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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不見心不煩的韋哲禮,還在為貸款騷擾事件的徹底解決,沾沾自喜。

火葬場還是修羅場什麼的,只要自己還沒有進場,那就有可能只是學校的操場。

操場什麼的,他每天都跑那麼多圈。

怕操場什麼的?不存在的!

尤鋆倒是沒有繼續抓着貸款的事情不放。

不管韋哲禮是不是真的缺錢,只要韋哲禮自己不承認,那他就沒有必要逼問。

在這方便,尤鋆自認為,他的感觸比大部分人都要深。

“《均勻有餘》。”尤鋆換了一個話題。

這突如其來的四個字,聽得正處於什麼都沒在怕狀態的小禮子一臉的茫然。

這個看起來很是有些獃滯又寫滿了嚮往的眼神,讓尤鋆再一次想起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莫名地獃滯,然後又莫名地感覺自己的人生充滿希望,進而莫名地沾沾自喜。

不是說長得有多像,而是舉手投足之間的那種感覺,讓尤鋆覺得自己每次見到韋哲禮,就像是在照鏡子。

“你之前問我的,電影的名字。”尤鋆目視着一臉興奮且茫然的韋哲禮,補充道。

“《均勻有餘》?”韋哲禮大概是還沒有回過神來,因此就還還是有些想不明白。

一部傳記體的電影,為什麼會取這樣的一個名字。

“導演叫余銞(jūn ),我叫尤鋆( yún),所以片名叫《均勻有餘》。”

尤鋆已經做好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準備,沒等韋哲禮追問,就又說:“我當年給自己改藝名,就是比照導演的名字改的。”

“啊?是這樣啊?您那麼早,就有那麼大的遠見了嗎?”韋哲禮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您要是不說的話,我就只覺得這兩個都是冷僻字了。”

“我的這個名字其實是個多音字,鋆( yún)在人名中的時候,通常其實是會念成(jūn )的,和導演的名字一個發音,鋆意思是金子。”

尤鋆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那時候,大概就相信自己一定會發光吧。”

這會兒輪到韋哲禮保持沉默了。

和絕大多是人一樣,韋哲禮從來就沒有把這兩個名字聯繫在一起。

一來,這兩個名字,出現在公眾視野的年代,相差比較久遠。

二來,在外人看來,除了十二年之前的那次合作,導演余銞和影帝尤鋆,完全不存在什麼聯繫。

所以,關於名字的由來的這一段,只要尤鋆自己不說,就肯定沒有人能挖出來。

要不然,卧底飯圈這麼多年,又認認真真翻過尤鋆“舊賬”的飯圈之神眸眸,肯定早就查到了蛛絲馬跡。

進而順藤摸瓜,看看有沒有辦法弄清楚,可能性超過99.99%的親爹嫌疑人為什麼這麼多年不回家。

過去的這十二年,余銞導演還有過十年磨一劍的一步奧斯卡大片,尤鋆影帝則是和人間蒸發了差不多。

就是那個讓韋哲禮人氣爆棚的選秀,也是如曇花一現般的——華麗麗地開始,草率率的結束。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確切地說,是沒有韋哲禮這個冠軍什麼事情了。

韋哲禮直到這個時候才知道,那檔選秀,根本就是尤鋆一手策劃的。

尤鋆剛剛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電視台就問他能不能親自全程參與。

影帝復出帶來的流量和話題,加上大滿貫導演余銞的背書。

隨便一想,都覺得這是一檔註定會大火的節目。

一般選秀節目,哪有可能保證,自己選出來的選手,能上余銞導演的大片。

這是多少一線演員,都沒能實現的夢想?

那檔選秀的着眼點,本來就是演技。

前十名的選手,也全都拿到了心儀的角色。

只不過不是余銞親自導演的片。

而是當時和尤鋆一起擔任導師的另外四個導演的——要麼是余導的徒弟,要麼是和余導相熟的導演。

並且不一定是男幾號。

但肯定都會拿到至少一個資源。

和韋哲禮當時拿到的【頭獎】相比,可謂天差地別。

即便如此,對於那些參加選秀的選手來說,機會也已經足夠珍貴。

至少,比從群演開始的演員夢,起點要高了太多,未來的路,也要好走了太多。

事實也是如此,前十裡面有三個選手,現在已經到了二三線的水準,甚至還有一個,在向准一線發展。

這就是現象級選秀的能量。

反倒是當時讓他們羨慕得不行的韋哲禮,很快就沒有了聲音。

當然了,【哲理研究院】的研究員們,只是被迫放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假期。

只要韋哲禮正式出道,只要【院長大人】振臂一呼,很快就還會凝聚在一起。

尤鋆見韋哲禮不說話,就繼續略帶自嘲地說:“一開始,我還想過,這部片叫《均均》,導演笑我太俗氣。”

“您只要一上戲,整個人都是光芒萬丈的。”韋哲禮又愣了一會兒之後才道。

這是在慢半拍地回答尤鋆的第一個自嘲。

這句話,倒是沒多少恭維的成分。

在尤鋆還是“無冕之王”的時候,就有很多人為他感到可惜。

每次都入圍,卻次次都陪跑,一陪就是好多年。

單論演技,尤鋆配得上任何一個獎項。

這也是為什麼,當尤鋆憑藉一部片獨中三元的時候,並沒有幾個人,是說他靠運氣的。

畢竟,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沒有那麼多年的陪跑和磨練,哪來最後的大豐收?

最多也就是羨慕尤鋆,能夠得到,導誰誰拿獎的余銞導演的賞識,硬生生地把大女主的原著,拍成了大男主的電影。

讓尤鋆大放異彩的那部片,反倒是導演唯一一次自己沒有拿獎的片,就像是為尤鋆拿獎量身定製的,剪了三個不同的版本,送審三個不同的獎項。

“恭維的話就不用了。”尤鋆看着韋哲禮始終下不了決心的表情,就覺得他可能還是對角色本身有所顧忌:

“你放心,我帶着你演,一定不會讓你演成路人甲乙丙丁。”

像是保證,又像是承諾,尤鋆鄭重其事地對韋哲禮說:“這是我投資的電影,你是我找的演員,我不可能讓我自己,成為我自己電影的配角。”

韋哲禮大概知道,尤鋆影帝為什麼說,這部片有可能不可能播了。

這部片,創作的自由度非常大,可以說,基本尤鋆一個人就能說了算了。

因為他不僅是這部片的原型,還是這部片的主創,更是這部片的唯一投資人。

這不僅有可能是導演的遺作,還是影帝的全副身家。

這樣的一部片,這麼重要的一個角色,交給一個從來都沒有演過戲的新人。

這是尤鋆的不願意妥協,也是尤鋆對自己眼光的信任。

“導演一直都是我的榜樣和成長路上唯一的光。我不希望他帶着遺憾離開。我希望在《均勻有餘》裡面演我的那個人是你。”

尤鋆是真的看好韋哲禮,但還是把最後的選擇權交給了韋哲禮:“當然,我也不能用我自己的故事,對你進行道德綁架。所以,如果你要演,我希望你是真的對這個角色感興趣。”

“您給我兩天的時間,我回去和我的家人商量一下,再答覆您。”

韋哲禮沒有一下子就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