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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已經如此糟糕,就讓狂風暴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符月一邊開門,一邊拆封,快遞中只有幾頁紙,難道真的是催債通知?

當看到遺囑二字時,符月腦海中浮出一個問號,她自幼和爺爺相依為命,爺爺去世後,除了一身債務,幾乎什麼也不剩。

會有什麼人給她寄遺囑呢,她在老家那些親戚,恐怕巴不得她能英年早逝,老屋留給他們做遺產,怎麼可能給她遺囑。

還是繼續看下去吧,白紙黑字一清二楚,符月靠在門後,越看眼睛瞪得越大,等粗略看完一遍後,她閉上了眼睛。

符月有點兒呼吸不暢,她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以她的運氣,怎麼可能被這麼大的餡兒餅砸中。

不,碧水莊園的別墅,一棟將近千萬,她這不是被餡兒餅砸了,是被流星砸了啊。

緩過神兒來後,符月再次將遺囑拿在手中,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她獲贈了碧水莊園103號別墅的永久居住權,前提是和一個叫白忘歸的男子同享。

立遺囑的人是白佳人女士,她已經於三年前去世,享年一百歲。

遺囑簡單明了,白佳人女士無子女無親屬,將名下別墅贈予符月和白忘歸永久居住,但不得將此房產抵押、轉賣給他人。

疑雲重重,在經過了失業失戀失去住所的三重打擊下,符月被一份莫名其妙的遺囑,砸的懷疑人生了。

難道命運為她攢了二十多年的霉運,就是為了憋這麼一個大招?

手中遺囑變得燙手,此時此刻,符月心亂如麻,連失業失戀被劈腿的事兒,都被扔到九霄雲外去了。

快遞中除了遺囑,還有一張邢飛律師的名片,這正是白佳人女士委託的遺囑執行人。

符月將遺囑還有名片重新裝入信封中,放到了柜子上,失魂落魄的收拾東西去了。

收拾了沒一會兒,她又走到柜子處,拿起遺囑看了一遍。

如此翻來覆去,將合同看了近十遍,快要背下來上面內容後,符月迷迷瞪瞪的掐了胳膊一把。

疼痛感讓符月清醒的意識到,天無絕人之路,她的確被流星砸中了。

白佳人女士是誰,她又為什麼要將別墅留給她和另一個叫白忘歸的人。

遺囑中白佳人女士沒有子女和近親,白忘歸也姓白,是否和白女士有親緣關係。

種種困擾,讓符月不知該不該打這個電話,只是她現在財政赤字嚴重,又丟了工作,即使這份遺囑疑點重重,她也忍不住想要試一試。

白佳人女士與符月爺爺年紀相仿,她忍不住揣測,或許白女士是爺爺的故友。

這一天發生的變故實在太多,多到符月覺得詭異,無論是那個雨中攔住她神神叨叨的黑衣男子,還是失業失戀失去住房,以及最後從天而降的遺囑,都讓符月心神不寧。

想到一周內就要搬家,符月又開始收拾行李,一直收拾到凌晨兩點,十分疲倦了,她才將遺囑和名片壓到枕頭下,進入紛繁夢境中。

雨後晴天,陽光格外耀眼,符月從出租屋醒來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半了,上班遲到了。

轉念想到她已經失業了,符月躺在床上懶得動彈,昨日發生的事情,像電影一樣在她腦海中回放着。

遺囑!

想到遺囑,符月一下子來了精神,她將枕頭移開,遺囑被壓出了一些褶皺,名片依舊平展。

不是夢,一切都是真的。

陽光透過窗帘縫隙,灑在符月臉上,她手中握着名片,深呼吸之後拿出了手機。

“1394”

符月一邊念着數字,一邊按下鍵盤,在智能機爛大街的時候,她還在用大屏鍵盤機。

她式樣老舊功能滯後的手機,宛若眾多傲嬌智能手機中的清流,每次拿出來,都會被人好奇的拿去賞玩一把。

不過符月原本就不在手機中存儲重要信息,手機攝像功能又壞了,裡面也沒什麼私人信息,也就隨意別人看了。

十一位號碼撥出後,符月心跳慢了半拍,她瞬間想到萬一遺囑是留給跟她同名同姓人的,她該多尷尬。

但轉念想到,遺囑上還有她的身份證號碼,應該不會弄錯。

儘管如此,電話接通的一瞬間,符月還是緊張的差點說不出話來,只憋出了個你好二字。

“您好,這裡是綠洲律師事務所邢飛。”

電話中男子聲音十分沉穩,符月按捺住緊張情緒後開口:“您好,邢律師,我是符月,昨天收到了貴律師事務所一封遺囑,想要了解一下情況。”

她一氣呵成,將話說完,電話那邊在聽了她的陳述後,很快道:“符女士您好,不知您什麼時候有空,我想約您和另一位當事人,詳細協商一些遺囑繼承之事。”

符月心裡小小掙扎了一下,沒出息的回到:“最近幾天都有空,還請邢律師進行安排。”

她到底把越快越好四字咽了回去,符月覺得她現在忒沒出息了點兒。

但想到,這可是一棟價值近千萬的別墅,符月又覺得她現在已經很淡定了。至少她沒有在收到遺囑之後,就風風火火的跑到碧水莊園小區看合同上的別墅。

邢飛律師辦事很有效率,一個小時候就打來了電話,與符月約好明天上午十點在碧水莊園103號別墅見。

符月忐忑答應後,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她拿出日記本,將這兩天發生的事簡單記錄了下,就將心中疑問寫出,打算明天問個究竟。

白忘歸三字,被符月進行了重點標記。

就在符月猜測白忘歸身份的同時,碧水莊園小區內,白忘歸身穿黑色風衣,手握方向盤,一路飆車到103號別墅前停下。

名貴紅色跑車,流線型的車身奢華霸氣,車牌上的四個8更是醒目。

且不說車的價值,單單這個車牌恐怕都能賣上幾十萬了。

白忘歸下車後戴上墨鏡,隨手關上車門,誰也不會想到,他這是第一次開車,還是無證駕駛。

副駕駛座上,邢飛面無表情的下車,強壓下腹內翻江倒海感。

他就知道,跟他們這些特殊人物打交道,一定要做好赴湯蹈火的心理準備。

飆車之後,白忘歸心情不錯,看來凡人這麼多年,也做了不少有意思的東西,就像那什麼車的就挺好。

“白先生,符女士已經同意明日在碧水莊園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