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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的萬壽宴之後,她才驚覺正妃雲晏竟是個深藏不露的,也深深的打擊到了她,她這陣子也安分了許多。

因為不安分又能如何?

人家是正妃,人家是正經的一對兒,她瞎折騰起來只會給自己添苦惱!

看着殿下似乎是對她極為喜愛的樣子,她撞過去不是自找沒臉嗎?!

可是這不過幾天,殿下怎麼又帶那姑娘回來起居室那裡了?這般私底下廝混就不擔心正妃雲晏吃乾醋?

阮婉然忍不住就抬腳往書房那邊兒去。

走得一會便到了對着起居室窗戶的花園林蔭里,她藏身於一棵老槐樹後面偷往那邊兒看。

這個時候那柔婉清吟的琴聲便戛然而止了,那裡窗頁也沒完全關上,就隱約看到殿下摟着一美人兒在耳鬢廝磨的,不一會兒就親吻上了。

阮婉然看得心口那裡直跳,既是羨慕又是嫉妒,心裡想着若也能得殿下一點憐惜溫情眷顧,讓她少活個幾十年都願意,哪怕是一個擁抱呢……

她腳下如生根一樣,痴痴的往那邊看。

見得殿下俯首親吻那美人一陣,忽而一抬頭那冰寒而銳利的目光便朝她這邊掃落過來,繼而他抬掌一揮,窗頁就猛地合上了。

她打得個冷顫,連忙轉身快步離去。

雲晏正彈着琴呢,突然就被他好一頓按着強行親吻,人都被親得有些懵糊,此時見他突然將窗頁合上,就覺得奇怪。

“怎麼了?”

“沒事兒,嬌嬌乖,我們繼續……。”他說罷又要俯身下來貼上她。

雲晏連忙站起身推得他一下,“酉時都要過了,還沒用晚膳呢。”

李煜宸卻是不回她話,就那麼坐着伸手就摟緊她腰身,埋首於她懷裡,貪戀她的溫暖,片刻也不願意和她分開。

雲晏極少見他這般樣子,似個小孩童,極是缺乏關愛的模樣。

想到他打小就沒了娘親,老皇帝也是將他扔到蜀地去自生自滅,他又碰上那麼一個冷血無情的外祖父……

她就有些心疼起來,抬手撫上他的墨發,任他摟抱着自己。

二人就這麼靜靜貼着待上一陣子,才起身一道回正院用晚膳,似乎兩顆心不知覺之間又拉近得許多,心裡俱都是溫暖與幸福。

用晚膳的時候她與他之間也還是繚繞着甜蜜氣流。

錦葵站在她身旁給舀湯,而半夏就站在另一邊給他布菜。

然後沒得一會她就發現有些兒異樣了。

她感覺到半夏站的位置離他太近,她那柔軟的腰肢都要離他手肘一拳之隔了。

偶爾半夏彎身給夾別的菜過來時,雲晏都感覺半夏已挨上了他一般。

她睇得一眼半夏,見她神色也沒什麼特別之處,而李煜宸眼睛裡也全是她,時不時還伸手來喂她一口,她就覺得自己是不是亂吃酸醋,過於小題大做。

不過晚膳用到後來,半夏也離他遠了點兒,她也就真的覺得是自己多心了。

……

阮婉然這邊被殿下一個冰寒似刀的眼神掃來,嚇得匆匆逃回荷心苑之後,晚上心緒繁亂,想着難道自己一輩子就要這樣過了嗎?!

人情緒一低落,加上受得一場驚嚇,晚上就發起了急熱。

服侍她的大丫環荷香忙着給她擦洗降溫,守到大半夜就累得趴在桌上昏睡得過去。

而此時一條黑色蒙臉人影躥進來,拿出迷香粉往荷香鼻端一撒,這丫頭子就更是昏沉不知人事了去。

這時候阮婉然就被驚醒了。

她倏地坐起來,恐懼叫喚得一聲就往床裡頭躲進去!

“你,你是何人?”

“能救你、給你幫助的人。”

這是一個中年男人的低沉聲音,阮婉然嚇得瑟瑟往後退,“你是什麼意思……救我、幫我?”

“對,不相信?”蒙臉男人誘惑道:“莫非你不盼着宸王喜歡你、疼你一輩子?”

阮婉然聞言頓得一下,穩穩心緒,這才略略自嘲道:“他有那才貌雙全的正妃,又有自己心愛的姑娘,怎麼可能會喜歡我……。”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只要你想讓他喜歡你,我們就能幫你。”

阮婉然心下顫抖,讓他喜歡上她?

這是她做夢都盼望着的事,他若能給她一點兒溫情,她的人生也就圓滿了,而要是他能喜歡她、疼她,那她便該是死而無憾了罷……

可是那樣謫仙似的一個鐵心男子,怎麼會輕易就對她上心?

她進府都大半年了,就未曾得到他的一個正眼看待,怎麼可能說喜歡就會喜歡?!

“你不信?”男人呵呵詭異的笑得幾聲,揮手給她床上扔下一個小瓷瓶,“此是情/蠱,只要你先兌水喝上一半,別一半找機會兌水給他喝上,保准從今以後他對你情深如海、矢志不移。”

“你自己看着辦,是要一輩子就孤單單老死在後院裡頭,還是風風光光做他的寵妃?”

蒙臉男人說完就要轉身離去,阮婉然哆嗦着手撿起小瓷瓶,連忙在他身後問道:“請問,這葯對他身體可有傷害?”

“不會有傷害,只會讓他迷戀你,到時你就盡情享受他的寵愛就是。”

“可是……你為何要這麼幫我?”

“其實也不算是幫你,而是那正妃雲晏與我們有仇,見不得她好而已。”

“隨你自己決定吧,你要是不願意,我們還可以找那王側妃合作。”

“不!”阮婉然一聽到他還會找那王側妃就急了!

現今殿下喜歡那正妃也就罷了,倘若讓她看着他寵愛那王側妃,她指定要更加嫉妒死。

她捏緊瓷瓶,細聲輕道:“我知道了,千萬先不要找那王側妃,這事容我考慮考慮……。”

“如此,就先恭喜側妃娘娘得宸王疼愛了。”

蒙臉男人道得這一聲喜便飛身鑽窗離去,徒余阮婉然在怔愣半晌也回不過神來。

如果有一日,他疼愛她,與她雙宿雙棲,將別的女人忘得一乾二淨,那真真是件絕好的事兒罷!

然而這是要靠情/蠱才能得來,她阮婉然已墮落到了這種地步嗎?

她也是大家閨秀,經過書詩熏陶出來的姑娘,知道禮義廉恥,知道什麼該做,而又有什麼不該碰。

可是讓他關注她,喜歡她,這個誘惑太大了,她忍不住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