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翹楚見他們都不做聲,也沉寂下來。只與他們一起看着外面。

然而蘇錦溪的反應與他們的期盼,卻沒有重疊。

努力的甩着商玄雪的胳膊,一再想撲回那盆衣服。

“快鬆開我,我要趕緊洗出來,他還等着穿呢!”言過,趁着商玄雪微楞的功夫,快速蹲下身,使勁揉搓起來。

絲毫不介意冷水潤濕到的她的大半衣服。

商玄雪再次將她拽了起來。

“你在胡說什麼!他已經死了,他再也不可能穿了。李景逖已經死了!”

蘇錦溪不聽,將胳膊和手使勁兒朝下,一把將浸在水中的披風抱在懷裡。

“你胡說,他的衣服還在,他就會回來的。他肯定會回來的。”

“你.......”商玄雪見她已經凍的渾身打起了哆嗦,停住接下的話,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脫了往她身上一裹,抱起她直接丟在椅子上。

見她就是抱着李輕塵那件濕披風不撒手,氣的一把奪下來,拚命的扯成碎片。

“蘇錦溪你給我老實聽着,我再說最後一遍,他死了!死了!永遠死了!你再也不可能見到他,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他了!”

“啊!”蘇錦溪刺耳的尖叫的立刻傳播開來,緊接着捂着耳朵,瘋了一樣的使勁搖頭。

“啊!啊!”一聲比一聲尖銳的嗓音,刺激着商玄雪的耳朵,更刺激着他的心。

“蘇錦溪,你不要這樣了,讓我照顧你好嗎,讓我來代替李景逖照顧你好嗎?”商玄雪一時情難自禁,索性緊抱住了她。

早在上次嬋衣給他傳消息說蘇錦溪回來江寧府的時候,他就見過她了。

只不過,他是在暗處看到明處里她和李輕塵一起。

他以為他再也沒有希望,便一別去了本應的家,協助哥哥助他籌劃。

沒想到半年後,卻得到的是她如此的消息。

於是他不管不顧,第一時間趕到這裡。

說是心疼,不如說是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讓她受這半年的折磨,自己卻坦然無知。

因此,早在來之前,他就下定了要帶她走的決心。再見到她之後,這個決心更甚。

猛然熟悉的動作,暫時“叫停”她的歇斯底里,恍惚間讓她陷入了似已很遠的回憶,然而緊接着提到的李輕塵,頓時讓她清醒過來,用全力推開了眼前人。

“我不需要!你滾!你立刻滾!”

說過,撿起幾片披風的碎片,抱着哭向裡屋。

關緊門,靠在門栓上控制不住的嚎嚎大哭起來。

哭聲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還沒停,聲之哀切,似乎讓將埋在心裡的所有痛苦一次哭出來。

商玄雪那也沒去,就這樣的在門外陪着,直到什麼動靜都沒有了。才輕輕的試着推門,裡面的蘇錦溪不知何時就着地睡着,帶着淚痕的臉讓他的心一遍遍抽痛。

小心的抱起她安放到床上,見她嘴唇微動,俯下身,聽到的卻是喚着李輕塵的喃喃。立刻握緊了拳頭。

明明是他最早遇到她的,明明是他最早和她有了瓜葛,可她心心念念的卻只有李輕塵!即使他已經死了。

早知這一切,他又何必當初。

早知這一切,他一定不會讓她有機會和李輕塵謀面!

這一次他再不會放過她,一定再不會放開!

想到這,立刻出去讓嬋衣為他準備好房間,就此安住下來。

然而事情卻不是那麼輕易。

醒來後的蘇錦溪,將所有被商玄雪撕碎的披風碎片收集起來,埋在木屋旁邊,為李輕塵做了一個墳冢。

雖然沒了早晚晾曬的“行程”,但每日朝着墳冢發獃的習慣卻開始了。

商玄雪忍了一日又一日,終於忍不住的踢毀了墳冢,對着蘇錦溪再次大吼了起來。

“蘇錦溪,你不要再繼續給我裝瘋賣傻!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的開嗎?你給我清醒看清楚,你什麼都逃避不了,就算你這樣,事實永遠是事實!”

蘇錦溪聽他說的,沒吵也沒鬧,只進屋關上窗和門默不作聲。

商玄雪見她如此,只覺火氣更旺。追過去,直接咚咚咚的敲向房門。

“蘇錦溪你個懦夫!你給我出來,”

蘇錦溪默默的靜坐着,對外面的話絲毫不及走心。壓根沒有注意到外面什麼時候安靜的。

待她開門,已是傍晚時分。

抬頭一望,門外站的卻是藍山大師和綸恆、灤脽兩個。

“大師。”這是她這些日子第一次主動開口,正愣神,藍山大師已經挑開她的手臂,三個人行至屋裡。

“我隨便和他們轉轉,恰好聽說你在此地,就過來了。自你走,山莊里都很惦念你的。”

蘇錦溪顫了一下,暗暗掃了一遍眼前的三人,心裡不禁想起一副慈愛的面孔,忍不住小聲的說道。

“不知默姨她還好嗎?”

依稀夢裡,只有那個人,常讓她與之與娘親重疊。

與其他人不同,她給她的關愛,總是飽含母愛,而不是憐惜。

藍山大師聽聞,淺笑應聲。

“好好好,不過你不該再叫她默姨了,而是要改口稱她師娘了。”

說罷,一旁的綸恆立刻解釋道。

“師父上月已經與默姨成親了。”

蘇錦溪難得嘴角微挑,又驚又喜。

藍山大師轉頭對身後的兩人言道。

“去把我車上的帶給錦溪的東西拿過來。”

待二人出去,看着蘇錦溪肅穆起來

“輕塵的事,我都知道的。”見她低下頭眸子暗了下去。

嘆了一口,繼續言道。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曾經有個男子自小對他家拾得的女孩情有獨鍾,誰知道尋得她的家人,卻在他提親前將她送入了宮裡。一度男子以她沒人可以代替回絕了一切人,可是真當他娶了別人,才發現任何都是可以代替的,包括感情。

錦溪,輕塵死了,我們都很悲痛,但人活着不只是為自己,還腰為了身邊人。你現在這樣,你想過張伯他們該怎麼過下去嗎?你了解輕塵,他是絕不會願意你這麼痛苦的折磨自己,你過的好,他也好安心。我知道不容易,但就算是為了他,試着去接納一下別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