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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密報已經收到,公子讓你密切監視和蘇四小姐有聯繫的人,尤其是保寧王。”

“保寧王?!”嬋衣正低頭看着傳信,聽聞幻天說的,不禁蹙眉大驚,直接失口叫出。

怎麼會涉及到他?那個傢伙......

只是一瞬,立馬恢復了冰冷的常態。

“小姐從來沒和他聯繫過。”

定是她多慮了,那种放盪形骸、行蹤詭異的人想來也不會和蘇錦溪扯上關係。

“是嗎?”幻天斜視着她,嘴角輕揚。“南宮少主可說了,那枚銀針就是他的。”

嬋衣心中再次微顫,沒想到那日幫她的竟是保寧王。

猛然想起蘇錦溪房中的亂箭以及慘死的小義,恢復平靜的雙眼再次晦暗下來,吐息的語調越發的漠然。

“知道了,還有其他的事嗎?”

幻天未語,用手指剔凈臉上又滲出的血珠子。

挑着嘴角往牆上一靠,理了理垂到嘴邊的長髮,嫣紅的傷口分外扎眼。

“還有的就是我的傷,你準備怎麼補償。”

死丫頭,別以為這樣就算完了。如今我拿了你的把柄,懂事的就趕緊服小。

雖然人冷了些,但臉蛋模樣還過的去眼,尤其這身段......

幻天還在浮想翩翩,另一枚飛鏢已經飛向他的左臉。不同的,這次不是划過,而是扎了進去。瞬間將他的皮膚,骨肉深深刺透。

“啊!”幻天沒料到會下狠招,吃痛的失口大叫。一咬牙,狠命拔了出來。

剛想還手,猛然望見指間滴滴瀝瀝流個不停的黑血,心頭猝然一緊。再抬頭哪還有嬋衣的影子。

“該死!”

咒罵了一句,急忙將袖筒中的一個瓷瓶取出,胡亂的往嘴裡倒了些粉末,捂着臉飛躍而去。

他要趕緊去找南宮參治傷,否則毒血攻心可是要命的事了!

該死的丫頭,我們後會沒完!

......

拿着石灰的嬋衣心神不寧的匆匆趕了回來。

在府里、府外查找了一大圈,確信沒有保寧王蹤跡後,才自欺欺人的謀了些安慰,方回到清芷苑復命。

“小姐,這是你要的東西。”嬋衣說著將一個瓷罐放到桌面。罐子密封的很嚴,罐口還用白蠟紙包裹了一圈。

“辛苦了。”蘇錦溪取下紙,將蓋子打開。就着屋裡的光亮瞅了眼裡面的生石灰。很白,應該雜質不多。嘴角微翹,露出滿意的笑。

“都是奴婢應該的。小姐......”嬋衣正猶豫要不要說出保寧王的事,門外突然來了個面生的丫環。

最近來了不少新人,想必是其中一個。

待走近,先施了一個萬福,隨即對蘇錦溪恭敬的道。

“小姐,六小姐身邊的如冬丫環過來求見,說是六小姐差她過來傳話。”

“讓她進來吧。”蘇錦溪眼神一稟,嘴角微動,翹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她前世便知蘇雲煙身邊有四如,分別是以四季命名,如春、如夏、如秋、如冬。

其中如冬年齡最淺,最不被蘇雲煙重視。常常院子里做活。

如今蘇雲煙傳話,不用親近的如春、如夏,卻用如冬,大可能有問題。

沉思了少許,突然想起身旁站着的嬋衣,又將目光轉回她身上。

“你是不是還有話要說?”

嬋衣掃了眼已經走進後院的如冬,低下了頭。

“沒有什麼了。”

“嗯。”

蘇錦溪感覺嬋衣似乎有些不對勁,但隨着如冬進屋,很快稍縱即逝。

“四小姐。”如冬衣着光鮮,頭上插了好幾個不值錢的珠釵。一邊走,一邊搖搖晃晃的動個不停。

這身打扮,倒是和他們三房的風格一致。

進來後,先對蘇錦溪施了個萬福,隨後滿臉堆笑的說道。

“我家小姐臉皮薄,介懷着同您昨日爭執的話,不好意思親自過來。便差我把她要說的話送來了。”

說完將一個信封遞了過去,眉角間有一絲掩不住的喜意。

這是小姐第一次派她出來傳話,難道是準備重用她了?那她的璀璨日子豈不要來了!

“我都原諒她了,她還何苦揪着。”

蘇錦溪好顏的接過信,心裡卻冷笑連連。

蘇雲煙的臉皮堪比城牆,她的要薄了,豈不從此沒有厚的了?

反常必有妖。

瞟了如冬一眼,眉心微沉。怪不得蘇雲煙一直不喜她,竟連個心情都藏不住。

蘇錦溪的話讓如冬的笑僵在臉上,介懷也好,不好意思也罷,她不過是客道客道。

四小姐居然就這樣毫不客氣的接下了,呵,還真不是個一般人。

如此推想,昨天的唇舌之爭,只怕是相當的‘精彩’啊。

昨天自己居然沒在現場,實在是太可惜了!

蘇錦溪沒興緻研究她的心裡活動,展開信,見上面寫着邀她下午去丞相府參加詩會的事。

丞相府?蘇錦溪心頭一緊,拿着信的手指微微顫抖起來。

前世馮途晟對她的傷害,頓時通通返現眼前。另一隻手暗暗狠掐了幾下大腿,才漸漸平復下來。

瞬時腦中飛轉起來。

馮相爺附庸風雅,每年都要組織幾次文人雅士的聚會,舉辦場詩會不足為奇。

可是蘇雲煙怎麼會突然邀她去丞相府?前世並不記得有這一段。

再看這信中的筆跡,壓根不是她的簪花小楷。

其他人的筆跡再加上這反常求和的態度......

難道是還想借馮途晟毀了她的清白?

想法只冒出一夕,就當即被否決了。

不可能,單就她這半張臉的黑印,馮途晟是絕對不會碰她的。

那會是......

左思右想,也沒個頭緒。

“信已經送到了,四小姐若沒有別的事,奴婢回去復命了。”

如冬站的腳酸,看蘇錦溪既沒意思打賞,也沒意思回復,頓時心生不滿,語氣也沒有剛才恭敬了。

“嗯,告訴六妹,我會如約在宿園等她的。”

蘇錦溪沒心情理會她的無禮,將信紙隨手丟在桌上。先她一步走出客堂,嬋衣則緊隨其後。

一時間,除了門外守着的小丫環,只留着如冬在房內空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