻野雞與三隻野兔帶着離開。野雞兩人平分,一人一隻,野兔則林旭多分了一隻,畢竟主要是他打的。

開車回村之後,林旭先把關文滔送回家,然後才回自己家。中午全家團聚吃飯時,桌上便多了一盤紅燒兔肉。野雞因為要拔毛,收拾比較麻煩一些,所以打算留到下午再吃,另一隻野兔也是留到下午。等下午黃宗文父女倆過來時,正好可以拿來招待。這父女倆下午要過來拜年的事,他自然是回來就跟父母說了。

而他以前練習槍法、暗器所射殺,還有練習別的武功所抓捕用來實驗的那些野雞、野兔之類,最後也是全都不浪費,基本都做成菜下了一家人的肚子,正好順便打打牙祭,改善下伙食。

吃過午飯,到下午四點稍過時,黃宗文與黃容女倆便帶着禮物過來竄門拜過了。

林旭父母,自然是好一番招待。喝茶聊天一番後,林朗便讓妻子弄了幾樣下酒菜,跟黃宗文一起喝了幾杯。這頓酒直連着喝到晚上,又順便請父女倆一起吃了晚飯。

吃完晚飯不久後,黃宗文父女倆也就告辭離開。不過在知道他們這次來是步行過來的後,林旭便主動請纓,開車送他們回去。而且順便他自己今晚也就不回來了,反正明天也打算回學校的,現在不過是提前一晚。

天已入夜,林旭既有車,開車送送客人也是應當的。所以對他這提議,林朗夫妻倆考慮了下,也就同意了。反正林旭這個寒假,本來也就是經常住學校里不回來的,他們倒也算習慣。只是大年初一沒過完就走,稍為有點兒不舍。但對此他們也沒太多表現,只是一起送林旭和黃宗文、黃容父女倆出門。

出門拐到小廟,三人上車後,林旭熟練地發動汽車,然後又放下車窗向父母和妹妹揮了揮手後,便開車離開。

入夜之後,村內街道上的人更少。畢竟雖已立春,但還是春寒料峭,天氣很冷,大晚上的也沒什麼人願意出門。

說來也巧,今年的立春剛好是除夕,也就是昨天。想想昨天才立春,冬天的尾巴還沒過去,又能暖知到哪裡去。直要到過了驚蜇後,萬物復蘇,天氣才會更快回暖。

街上行人稀少,林旭也就把車速提起來,很快便出了村子,到了通往學校的那條沙石路上。再沒走一兩分鐘,就已能遠遠望見學校與桃園了。

車燈所照,望向桃園時,林旭忽然不由驚訝地“咦”了一聲。因為他這時發現,桃園這邊的渠岸橋頭處,竟然不知何時也停着輛車。

看那輛車停放的位置,顯然是車上的人打算要往桃園去的。不然若是到學校或旁邊的飯店,不會把車停到這裡。眼下學校門口和飯店門口可都是空空如也,大有停車的地方。

在這大年初一的晚上,不知是何人前來找黃宗文,又或是可能找黃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