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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小心~”

耳邊突然傳來莫沫驚恐的聲音,安寧下意識的抬頭,只看到莫沫的表情十分扭曲。

安寧還沒來得及問怎麼了,只覺得腦袋一疼,一陣天旋地轉後直接暈了過去。

闖禍的男同學看到暈過去的人安寧後,想到那些關於安寧的傳聞,小麥色的皮膚一秒變的蒼白毫無血色,身子更是下意識的抖的跟篩糠一樣,嘴唇哆嗦着:“怎麼辦啊?”

他,他竟然把安寧給砸了,她會不會弄死他啊。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安寧班裡的同學倒是知道安寧的脾氣很好,但是那時他們沒有得罪安寧的情況下。

現在他直接把人給砸暈了,誰也吃不準安寧會不會因為這事發火。

看着暈倒在地上的安寧,班長嘴唇動了動,不知道是安慰對方還是在安慰自己:“安寧脾氣好,應該不會生氣。”

其他人面面相覷,沒有吭聲。

這事是意外,應該怪不上這個同學,吧!

江澄陽看着那些人圍成一團議論安寧會不會怪罪這個同學,卻沒有一個人想着將安寧送醫務室。

腦海里瞬間浮現出過往的一些畫面,江澄陽面色瞬間冷了下來,直接抱起安寧,朝醫務室走去。

江澄陽剛打完球,頭髮被汗水濡濕,本來鬆散的髮絲變成一捋一捋,隨意的散落在額頭,露出清雋的眉眼,彎腰時露出的鎖骨線條幹脆利落,配上那張略微發白的薄唇,特別有殺傷力。

安寧個子很高,但抱起來卻像是沒有分量一樣輕飄飄的,江澄陽低頭看向安寧。

安寧的臉蛋小巧只有巴掌大小,往日顧盼生輝的眼眸此刻緊緊的閉着,嘴唇蒼白毫無血色,看起來像是風雨飄搖時的一朵小白花,虛弱極了。

醫務室距離操場足足有幾百米,但江澄陽卻像是安寧沒有重量一樣,一步一步走到醫務室。

將安寧放到休息室的床上,看着安寧那張似乎比平日里更白的面孔,江澄陽忍不住蹙起了眉心。

不就是被籃球打一下嗎?有這麼嚴重嗎?

校醫一邊拿聽診器做基本檢查一邊問:“怎麼回事?”

江澄陽:“被籃球砸到頭了。”

校醫檢查的動作頓了下,籃球砸到頭。

頭是人體十分重要的一個部位,砸到頭這事可大可小。

江澄陽見校醫皺起眉,下意識的問了聲:“她沒事吧?”

校醫:“沒事,不過砸到頭最好去醫院拍個片,看看有沒有腦震蕩。”

江澄陽嗯了聲,看着安寧比之前蒼白許多的臉頰,還有那輕飄飄的重量,問校醫:“她的身體,是不是很不好?”

想到自己剛才的檢查結果,校醫點了點頭:“嗯,怎麼了?”

“沒什麼?”江澄陽搖了搖頭。

校醫檢查完就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江澄陽拿起手機,收到班長的詢問信息後,回了個要去醫院,再回頭,直直撞到安寧那雙寫滿懵懂的眼睛。

安寧的眼睛恍若琥珀一樣帶着晶瑩剔透,因為剛醒來,眼眸恍若清晨的空氣一般帶着淺淺的濕潤,如同小動物一樣單純無害。

安寧眨了眨眼睛,眼裡水氣瀰漫,黃蓉被人欺負狠了的小動物,可憐巴巴。

安寧單手撐床坐起來,發現自己在醫務室後,努力回想了自己是怎麼到醫務室的,但卻很遺憾的什麼都沒想起來。

安寧困惑的看着江澄陽:“我,我怎麼在醫務室?”

“你剛才暈倒了。”江澄陽看着安寧下意識想要揉腦袋的動作,想到校醫說可能腦震蕩,連忙伸手握住安寧的手腕:“你被籃球砸了腦袋,可能腦震蕩,別揉。”

安寧剛醒來頭腦有些不清醒,腦袋就跟計算機一樣,聽到命令就下意識的執行。

聽到江澄陽的話後,安寧就像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乖巧的把手收了回去,然後看着江澄陽回了句:“好噠。”

江澄陽見安寧沒有繼續冒冒失失的摸頭造成更嚴重的後果,長舒一口氣,然後發現,自己的手,還攥着安寧的手腕。

中午溫度較高,且因為是體育課,安寧脫掉了外套在穿了一件短袖,肌膚與肌膚的碰觸向來不是1+1=2那麼簡單。

安寧肌膚白皙幾乎透明,細膩柔軟恍若嬰兒一般滑膩,因為他太過着急而過於用力,被他攥着的那塊肌膚如同泛起了櫻花瓣似得淺淺的粉紅色,又像是少女臉頰的的那抹嬌羞。

手底下那塊肌膚彷彿烙鐵般炙熱,江澄陽後知後覺的甩開手,但卻因為力度過大引來安寧疑惑的視線。

手心的那把火,順着血液快速湧入四肢百骸,在江澄陽的臉頰都燒起一層淺淺的緋紅。

壓住心裡的悸動,江澄陽別過頭不看安寧,加重語氣欲蓋彌彰的說:“你好好休息,我回教室了。”

江澄陽說完,逃似的跑出醫務室。

看着江澄陽逃一樣的背影,安寧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安寧被球砸了,反應比往常要慢上許多,連帶着大腦的反應都要滿許多,哪怕江澄陽反應十分明顯了,她依舊看不出江澄陽為什麼慌亂。

安寧借校醫的手機給家裡司機打了個電話,讓來學校接她去醫院拍了個片。

安寧有一些輕微的腦震蕩,不要緊,養兩天就好了。

知道安寧腦震蕩,安成亞當即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在家裡照顧安寧三天。

這三天,安成亞與安寧說了很多,大部分都是安寧在說,安成亞在聽。

安寧說的最多的,是她對於未來的規劃。

安寧看着安成亞因為自己言語而閃爍着淚光的眼眸,低聲說:“爸爸,我會替媽媽照顧好你的。”

簡單的一句話,讓安成亞老淚長流。

對於安寧關於學習的計劃,安成亞沒有發表言論。

其實,以他現在的社會影響力,他完全有能力給安寧弄幾個面試名額,但安寧想要通過自己,那他便相信安寧,大不了不成功,他再想辦法好了。

說到最後,安寧不再吭聲,安成亞也沒有言語,兩人只是慢慢地看着彼此,即便只是對視一眼,也能從對方的身上汲取到脈脈溫情。

安寧的眼神與安成亞記憶里的和茗慢慢重疊,哪怕是安寧與和茗在一起的時間並不是很久,但那種神態,卻通過血脈傳遞給了安寧,帶給安成亞難以磨滅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