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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將兩枚飛枚飛鏢從樹榦上拔下後,便插入了自己腰間的皮帶上收起,當作自己的暗器備用。

他跟魏長江及彭氏兄弟間的修為差距實在是太大,所以現在是能多得一分助力,便要想方設法多得一分。眼下這兩枚飛鏢既然離得不遠,自是要先收起來,說不定待會兒便可以用這兩枚飛鏢偷襲一下。正所謂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本來他躲藏在這裡,一是不想給黃宗文造成拖累,以免因為他在場,黃宗文為了保護他而影響發揮;二則是保護自己,不想成為除黃宗文外敵方攻擊的次要目標;三則是想窺伺一旁,好等黃宗文跟魏長江、彭氏兄弟兩方打得兩敗俱傷或功力大耗之時,出手偷襲對方,那時既可幫助黃宗文,也能以己之力一舉扭轉戰局。

但不曾想彭氏兄弟這對幫手趕到,雙方再打起來後,魏長江卻是暫時沒有插手,而是短暫療了下傷後,就過來搜尋起了自己,這可跟他原先所預想的不同。眼見魏長江已然下到渠底,開始找對了方向,林旭生怕自己再躲下去的話,只會等到魏長江搜尋過來,找到自己的藏身處,到那時可就沒有然後了。所以他現在便打算提前動手,也是有些迫不得已。

既然等不到最佳時機,那現在不得已下也只好提前一試了。趁着魏長江還在渠底,暫時瞧不到上面情況,正好可以打個時間差。總比坐等着魏長江順跡搜尋過來,識破自己的藏身處要強。

林旭到底還是有些年輕識淺,經驗少,沉不住氣。他一見到魏長江跳下渠底後,就先自已緊張地有些慌了,只以為魏長江是順跡搜索地找對了方向。卻不知魏長江這時對他的實際藏身處是有些錯判的,只以為他是藏身在雜草叢生的渠底坡岸中某處,還並未懷疑到對面的桃林中。而魏長江躍下渠底,也只是根據其自身的推論與判斷,並非是真的發現了他留下的蹤跡。

魏長江也是根本沒想到,以林旭目前相對他們來說非常低淺的修為,竟然有着這般大的膽子。只覺着林旭能在彭家兄弟倆趕來前,就先提前一步藏起來,就已是夠聰明機敏很警覺了,哪裡料得到他竟還敢窺伺一旁,妄想着插手他們這等高手間的對決,想要坐山觀虎鬥。

所以林旭現在,對魏長江的搜尋意圖也是有些錯判。不過這也怪不得他,他既不是魏長江肚裡的蛔蟲,也沒有他心通的神奇本領,又哪裡能知道魏長江究竟在想什麼。說到底,他畢竟還是歷練太少,缺乏經驗。對上魏長江這等老江湖與大高手,難免是有些沉不住氣。

總之,基於自己的錯誤判斷下,他是已決定提前動手一試了。而一經決定後,他便是再沒什麼遲疑。這時收了彭家兄弟的那兩隻飛鏢後,他立即踮起腳尖,悄無聲息地向桃林另一邊潛行了過去。

黃宗文所種的這片桃林頗大,佔地有五畝,他家的院子只佔了躍進渠拐彎處東北方向的一角。除兩面臨著渠岸外,剩餘兩面都是桃林包圍着。這兩面以桃林為牆,另兩面以渠水為隔,並無院牆。

林旭現在是打算潛行到桃林另一面,然後從另一面進入到黃宗文家中。黃宗文家的幾間瓦房,除一間雜物房外,剩餘的那一排主建築是背靠着這面桃林而建。林旭若繞行過去,從後面進入,院中的人因視線遮擋,是瞧不見的。

林旭先行潛入黃宗文家中,是打算要去黃宗文的書房中取一件東西。那是一把劍,就掛在黃宗文書房的牆上,他每回到黃宗文的書房都會見到。早前有次他也曾問起過,黃宗文只說是買來鎮宅避邪用的鎮宅寶劍,另外則是做裝飾用。

