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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的事,不可說不可說啊。”見蘇錦溪心急,南宮忘川更加故弄玄虛。

乾脆閉上眼睛,眯着個縫觀察着她的反應。

他哪知蘇錦溪自前世起就不是個柔弱的,之前不過是不屑搭理他罷了,見他如此,手裡的杯子立刻砸到了他的手邊。

“你說還是不說!”

裡面的熱水滾燙,見“主人”這麼激動,立即前赴後繼的撲向南宮忘川的手背。

可憐仙嫡嫡的人兒,頓時被燙的呲牙咧嘴,沒有形象的大吹特吹。

李輕塵見了不但不“關心”,反而端起未濺出剩餘半杯水,輕輕吹拂了幾下,繼而捧到蘇錦溪面前。

“娘子不要着急,依以往的經驗來說,他如今這副模樣,只能說為夫沒事。”

“真的?”蘇錦溪還是不信,目光不離南宮忘川等着他的回答。

南宮忘川沒想到眼前的女子還有這麼潑的一面,又見她這麼死命讓人發毛的盯着他,雖不甘心,還是狂點了點頭。

“是是是,這個傢伙說的沒錯,他死不了了,真是個狗屎運的,吃個毒藥竟還能把毒解了!”

蘇錦溪聽聞,浮着的心卻還懸着一半。

“你是說他解毒是吃了五石散的緣故?”

說話間,李輕塵的玩世不恭也暗暗變的幾分嚴肅。

他自聽聞南宮忘川能解他的毒,就沒信過。

若能解,南宮忘川也不會在王太妃面前說的那麼肯定。

他現在的“配合”,只不過是想讓蘇錦溪開心些。

畢竟他能給她做的也只能是這些了。一天算一天的快樂,一天算一天的暫忘憂愁。

所以,他從一開始只拿南宮忘川調侃,消遣,只為圖蘇錦溪紅顏一笑罷了。

可如今聽南宮忘川這麼說,再加上他服用五石散後確實舒服多了的感受,心裡不由又有一絲期待。

南宮忘川陪他玩了這麼半天,自是立即看出他的神色微變,不屑的一瞥,“不經心”的說道。

“算是吧,他本來就偏寒,早先的毒入肺經也是寒攻。如今服了也叫寒石散的五石散,恰好將他肺里的寒毒逼出來了。”

蘇錦溪心裡一顫,立刻又確問了一句。

“這是意味着他以後就無恙了嗎?”

“當然不是,要是放任不管,再吃上幾付庸醫開的藥方,他仍舊是必死無疑,見不到除夕晚上的月亮。”

額,蘇錦溪聽完南宮忘川一本正經說完的這些,有些結舌。一般人不是會說太陽嗎?月亮,這位南宮少主還真是特別。

不過他既確定李輕塵無恙,總歸是好的。

心裡一輕,自回到大周再見李輕塵後,第一次舒了一口氣。

然而南宮忘川這貨,明顯沒想她這麼舒坦。

不及她將這口氣全舒完,便“惡毒”的補了一句。

“但就算是我,也只敢包他一段時間無恙。”

見蘇錦溪眉頭果然瞬時皺了起來,立即又補了句。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二十年我不敢保證,但十大幾年我還是敢確定的。”

微側頭,對扶住蘇錦溪的李輕塵燦爛一笑,淡淡的說道。

“恭喜你姓李還姓董公子,你又可以繼續禍害了。”

這句不見李輕塵反應,卻讓蘇錦溪將這一口徹底舒出來了。

十幾年也好,對於她現在來說,即使他們之間只能再有一年,她已經感激天地了。

再看李輕塵,似乎和她所想一樣,又不一樣。啊,管不得了,反正她是不會放開他的。

然而這“多情”的四目相視,對某人來說還是相當扎眼的。

百感撓心了幾秒鐘,抓起蘇錦溪撂倒桌上的半杯水杯子,學模學樣的咣擊砸在了桌上。

“喂,你們可要清楚,我還沒有徹底同意救你呢!”

可是只是一秒,便換來兩個人同步的冷寒。

“你說什麼?!!”

南宮忘川登時覺的冷汗直冒,臉上瞬時改了風貌。

“我是說你是喜歡口味,我好添些輔料在湯藥里調味道。”

誰料這聲客氣,真被李輕塵好死不死的給接了。

“芭蕉吧。”

嗯?南宮忘川先是一愣,隨即頭朝下狂點。

“好的,好的,爺瞧好的吧!”

芭蕉?還他大爺的巴豆呢!嘿嘿,等着啊,等着爺給你弄的吧香吧香的哎。

壞心腸的剛想過,忍不住心虛的看了李輕塵一眼,正對上他看他的眼神,心裡立馬一驚。

好在他所言的不在那裡。

“怎麼?不稱自己爺了?”

聽了李輕塵這突然的一句,蘇錦溪也覺的南宮忘川好久沒有用這句了。緊跟着也去看他。

南宮忘川則是繼續點頭。

“不不,我為人比較低調。”話雖說著,心裡卻是咬牙,李輕塵這個傢伙,居然在他換衣服去的房間里,讓人擺了一堆寫着他爺爺、祖爺爺、祖祖爺爺名字的木牌子……

他確信以及肯定,要是自己再敢稱爺,這貨保證一路讓他伴着這一堆“祖宗”。

腦海中閃過又一次的慘痛回憶後,南宮忘川不禁仰頭望天,唐國啊,我沒有一日不是這般的想你。

然而他的這份“思鄉”的情緒並沒有得到很好的發泄,就被接下來的沉重“壓垮了”。

“既然你這麼低調,我的葯,你的飯,就不特別安排人幫你了,出門左拐是廚房,好走,不送。”

“李景逖!”南宮忘川一時“噴火”到底沒有全按下去。

“怎麼?”李輕塵雖說丟給了他一句,貌似眼皮都懶得對他抬了。

南宮忘川心裡哆嗦,嘴上到底忍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衝過去撓他幾把,可惜他不會啊。

於是,接下去的話沒發泄出來,自己先虛了氣勢。

“沒什麼,只是擔心你廚房裡要不全,你知道的,我還要調芭蕉的味,既然調,總給現有這種東西。”

“沒關係,缺什麼,絕命自會給你備全。”

李輕塵飄飄然的一句之後,南宮忘川已經深刻意識到,自己沒有繼續留下去的必要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出門左拐?我這就過去。”

說完,轉身就要走人。

然而後面卻輕飄飄又來了一句。

“承蒙你多年賜葯,葯的時辰、次數我多少也懂些,晚了,你知道的。”

威脅,這是**裸的威脅!

可是他南宮忘川是個有素質、有理想的好青年,他會努力耐下性子同他講的。

“其實每種葯都是不同的,加之癥狀不同”

他“堅持”着碎碎念,可是,那傢伙儼然吃人的表情,是好好聽話的表現嗎?

“好好,我瞭然。”

退出房門外的南宮忘川很受傷,他現在特別想找個熟悉的人,來表述一下他“不幸”,好好一遍遍的供他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