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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審視着眼前那名偽裝成礦工的漢奸,但見他身材矮小,皮膚黝黑,滿臉都是皺紋和煤塵,彷彿已經在礦井下勞作了數十年一樣。

他的頭髮凌亂不堪,夾雜着泥土和汗水,散發著難聞的氣味。他的眼睛小而狡猾,閃爍着不安與奸詐的光芒。

他的衣服破舊而骯髒,上面布滿了補丁和煤漬。

他的雙手粗糙而有力,指甲里嵌滿了黑泥和污垢,彷彿永遠也洗不幹凈一樣。

看到此處,端午已經有了數。

他面前的這個人,是勞苦人出身,至少他是在礦場勞作了很長時間,之後因為受不了煤礦開採之苦,便被策反成為了漢奸。

因為此人天生奸相,很容易就被策反。

只是端午不清楚,就這麼一個人,是什麼讓他抗到現在不肯供出自己的同夥?

端午環伺了一下,看向那王貴。

王貴眼神躲閃,但是端午卻似乎明白了什麼。

王貴在這些漢奸之中,恐怕職務不低,所以有他在,想必這被抓的礦工,就不敢多說什麼。

端午給了馬平安一個眼色,馬平安會意,便與王貴道:“王兄弟,你過來一下,我聽說你也是炮手,來你到我這裡登記一下。日後要是有佈雷的工作,還要麻煩你啊。”

王貴微微蹙眉,但旋即便賠笑道:“領導你叫我小王就可以了,有什麼吩咐,您儘管說。”

馬平安呵呵一笑,然後拉着王貴便向一旁走去。

而唐玖玖但見馬平安將王貴叫走,便也明白了什麼,將另外兩個有問題的礦工去搬東西。

這幾個礦工端午早就盯上了,而之前端午就是讓唐玖玖看着他們。

所以唐玖玖直接把人叫走去搬東西了,令整個現場就只剩下了那個被擒住的礦工。

端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礦工左右看了看連忙回道:“我叫周老三,人家見我身材矮小,又都叫我鼠老三。”

端午點了一下頭,然後繼續道:“你做的事情死路一條,如果不想死,就把一切都交代出來。

我見你也是一個聰明人,難道沒有看出來,與你一樣的幾個人都被我給控制起來了嗎?

我現在要的也只是服眾罷了,否則你們幾個,我直接就拉出去斃了。”

鼠老三沉默,依舊不語。

端午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然後語氣舒緩的道:“鼠老三,你這名字取得真是貼切啊,膽小如鼠,卻又不得不被別人推到最前面,而且你又無可奈何。

所以很明顯,你有把柄落在別人的手裡,而且這個把柄比你自己的生命還重要是吧?”

鼠老三的雙眼突然亮了一下,但旋即卻再度底下了頭。

但此時鼠老三的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卻盡數落入了端午的眼中。否則他為什麼要一直盯着鼠老三呢?

於是端午再度道:“其實你無須為難,礦場的鬼子都已經死了,如果那些知道你秘密的人也死了,那就沒有人能為難你了,你說不是嗎?

這鬼子漢奸控制人的方式無異於就那麼幾個,抓其親人,要麼就是抓人把柄。

以你的身份來講,鬼子漢奸不會那麼麻煩。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抓了你的親人然後威脅你就範,我說的對嗎?”

鼠老三再度抬起了頭,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是端午已經知道答案了。

於是端午繼續說道:“我不說了嗎?你如果交代了,那些隱藏在礦工中的漢奸都會死,就沒有人知道是你做的。

到時候我會把你放走,你回到家裡帶着自己的親人離開,神不知鬼不覺。

這活着不好嗎?非要為了幾個漢奸,鬼子把自己的性命搭上?

當然了,如果你願意,我不介意送你一程。因為你漢奸的罪名已經坐實了,殺了你,名正言順。

而至於王貴等人,他們只要是狐狸,就一定會露出尾巴的,我其實並不急於這一時。”

鼠老三依舊在做思想鬥爭,在權衡利弊,分析端午的話,是否能不能相信。

但是此時端午卻已經沒有耐心了,因為他還有另外一個計劃沒有實施呢,他哪裡有時間在這裡與鼠老三玩什麼沉默是金?

端午突然拔槍,頂在鼠老三的腦袋上,如果鼠老三不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覆,他會立馬開槍。

“我,我說!”

當冰冷的槍口頂在鼠老三的腦袋上,他立刻大吼一聲。

鼠老三是一個聰明人,否則他也不會思考這麼久。而就當端午拔槍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經別無選擇了,只能寄希望於端午的“仁慈”。

於是他只能交代道:“長官我是被逼的,我已經被抓到礦場三年了,家裡還有一個媳婦,還有一個老娘。這王貴的具體身份我不知道。不過他在鬼子那裡很吃的開。

他找到我說,只要我願意給皇軍辦事,監視礦工內是否有人想跑,有什麼可疑的人,他就讓皇軍每個星期放我出去一次回去看看媳婦與老娘。

而除此之外還給我每月兩塊大洋。

我原本是不願意的,但是您也看到了,進入了這礦場就沒有能活着出去的。

我想活,這才替王貴辦事!”

端午再度點頭,因為這與他猜想的差不多。

於是端午追問道:“那除了王貴,與他走的很近的那命令礦工是不是也是漢奸?”

鼠老三點點頭,但是端午卻再度追問道:“那其他人呢?在礦場內還有沒有其他漢奸?”

鼠老三略作思考道:“應該沒有了,至少我知道的沒有了,就不知道王貴是不是又發展了其他人。而這一點,您就只能問王貴本人了。”

然而不想正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了槍聲。

端午尋聲望去,卻見是馬平安與王貴兩個人在相互拉扯。而槍聲也正是從兩個人的方向傳來的。

而在這時,王貴緩緩的倒下,而馬平安的手裡,則攥着一把駁殼槍,劇烈的喘着粗氣。

端午問道:“老潘,你沒事吧?”

馬平安連忙回道:“沒事,這小子突然搶我的槍,槍走火了。”

端午問道:“人死了沒有?”

馬平安收起槍然後用右手探了探對方的頸動脈,然後搖搖頭道:“人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