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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過了很久,蘇雲煙稍才緩了過來。

“父親、母親那可知了?”

如春挪了下身子,看了眼蘇雲煙,立馬又低下了頭。

“都知道了,三爺急沖沖的出了府,想必是去了府衙。三夫人氣的一急,直接暈了過去。明玉已經請過了大夫。”

蘇雲煙聽了,立馬起來。

“不行,我要去看看母親!”,說著就要出去。

然而前腳還沒邁出,就被如春拽住。

“小姐您不能出去,沒有老爺開口,您離開清雲院會有大麻煩的!”

聽到老爺,蘇雲煙頓住了腳。猛的揪住頭髮,瘋了一樣的哭叫起來。

“都是蘇錦溪害的!都是那個賤人害的!她一來,什麼事都變的不順當,整個三房都跟着沾霉運!該死的!該死的!”

如冬跪在角落,如春站在一旁,那個都不敢上前相勸。

清芷苑,秦歡抹了把汗,甩了甩寫酸的手指。

“這麼堆東西,可記完了!”

流清撇下他,隨手拾起箱里的一件。

“你說這個七皇子還真有意思,連弓弩都送!”

蘇錦溪強提着精神,瞅了一眼。

“他興許是覺的這東西好玩。”

嘴上說的不經意,心裡對七皇子“埋怨”了不知幾遍了。

就因為這些東西,用解釋的吐沫星子都不知費掉多少。

看流清對“羽生”之類的也忘差不多了,剛想找個借口“開溜”。

就見翹楚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小姐,三房出大亂子了!”

顧不得站穩,翹楚喘着粗氣,硬擠出句話。

一聽“有事”,流清頓時兩眼放光。

“出了什麼事?翹楚,你說快些,將話說清楚!”

說著,不待她喘上一口,已經拽上她的胳膊搖晃起來。

“聽,聽說五少爺殺了人,剛跑回到大門口,就被京兆尹的手下抓了個正着。說是死者家讓賠足足十萬兩黃金,十萬兩啊!”

翹楚這邊正說著,流清已經開始咋舌了。

“這麼多?!不過這位五少爺也夠狠的!居然敢去殺人!出了這等事,蘇雲煙不敢跳騰了吧!”

想想之前欺負錦溪,流清的心情此時真是一片大好啊。

翹楚趁機“逃”了她的“魔抓”,邊揉着她的胳膊,邊說。

“六小姐還被禁足不能出來,三爺又趕去了府衙。可憐三夫人剛醒就支撐着求到老爺哪裡。

誰料平日里讓大姨奶奶保管的那些古玩字畫少了一半。一查才知道,是被三爺早先鼓搗出去賣了、送了。”

連着說了這麼多,剛換了口氣,蘇錦溪替她繼續說道。

“祖父失了東西,定會大發雷霆,恐怕不會幫三房了事了。”

翹楚聽後連連點頭。

“可不是,三夫人被趕出了院子。連就大姨奶奶,也被關進了後罩房。整個弄玉閣現在亂的不行。”

聽聞,蘇錦溪淺笑。

“有意思,嬋衣,我們去趟佛堂。順道先去一趟弄玉閣看看。”

翹楚一愣,趕忙相勸。

“小姐,老爺現在正在氣頭上。不如等幾天再去。”

“正因為生着氣,才去探望呢!”蘇錦溪毫不介意,扭頭引向別處。

“翹楚,爾竹的荷囊可曾綉好?”

“噢,都在我這。小姐不問,我都忘了。”

翹楚馬上掏出幾個綉色一樣的荷囊,上面繡的是最近新流行的波斯紋路,齊齊的掛穗柔軟、潤滑。

蘇錦溪也不接,抬手指向屋內。

“嗯,你和嬋衣去將我桌上調的東西一一灌滿裡面。”

“是。”

二人應聲,立刻去了。

流清歪瞅着蘇錦溪的半面臉,略發有些失神。

突然嘆了一口,開口言道。

“錦溪,我覺的你變了好多。從蘇府來回來,不,從你那次病好,就不同了。”

蘇錦溪故意玩笑般笑道。

“那這樣好不好呢?”

流清的心立馬沉了。

“與事上是好的,但與你上是不好。我已經好久沒見過你真心笑了。”

蘇錦溪的指頭立刻抵向了她的額頭。

“就你那腦子還能看的出真笑,假笑?別多心了,我和原來無異的。”

“可就是……不對,蘇錦溪,你敢取笑我!看來是又想被折騰了!”

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張“爪”就要實施她的“痒痒神功”。

蘇錦溪馬上左躲右閃。

“好了,好了,我錯了,求饒成不成呢!”

“流清,不許胡鬧了!”

流清本沒想那麼容易放手,被這一驚,咯噔了一下停住了。

扭頭見是張伯,嚷嚷起來。

“義父,你也說我!我,我不和你們好了!”

扭頭對上秦歡,又朝他撒起火來。

“臭小子,幫我買的那些東西都買好了嗎?少了一樣我可不饒你!”

秦歡馬上露出“苦相”。

“流清姑奶奶,沒看到我一早就開始忙嗎?你放心,你的東西我忘不了,今下午,不,明一早,鐵定放到你桌上!”

流清才不念他這套。

“哼,成天亂忙瞎忙,誰知道你在搗騰什麼!”

秦歡立即有些急了。

“天地良心,但說小姐說的找先生的事,我就出去選了好幾個。”

蘇錦溪突然想起這事,急忙問道。

“秦歡,先生的事怎麼樣了。若是可以了,就通知六少爺過來了。”

秦歡一聽,“苦相”更濃。

“選倒是選了幾個,可人家一聽是到蘇府里教書,誰都不來。”

蘇錦溪被說的頓時一頭霧水。

“為什麼,蘇府有什麼不同?”

秦歡趕忙繼續言道。

“聽說府里給其他幾位公子找的先生,曾是前朝帝師的門生。這麼大個名聲砸下去,誰還敢來班門弄斧啊!”

蘇錦溪認同的點點頭。

“這倒是個麻煩事,可我又不能親自教他。”

秦歡馬上上前擺手。

“小姐別急,張伯說他可以教七少爺。”

蘇錦溪一聽,眉頭蹙在一起。

“張伯?不行,這事太累心了。”

話音未落,在屋裡歇息的張伯剛好走了出來。

“無妨,現在院里的事多是秦歡忙活。我正覺的閑着無事,教教七少爺,就當是打發時間了。

也不用設在什麼倒座房,就在我睡的東廂騰出一間好了,教起來也方便。”

流清立即湊過來,拍手稱是。

“義父這個法子好,翰哥聰明的很,教他肯定不費心。義父來教,我平時趁着讀書時找他也方便些。”

誰料張伯當即否了她。

“胡鬧!學習時怎麼能惹他分心。你要是敢來,我先打了你出去!”

流清瞬時被秦歡的“苦相”傳染。

“義父,我好歹也是你養了十幾年的閨女,怎麼能說打即打,說罵就罵啊!”

“那你說該怎麼樣?”張伯笑着反問。

流清一撇嘴,“纏上”了他的胳膊。

“作為您老貼心的小棉襖,自然是無比心疼,無比愛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