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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宴與小太子的周歲宴一過,便已是開春。

化雪的日子冰寒入骨,寒風呼嘯肆掠,原本計劃開春之後,便將鎮守於冀.州的將士們召回,也讓將士們也能與家人團圓一陣。

這會子天氣倒春寒之時,景王與夜王又在密謀籌備着要攻下冀州。

李煜宸接到此消息,也只能讓雲擎暫且仍帶人鎮守在那邊,待他處理完這邊的政事,再趕去匯合,解決此二人。

雖然李煜宸一直就將此事瞞着雲晏,不讓她操心。

但云擎過完年也沒能返朝,李煜宸也總傳喚人商討冀.州那邊的事,種種跡象之下,雲晏便能猜到,定是景王、夜王二人又有了動作。

此二人膽敢出戰,只就說明,夜王的功力已穩固下來,而景王應當也是功力大增,有把握對付李煜宸或老魘君了,這才這般作為。

這麼一想,雲晏就不免憂心。

景王若是得逞,她與恆兒都討不到好去,而且,沒了李煜宸,她自認自己活着也會成為一具空軀殼。

即使景王就如他說過的那樣,還會將她立為皇后,也會幫她養孩兒,她也深覺厭惡。

這輩子,她都不想再見到他!

李煜宸從議政殿回來的時候,見得紫宸宮空蕩蕩的,宮人們都忙活事兒去了,而大廳與寢室都不見小女人身影。

他轉而尋至書房,就見小女人正坐於軟榻上微微發著呆。

他過去俯身就將她抱入了懷裡,與她一同歪躺至軟榻之上,親得一下她額頭,柔聲問:“怎麼了?”

雲晏依偎在他的溫暖的懷抱里,輕揪着他錦袍的袖子,悶聲道:“你又瞞着我了,對不對。”

“夜王與景王二人是要對付冀.州了嗎?他們功力肯定也極為厲害了吧……。”

李煜宸就知道這小女人是個敏感的,先前也不過想着能瞞一陣就一陣,至少能讓她多寬心幾日,現今既然她已猜測到,他也就不瞞了。

“此次,你就與恆兒留在京城。”李煜宸輕撫上她的烏髮,“安心等夫君回來就可。”

雲晏就沉默得下來,她原本還打算,夜王既得了夜寐的功力,又是夜月族人,也許她跟着去的話,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她還能用藥血鎮壓他,以此減輕李煜宸的壓力呢。

可她若是跟着去,留恆兒在京城,萬一出甚子意外,她與李煜宸都不在,太上皇年紀大了,精力也有限,到時就沒人護着他。

而且,既然景王既與夜王在那邊兒合計,若是此二人分出一人潛入大涼京城,那恆兒就更是危險。

莫說她不留在此處,即使她留在這裡看着,面對着武功內力一流的高手,也是沒法子抵抗的,數千上萬的精兵又如何,抵得上人家用深厚內力掃出來的一個掌風嗎。

李煜宸其實早已將這些情況都尋思了個透徹,見小女人沉默,就道:“屆時,讓身形與你相像之人假扮是你在宮裡生活,再尋來一個尋常孩子,就當是恆兒跟着那人。”

“你帶着恆兒就暫且先避開耳目住到淮王府姑祖母那裡。”

如此一來,即使有心之人要潛入宮來擄皇后與太子要挾於他,他也不會有所掣肘。

雲晏聞言也覺得這是個好法子,但她卻是不放心自個兒夫君。

“可是那夜王……他得了夜寐的功力,現今保准深不可測,再加上一個景王……我不放心你。”

李煜宸就摟緊她,安撫道:“放心,不是還有那瘋老頭嗎,總不能就讓夜王攪亂這天下,奪涅音宮?”

“老魘君……他知道夜寐將功力都傳給夜王了嗎?”

“他已知悉,現今人已在冀.州。”

“在冀.州?”雲晏詫異抬頭,“那外祖母呢?”

老魘君不是一直就追着外祖母走么,莫非外祖母竟也到了冀.州?

“外祖母也是知道夜王得了夜寐的功力,不放心雲擎,悄悄潛入了冀.州,以備護着些。”

“……這麼說老魘君一方面是打算對付夜王才到那裡,最重要的,還是跟着外祖母。”

李煜宸聞言就也有些無奈,這瘋老頭子追心上人追了這許久,似乎就一點都沒進展,看傳來的簡訊就能知道,司璇璣現今待他還是冷臉冷語。

這些丟面子的事,他卻是不打算說給小女人聽,省得她又要笑話他外祖父的無能。

雲晏的心思卻轉至另一邊去了,“其實我帶着恆兒住到淮王府去也不是特別安全,畢竟淮王府的下人眾多,就怕以前就被埋下了暗樁,到時景王或夜王來劫人。”

“既然老魘君與外祖母都在冀.州,要不,我就也帶着恆兒跟你一道前去?”

說到底,雲晏也是對自己的外祖母有信心。

司家的血脈對夜王有鎮壓作用,剩下一個景王,李煜宸自個兒就能對付,可能都不用老魘君出手。

李煜宸沉吟得片刻,小女人說的也是,其實兒子與她不在他跟前看着,他還真的放不下心來。

是以也就同意得下來。

景王那邊此時正與夜王商議着如何先對付老魘君,屆時老魘君沒了,與魘君對決就沒那麼大的壓力。

老魘君到了冀.州的消息,他們早已收到,布置多年,他們也到處埋有暗樁,稍有些風吹草動,他們就能知道。

對於老魘君,夜王雖是得了夜寐的功力,但畢竟不是自己修鍊而來內力,算不得太紮實,只能配以自己以前的神功,才感覺能堪堪與老魘君對打。

但若是加入景王的話,那勝出的可能就大得多。

最好便是魘君沒來之前,就能合力將老魘君誅殺。

議定第二天潛入冀州之後,景王與夜王便各自散了去。

景王回至行宮後花完,卻也沒上王妃姜妍那裡去,而是到了雲晏曾經住過的寢宮裡。

那裡仍一如雲晏還住在那裡一樣,擺設與布置絲毫就沒更改,即使是雲晏先前用過的衣物也仍然還在。

他神色落寞的坐於她就寢過的床上,手輕撫上她的衣物,心裡又禁不住一陣陣的難受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