這把劍林旭從沒有取下拔出來看過,在未曾了解到黃宗文的真實身份前,他也一直把這話當真。但現在,他自是對這話大為起疑,對這把劍的真實用途也是產生了大大疑問,這把劍,他猜測很可能就是黃宗文以前闖蕩江湖時用過的配劍,是一把當作兵刃的真正寶劍。

如果他猜得沒錯,那這把劍可就大有用處,要是他能取了劍後拋給黃宗文,黃宗文得了真正趁手的兵器,戰力必然還可再增強。即便他猜錯了,這把劍不是什麼真正好劍,但終歸也是鐵鑄,怎麼也要比黃宗文現在手裡的那一截桃樹枝要強。所以無論他猜得正確與否,把劍拋給黃宗文,都能對黃宗文的現狀大有幫助。

更何況,他覺着自己猜得也應該沒錯。從黃宗文與彭氏兄弟的交手來看,黃宗文在打鬥的同時,也是一直有意地在向著其書房位置移動。只是因為彭氏兄弟將他纏鬥住,讓他始終難以脫身地迅速到得書房。由此來看,林旭判斷黃宗文也是想要取得這把劍。

既然如此,他便助黃宗文一臂之力。另外到得書房後,由於黃宗文正在艱難地拖着戰團向這邊移動,也使得他在書房處能夠更加靠近彭氏兄弟倆的位置。距離越近,他發鏢無疑也就越有把握。

一邊在桃林中迅速而無聲地潛行,繞道接近着主屋的後面,林旭一邊也不時回頭望上一下,透過桃樹的間隙,看看另一邊的渠岸處魏長江有沒有冒頭出來。所幸的是,直到他到得了主屋後面,那邊魏長江也還一直未曾上岸,看樣子還是在渠底搜查着他的蹤跡。

說來雖慢,但其實很快。這個時候,距魏長江躍落下渠底其實也並沒過去很長時間,最多也就一兩分鐘。

林旭雖是在後面桃林中繞行,但黃宗文家的院子就那麼大,其實也並沒繞多遠。再加上他這段路一直都是施展的空空兒所傳下的《浮光掠影》輕功,速度也是很快。即便是在茂密的桃林中穿行,道路並不好走,但也並未有耽擱多少。

到得主屋後面,他也是毫不耽擱,找到書房的位置後,立即一閃身到了書房後窗處。

盛夏天氣炎熱,書房的窗戶並沒關,從裡面敞開着,只是窗戶外面卻有幾條豎著砌在牆內的鋼筋條,間隔的距離只大隔一掌多寬,根本不容人鑽過去。這算是農村蓋房時自製的防盜窗,他們學校的宿舍窗戶也有這種鋼筋條窗欄,村裡同一年代建的房子也基本都有,林旭他們家也是這種。

不過這其實更多的也就是種求自家安心,防君子不防小人,真是有人成心偷,弄斷這鋼筋條也不算費什麼事。對林旭來說,這就更是不在話下。他伸手抓住兩個鋼筋條往兩邊用力一扯,立即扯彎個容人通過的空障,接着再伸手一捅,將裡面的窗紗捅出個大破洞,人跟着隨之一躍鑽了進去。

他早在窗外就看好了位置,一躍入房中,便是躍到了掛着那把劍的牆前。伸手將劍取下,入手一覺重量,便是不由一喜。這劍入手頗感沉重,起碼不是那種輕飄飄鐵片兒似的劍。接着輕輕拔劍出鞘,抽出一截一看,便見明晃晃的閃着寒光,明顯開了刃,劍上還有股寒氣撲面,使得他臉上汗毛都是一豎。

林旭雖沒見過幾把劍,也不會辨識,但憑感覺也能覺着這是把好劍,說不定還是很厲害的那種。當下也不全拔出來,重新把抽出的那截插入鞘中後,他立即執劍湊過到了書房的前窗處,偏頭向外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