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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不敢苟同你這種說法,你這種夜闖雲府的舉動,與賊又有什麼兩樣?”

雲晏冷然道:“你要是在日頭裡正正經經遞帖子進來,說要探望,我指定會將你奉為座上賓,上好茶水好生招待。”

魘無絕搖頭一笑,美色明艷,“小晏晏,你還真是沒變過啊,還是這麼愛教訓人。”

雲晏一聽心下便有些兒惶然,她就想起瑾娘說的,說極有可能是被夜月國的某種功法洗去了某些記憶。

她想着,難道她以前就是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的么?

魘無絕見她攏眉思考的模樣,就知道她不可能會想得起來,也就不作弄她了,轉而道:“我來此不為別的,仍是那句話提醒你,你別與個將死之人談感情,否則有得你後悔。”

雲晏聞言就急了,上次也是這樣,說完這句話他就去找李煜宸火拚,打到最後弄得個兩敗俱傷,差點二人都丟掉性命!

“你個瘋子!”她冷聲斥責道:“兩敗俱傷很好玩?誰也撈不着好處,最後還得受罪!”

“喲,這是在關心我?還是關心他?”魘無絕仍是笑臉,無所謂的道:“指不定他熬不過先死呢!”

“你不許去找碴!”

雲晏是真急,二人勢均力敵,打起來真的對誰都沒好處,這個人怎麼就想不通呢!

“我憑什麼聽你的?”魘無絕仍是弔兒郎當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嘴裡話語卻曖昧至極,“你給我當娘子,我就聽你的。”

“放肆!”雲擎抬掌就發起內功攻擊過去,冷聲道:“此處豈容你撒野!”

他聽二人的對話聽得有些雲里霧間的,理不太清個中關係,但聽到此人敢言語輕薄他妹妹,卻就忍不下了。

瞬間他就又與魘無絕交起手來,畢竟在沙場里打磨久了,雲擎的武功還是既冷且冽的,再加上魘無絕無意傷他,一時間倒是被雲擎打的節節後退。

雲晏就看出來是魘無絕着意避讓了,擔心哥哥激怒他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她連忙喊:“哥哥快住手,他是我朋友。”

雲擎一頓,便飛身退得回來,一把揪住她臂膀道:“晏兒!你說什麼?”

“他是我朋友。”雲晏吶吶道,她感覺腦殼裡有些疼,好像這句話她曾經在哪裡說過一樣。

果然雲擎就回身打量起魘無絕來,片刻之後,他皺眉問,“你是小絕?”

“你以為呢?”魘無絕望天一笑,“怎麼,要殺了我?”

“你馬上走,離我妹妹遠一點,否則不保證我會殺了你!”雲擎凜然殺氣已然微露。

魘無絕卻是不在乎,他看得雲晏一眼,見她似乎陷入沉思,頭挺疼的樣子,眼眸暗了下,對她道:“想不起來就別想了,記住我的話,不要再與那人糾纏!你會後悔的。”

話罷飛身離去。

幾人靜默得片刻,雲擎才將目光落在一身黑衣蒙臉的八冥身上,聲音微冷,“你是?!”

八冥卻是朝雲晏恭敬揖禮,“主子。”

雲晏正在想哥哥居然也知道魘無絕,被八冥這麼一叫喚,清醒過來之後忙是吩咐她道,“快去給你們主公報信,就說魘無絕來京城了,盡量讓二人不要打起來。”

待八冥領命也飛身離開後,雲晏心裡有些亂,擔心出事,卻又不得不與哥哥解釋。

她轉身道:“哥哥,我其實有話要同你講,也有好多話要問你,可是,今晚,今晚是你的新婚夜……明日我們再尋個好時候好好說話。”

雲擎臉就沉得下去,“胡說什麼呢,現在就得說!到底怎麼回事?”

他領兵出去這一陣時日,也不知道妹妹身上到底又發生什麼事了,就怕有人脅迫她,也沒個人護住她。

雲晏無奈,只好領着哥哥一道到小花廳里再說。

二人分立茶桌子兩邊坐下,她給哥哥斟上一杯茶水遞過去之後,才將她與李煜宸之間的事兒挑揀一些能聽的,都講出來了。

雲擎眉頭皺的緊緊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之後才道:“大皇子這個人,是個深不可測的,晏兒,哥就怕護不了你周全。你要是挑個尋常的官家公子爺嫁了,至少大哥能保你一世安穩。”

雲晏聞言就有些感動,其實前世,哥哥何嘗不是這麼說的,可她就是認準了嫁給景王,最後落得……

可是這輩子指定不一樣了,那個人是李煜宸,他圖她什麼?以他的情況,她沒什麼可讓他覬覦的,除着她這個人。

雲晏想着這些,臉就有些兒熱兼不好意思起來,輕道:“沒事,哥哥別擔心,他對我很好,姑祖母也同意了的。”

“姑祖母那邊怎麼可能輕易同意?”

雲擎最是清楚姑祖母對他們兄妹倆的疼愛的,尤其是妹妹模樣生的極似他們母親,姑祖母都要將她疼入心坎里去,怎麼可能這麼信賴大皇子。

他想着抽空得跟姑祖母見個面,好好問問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雲晏說完她與李煜宸的事後,然後就開始問起魘無絕的事兒來。

可是怎麼問,雲擎卻都是不同意說,只是透露得幾句,說她六,七歲那一陣子,得了天花,雲家就將她送至鄉下別院去靜養了,說她在那裡救過一個孩童,就是魘無絕。

再要問後來的,雲擎卻是揉一把她腦門,沉聲道:“知道那麼多有什麼好處,徒增煩惱,以後離這個人遠些就是了。”

話罷便起身匆匆離去。

雲晏無奈,只得很納悶的回了房。

這一夜她都輾轉不安,就怕魘無絕又與李煜宸火拚打殺。

好在天未亮透的時候,八冥就回來了,說主公早已知得魘無絕來京的消息,讓她不要擔心。

八冥還給她捎來了一條漂亮的流光碧璽珠兒手鏈,一看就是尋常難得的寶物,還附來得一張小紙條。

雲晏打開一看,卻是“想你甚”三字,她心裡忍不住就甜甜的,自上次從那“西山聽泉”莊園回到京城,他與她也有半個月沒見了呢。

昨兒雲府大辦喜宴,景王與珏王都來了,唯獨他,僅讓人送來了賀禮,人卻是未到。

她心裡還有些失落來着,這會子收到他的手信,一下子便釋然了,心情也就跟着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