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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璇璣見她這憑着語意模糊,還想繼續矇混了事,忍不住就給氣笑了。

她怎麼可能會讓她得逞!

即使她不為著自己忍了這麼些年的心酸,也得為她的小孫女着想,只要這葯芷一日不從魘閻心頭拔去,她的孫女兒在魘族這裡就沒有安寧日子好過。

“我倒是比她記得清楚。”

她輕聲說著,就把左手打開,右手食指輕快的就在掌心那裡寫起來,“安心,明天就會好。”

魘閻這一輩子不知得回想過多少次,這短短的一句話,那些字的筆畫落在他手裡的感覺。

此時見得司璇璣寫起來,句子的方向與筆畫的節律與他感覺中一模一樣,頓時神色就僵凝住了。

如此僵住好一陣,他漸漸感覺自己雙手控制不住的就打起顫抖。

他目光緊落於司璇璣身上,從她美好的容顏,延至她身後的青絲秀髮,再慢慢迴轉定格於她那一雙修長如玉的手上,久久移不開去。

不知道多久,他似乎才找到了些意識,定定望住了她一雙泉水似迷人的寧靜眸眼,“是你!”

司璇璣卻是撇開了首不與他對看,聲音清淡無波,“望你以後再莫做糊塗人才是。”

一旁的葯芷感覺到身子都發虛軟了!

她竟是不明白,她一直就有着防備,此二人是怎麼幾乎沒經過說出真相之類的話,就已溝通完了!

而且看魘閻的反應,已是知道救起他的人是司璇璣!

他與她之間,竟還有暗語!

恐慌與嫉妒佔滿了她心間,她顧不管台下那麼多名望大族的人都在看着,上前幾步就連忙扒拉住他手,“阿閻……。”

就算是她司璇璣救的又怎麼樣,這麼些年來,她與他培養起的感情,不是她三兩下就能抹去的。

魘閻他一直就疼愛她,心裡愛的人一定是她葯芷,無人能更改!

魘閻目光慢慢移回,落至葯芷扒拉着他的縴手,曾幾何時,因為他一直以為在他手心寫字的就是這雙手,他傾注了多少念想在這雙手上,牽着她走過不知道多少的路。

再看向她盤起高髻的烏髮,她的這一頭烏髮也是讓他喜愛,只因為那朦朧之下看見這青絲烏髮輕揚起的那一剎,她正好回首與他笑。

可是現今,事實卻在告訴他,他疼愛錯了人,那不是她……。

他這一生過得苦痛,心一直無真正的着落,曾經雖然與她有了婚約,他也相信自己會一輩子都疼愛她。

可在她堅決不願再用那一味清香之後,風影那個女人用了,她不僅用了,用得比她還要好,恰到好處。

就如在小木屋那裡,初次繚繞他呼息間,讓他痴醉的那樣,剛剛好,不偏不移,他禁不住就心生念想。

再加上他中了情毒,就淪陷與風影辦了錯事。

因為這個事,他對葯芷愧疚了幾近一輩子,她是他一直就說好要疼愛的人,從來沒想過要辜負她。

他終究還是負了她,他心裡也滿是痛楚,空落落的,無所依託的感覺。

為著這份愧疚,他願意為她做所有的事,只要她高興就好。

現今,這都成了一場笑話,原來,最初讓他動心,起了念想的是司璇璣,葯芷就這麼盜竊走了這些屬於司璇璣的感情。

他也是罪有應得,辨人不清,糊塗之至,讓自己苦痛一生。

一想到他竟被個女人玩弄在手裡,一輩子幾近盡毀,他心中的戾氣就節節騰起,他低頭看着那葯芷扒拉着他,臉上神色都是可憐與委屈。

多少年以來,他習慣見不得她有半點委屈,每每見到她這般,肯定就是安慰與維護。

可此時此刻,心底卻竟有一個感覺在叫囂着要殺了她!

殺掉這個玩弄他一生的女人!

葯芷極為了解他,此時見得他眼底騰起狠戾,就知道他動了殺意,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他竟要殺她!

她從來就沒想過,他會有想要殺她的一天,從前都是他為她殺人,絕不可能會有殺她這樣的事!

即使她在最初的時候冒充了司璇璣,可畢竟他與她在後來也培養出了感情,還疼愛了她這麼些年,感情怎麼能說沒就沒了!

他與那司璇璣也沒機會發生感情,她最是了解其中經過。

當年,葯族因為根基尚未穩定,需要掌握司家的一些製藥技藝,就讓她趁機跟蹤着司璇璣,偷偷學習。

這一次司璇璣為家族試藥,可能是為著身心清凈,不受影響,就在某個深山谷里的一個小木屋裡居住,閑暇時候就採藥製藥。

山谷里里有一口桃花潭,在魘閻從高高的山崖上墜落入潭的時候,她比司璇璣還要發現得早。

可她不會泅水,若下去救人必定就是個死,所以她就躲於林木後,看司璇璣飛身跳下去,將他救了回來。

接下來的幾天,魘閻一直就昏迷着,醒來之後,眼睛似乎也出了問題,她有偷偷見到司璇璣到山上采治眼疾的葯回來搗鼓。

在司璇璣出門採藥的時候,她還進過那小木屋去給他切過脈,畢竟她也是葯族的人,雖對於醫治人不是那麼精通,對於確認病症,還是有一定的在行。

她發現這魘閻是得的眼疾,內力相衝,造成視物模糊的那種,看來即使他醒來,也是會看不清楚司璇璣的模樣。

她打量着這個昏迷中的絕美公子爺,越打量就越是心動,再加上她也知得他的真實身份,這可是未來的魘君……。

於是,在那司璇璣給他眼睛覆蓋上藥,第二天她抽身回司族解她自個兒身上的藥效之時,她就冒充了去。

為怕他睜眼醒來,已見過司璇璣的模糊影子,她會因此露餡,她連忙出得山谷去採購了一套跟司璇璣相近款式的白衣裙換上。

連髮型都改成與她的一致,甚至,司璇璣天生特殊體質,身上有着那天然的清新淡淡體香,她也花了時間以葯調配成差不多味道的香露,用在了自己身上。

一切準備妥當,確定萬無一失之後,終於在當天的下午,她推開了那小木屋的門。

她仍是有些緊張,怕被他發現,一度立在門口那裡不大敢往裡進。

卻是聽得他問,“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