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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一笑很快就收到了回藝女士打來的電話。

“你是不是給錯定位了?!”不到十個字的一句話,就能聽出回藝女士語氣里的焦急:“禮禮現在怎麼樣了?”

叫韋哲禮呢就叫禮禮,叫回一笑呢就是全名,這是什麼親媽?

逮到這麼個媽,回一笑也不知道要找誰說理去。

還好她也不討厭韋哲禮,要不然,不演變成深仇大恨都不可能。

“怎麼可能給錯?就我這遺傳自我爸的智商,至於給個定位還出錯嗎?”笑笑子回懟的能力,隨着爸爸子的出現,有了雙倍的加持。

嘴上雖然是一點虧都沒有吃,心裡卻不免有些鬱悶。

回一笑一直都知道回藝女士今天要演講。

說起來,她還偷偷去看過一場回藝女士在九校聯盟的演講。

大概也知道一場九校聯盟的演講前前後後加起來,需要多長的時間。

按照回一笑原本的計劃,再算上高峰期堵車的時間,回藝女士差不多會在兩個小時之後,才來到親親爸比在北京的公寓。

那時候,親親爸比應該已經回來了。

就算沒有到家,怎麼也都已經是在來的路上了。

到時候,不管回藝女士願意還是不願意,她只要指派韋哲禮,堵在親親爸比家的大門外,就可以把回藝女士和明星先生鎖在家裡。

總歸是在三十多樓,還都是複式的。

回藝女士在怎麼不願意,也不可能直接從家裡離開。

既然回藝女士拒不配合,回一笑就強行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笑笑子還就不信了,這麼多年過去了。

她都從一個受精卵變成成年人了,那一對給予受精卵Y染色體和X染色體的男女,為什麼不能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回藝女士趕過來的速度之快,讓回一笑懷疑北京到底還是不是一個特大城市。

儘管回藝女士為了韋哲禮的事情,火急火燎,已經是習慣成自然的操作,回一笑的心裡,還是有些酸不溜秋的。

果然,只有親兒子,才能把親媽急成這樣。

也虧得是她現在還有親親爸比,要不然是真的會有點吃醋。

這種感覺,似乎並不因為年齡的增長而有所改變。

時間緊、任務重,回一笑縱使有一噸的醋要喝,也不能在現在這個時候開始品嘗。

笑笑子有點小小的後悔。

早知道不把韋哲禮的癥狀說得那麼誇張了。

怎麼能說【快不行了】呢?

應該說:【回藝女士,你兒子只能再堅持兩個小時了。】

回藝女士來得這麼快,弄得回一笑都沒有時間和韋哲禮商量應對方案,更來不及認真布置“作案現場”。

回一笑匆匆忙忙上樓,囫圇找了一條毯子,直接扔給韋哲禮。

“小禮子,你到沙發上躺着,蜷成一團躲毯子裡面去。”回一笑用最快的速度發號施令。

“像刺蝟一樣嗎?”韋哲禮問。

“對的,你就演一隻受傷的刺蝟。”回一笑對韋哲禮的理解力表現出了極大的讚賞:“順便醞釀一下你的情緒,看看有沒有演哭戲的實力。”

“怎麼了嗎?”韋哲禮非常配合地接過毯子。

眼神裡面,不免有些疑惑。

回一笑當著韋哲禮的面,把他給賣了的時候,全程都是給回藝女士發的消息。

因此,韋哲禮並不知道自己已然變成擋箭牌的事實。

“現在沒時間說那麼多,我要下去接回藝女士,你和影帝都對過戲了,上個哭戲難度應該不會很大吧?”回一笑雖然有過關注,去也還是不太了解,韋哲禮現在的業務熟練度。

“我哭戲不太行。”韋哲禮演的尤鋆,一共有五場哭戲。

韋哲禮作為新人,NG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大多數的情況下,他NG的次數,都不會超過兩次。

到了哭戲就不一樣了。

韋哲禮在生活裡面,就很少會哭。

到了戲裡面,每次找狀態都要找很久。

有時候即便是哭了,也沒辦法掌握那個度。

時間緊任務重,回一笑沒辦法解釋太多。

一邊跑到門邊穿鞋,一邊交代韋哲禮:“你要是還沒有掌握哭戲的技巧,就想辦法讓回藝女士寸步不離地守在你身邊,直到我家親親爸比趕回來為止,這個總能做到吧?”

回一笑說著話,就穿好鞋出去接人了。

這麼著急忙慌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多想見到隨時都有可能斷絕親子關係的親媽似的。

事實是……

她確實挺想念回藝女士的。

這麼多年,回一笑想見回藝女士一面,向來都不太容易。

儘管每次見面的最終結果,都是奔向斷絕母女關係去的。

回一笑當然也可以直接把密碼給回藝女士,她非要下去接一趟,主要是問了拖延書劍,順便也給韋哲禮留足醞釀情緒的時間。

這一來二去的,十分鐘怎麼也過去了。

回一笑在下樓的電梯給親親爸比發消息,內容只有三個字——【何時歸?】

親親爸比:【歸ing】

回一笑給明星發了一個感嘆號過去,讓他快點回來。

就把重心放到了怎麼拖延時間,等到爸爸子回來。

回一笑很快就把回藝女士給帶上樓來了。

一開門,就看到演刺蝟演的很到位的韋哲禮蜷縮成了一團。

即便是蓋着毯子,光看輪廓,都能看出滿滿的無助和失落。

小禮子還是和以前一樣乖。

只要是笑笑子的指令,就會準確無誤地執行。

跟在回一笑後面,火急火燎的回藝女士一進門,就直接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就那麼直挺挺地站着,先是一臉的難以置信,繼而轉為空洞。

韋哲禮有沒有演好哭戲回一笑不清楚,回藝女士的兩行眼淚,卻直接掛滿了臉頰。

就好像毯子底下的人已經沒有呼吸了似的。

回一笑被嚇壞了,她們家回藝女士,是個冷酷到隨時都有可能和她斷絕親子關係的媽媽。

回一笑長這麼大,從來都不知道回藝女士的身體裡面還藏着淚腺。

是韋哲禮裝得太像了嗎?

回藝女士的眼淚一下來,回一笑就慌了:“小禮子,你快起來,別睡了。”

回一笑着急忙慌地把韋哲禮給叫了起來。

韋哲禮接收到指令,直接掀開毯子,伸了一個懶腰。

韋哲禮的眼角,也有不太明顯的濕潤。

剛剛時間太短,他努力了好幾次,也沒有進入演哭戲的狀態。

回藝女士一直都是凡爾賽且強大的,現在這種無聲流淚的樣子,回一笑以前連想都不敢想。

回藝女士走到韋哲禮的旁邊,看着韋哲禮剛剛躺着的地方,一動不動地過來好一會兒。

韋哲禮在旁邊叫了好幾聲【藝姐】,回藝女士都沒有給予反應。

就像於是隔絕似的。

和平時一聽到韋哲禮叫,就笑得像花一樣的【藝姐】,完全不想是同一個人。

兩行清淚,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向來一見面就是和回藝女士抬杠的回一笑,瞬間就手足無措了。

親兒子不是都已經沒事了嗎?

戲不是都沒有開演就結束了嗎?

為什麼還要哭?

回一笑想着,要不要上去抱一抱,就像安慰韋哲禮那樣,安慰一下自己血緣上的親媽。

笑笑子的決定還沒有做完,回藝女士就轉身直接往門口跑了。

下午第一次過來找韋哲禮的時候,回一笑就已經查看過公寓的一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