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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葉茗溺愛卻不糊塗,馬上指責出來。

“盡胡說,她連你祖父的面都沒見過,你祖父恰巧路過能與她有什麼關係。”

見蘇雲煙張口結舌的耷拉下腦袋,頓時又心疼起來,語氣瞬時溫柔了數倍。

“你也是,你祖父不在你就無所忌憚了嗎,那裡好歹也離你祖母住的不遠。”

“她又不是我的親祖母,如今又沒了家權,有什麼可顧及的!”

蘇雲煙不敢大聲駁斥,但還是低聲嘟囔了一句。

“你這孩子。”蘇葉茗難得的因蘇雲煙顯露無奈,搖搖頭,拍向她的肩膀。

“好了,我要去你祖父那一趟,不和你多說了!”

最終還是沒忍心訓她。

宿園離佛堂最近,那邊同樣也聽聞了消息。

老夫人閉目沉思了一會兒,緩緩說道。

“看她身邊只有一個粗苯的丫頭,將咱們這撥去一個給她吧。”

她絕不是心疼蘇錦溪,也絕不會因一兩天就對她有了什麼感情。

這麼做,無非是基於好奇蘇錦溪的表現,安插一個人在她身邊查探。

“老夫人慈悲為懷,肯定會讓四小姐樂極了。不過說起來,四小姐還真沾了些您老人家當年的風範。”

沈媽媽見老夫人語氣轉好,忙不失的捧了起來。僅兩句就說的老夫人笑逐顏開。

“就你嘴甜,你也下去吧。”留下這句話,老夫人不再說話。

心裡暗暗盤算,這丫頭究竟是有着什麼秘密呢,還是我太多心了?為什麼總覺的她不像是個十四歲的女子。

沈媽媽自知老夫人又在活動着心思,默默的關上房門退到了屋外。

少頃,她親自挑了個聽自己話的丫環,讓人領去了蘇錦溪哪裡。

“四小姐,奴婢叫穗兒,是老夫人派來服侍小姐的。”待只剩了她與蘇錦溪,穗兒低着頭乖巧的說著。

蘇錦溪上前走近幾步,熱絡的握住她的手,目中流露出讚歎之色。

“祖母實在是太照顧我了。送我這麼漂亮的人兒,一看就知是個心靈手巧的。”

穗兒微微一愣,淺笑着說道:“四小姐高贊了,奴婢只是梳妝上會些。”

“是嗎,比起施夫人身邊的玉蝶如何?”

蘇錦溪嘴上含笑,問話平易的像是閑聊。

穗兒被提到長處,眼角間多有激動。

淡笑,復言道:“玉蝶擅長面妝,而奴婢更多的是髻,實在沒什麼可比較的。”

“太好了,我正好缺一個服侍梳髻的人。只是我這沒其他院里富足,你跟着我可要受苦了。”

說到這,一轉念,言道:“這樣吧,等下我差人到母親那跟管事的媽媽說,我提了你做了梳妝的大丫環,多少可以在月銀上幫襯點。”

說著,臉上表情越親切,似乎已把將穗兒當做了親姐妹。

“謝謝四小姐,太謝謝四小姐了。”

穗兒本是個三等外院伺候的丫環,因着頭腦機靈被沈媽媽選來派給了蘇錦溪。

這一下子提到大丫環等同連升了兩級,樂的不行非要給蘇錦溪扣頭謝恩,被蘇錦溪攔住了。

“能在一起都是緣分,不用和我客氣。”

語氣親切溫柔,暗地裡冷笑連連。月錢都是府里統出,又不用我自己私貼。

不花錢又能籠絡人的好事,為何不做呢?

起身朝門外喊了嬋衣一聲,嬋衣馬上應聲進來。

“小姐。”

“叫寄翠、易雲來我這一下。”

一旁垂手站着的穗兒想起沈媽媽的指使,斜眼看向蘇錦溪,仔細聽着她說的話。

很快,兩個人風塵僕僕的趕來。一臉的疲憊樣,定是沒少勞碌。

“四小姐。”

兩人同時怯怯的叫了一聲,搓着手指不敢站太近,只到門框靠里點為止。生怕蘇錦溪再安排什麼苦差事。

那些粗使的活計真不是人乾的,不到兩日,光是指甲就弄劈了幾個。

蘇錦溪心裡鄙夷,回頭間笑容滿面。

“這是穗兒,原是老夫人跟前服侍的。我已經定了她大丫環的等級,今後你們二人就同她一起負責我的梳妝、着衣吧。”

“是。”

兩人隨穗兒應聲的同時,驀然鬆了口氣,只要不做苦工就好。

再次瞅了眼安靜站着的穗兒,扭回頭的功夫,幾不可查的相視一笑。

穗兒一般的悄悄打量了下兩人,抿了抿嘴沒有吱聲。

蘇錦溪捕捉着她們的細微表情,心裡冷笑。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她們不都是安插過來做細作的嗎?讓她們互相監視豈不更好玩。

蘇錦溪正想着,嬋衣輕聲叩門。

“小姐,老爺傳話,讓你過去一趟。”

祖父親傳?這可是前世今生頭一遭啊。記得前世她被送去丞相府後,他老人家還因她掙扎時弄傷馮途晟臉的事,對馮丞相反覆賠禮來着。

從頭到尾都沒問過自己的親孫女一句。

眼底閃過的冷寒使她整個人都驟降了溫度,盈盈轉身,出了房間。

不及上甬道,一張陌生的面孔出現在她眼前,見到她,上前一步說道。

“四小姐,老爺正在弄玉閣等你,請隨奴婢來。”說完,不及蘇錦溪走不走,已經走在前面。

蘇錦溪早就“習慣”了蘇府待她的態度,也不惱這“傲”丫環。

望着她漸行漸遠的身影,相關祖父的事迹,不自覺的浮出她的腦海。

祖父本名蘇默年,是個碌碌,卻最會附庸風雅之人。表面不屑官場,實則各方鑽營。

自成親起,就與老夫人不和。

原先還象徵性的每月在老夫人住幾次。自從老夫人卸了家權,住進佛堂後,乾脆長居在趙姨娘的弄玉閣里。

除了必須出面的應酬,兩人幾乎沒了聯繫。

想到這,眼前不僅浮現起入府那日,花廳中那張美艷的臉。真不知這老爺子琢磨着什麼。

“小姐……”

耳畔傳來的嬋衣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扭頭對上一雙清冷的眸子。

“奴婢陪你去。他們”雖然冷,眼底卻不自覺的閃過絲不安。

小姐自來蘇府後處處刁難,個個不善,誰知道這個老爺又是個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