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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汪舞陽大出血,離楚秦亦是上前攙扶。

“剛才沒見到……我還以為不會流血呢……”離楚秦有些愧疚地說道,“怪我下手重了……”

陸天一皺着眉頭,一邊封住出血傷口附近的穴道,一邊問道:“少莊主…還請告訴陸某,你為何弄傷舞陽?”

“陸掌門別著急,我只是幫舞陽兄砍下那東西……”離楚秦說著指向一旁不遠處,還在扭動的那些長白骨,再將之前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下。

“舞陽竟中了屍毒……”陸天一此時已經將汪舞陽傷口處理完畢,嘆道,“幸好發現得及時!”

“陸掌門看來對屍毒也很有見識,這八爪魚模樣的行屍我可是頭一次見呢……”離楚秦用劍鞘戳了戳那些長白骨。

“少莊主有所不知,但凡中過屍毒之人,若能僥倖有此骨象,只需砍去那東西便能脫離屍毒!多虧了少莊主臨危果決,舞陽才救回一命!”陸天一摸着鬍鬚,拱手作揖道。

“誒?小事!小事!我與舞陽兄一見如故,救他也是應當,”離楚秦撓了撓頭,嘆道,“唉,想不到竟有這說法……紅霜姑娘要是能晚走些就好了……”

這時又見陸天一拿出一顆稠黃色的小圓珠,給汪舞陽餵了下去。

離楚秦好奇地問道:“陸掌門又喂他吃的什麼?”

“噢!為保萬無一失,我再喂他吃一顆我們清幽派的龍尤丹,可完祛屍毒!”

“龍尤丹?”離楚秦回憶着說道,“我那朋友說有味藥材叫雀膽能祛除屍毒,陸掌門這龍尤丹,莫非也是雀膽做出來的?”

“噢?你這朋友……”陸天一露出讚賞目光,又道,“少莊主這位朋友一定是個高人,不知她現下何處?陸某十分想見一見她。”

陸天一併未言說龍尤丹來歷,而是轉個彎,問起了紅霜。

“走了…不知去哪兒了……”離楚秦說話時抬頭往着遠方看了看,問道,“清幽派……不是在毓州離着安明城那邊不遠么,陸掌門既然有這等奇葯,又對屍毒和這八爪魚這麼了解,為何那裡還會屍毒橫行?陸掌門何不用這葯去救人?”

“噢…噢……呵呵,”陸天一頓了頓,抖了抖衣衫,搖頭道,“龍尤丹用料取自玄蛇腹內的龍尤,所以稀少,並不是常用之葯,你看我剛剛去捉那玄蛇,太過棘手……”

離楚秦瞧着陸天一灰頭土臉的模樣,料想也是,剛才陸天一獨自去追,一定沒少吃虧。

“楚秦……”汪舞陽這時轉醒,瞧了瞧身上蓋着離楚秦的衣衫,忽然握住離楚秦腳腕,驚得離楚秦渾身一顫,“多謝你了…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哎?哎?你先放手……拜託舞陽兄,以後叫我全名吧,要不我總是聽了怪怪的……”離楚秦急忙跳開了,指着陸天一道,“你謝謝他才是,陸掌門才是一直忙到現在的!”

“是么……”汪舞陽目光垂下,裹着衣衫搖晃着爬起,衝著陸天一作揖到,“掌門師傅?!快……晚了,文二可能要被他害了……”

“你傷勢未愈,還不可多動,”陸天一扶住汪舞陽,拍拍他肩膀,道,“文二已經找到,現在有英澤他們看護,不會有事,你放心!”

“文二無事,我就放心了,”汪舞陽聽了露出喜色,又道,“舞陽慚愧,着了刀詈司的詭計……”

“天色不早,現在返回去,還可在天黑前回到客棧,刀詈司的事,我們邊走邊說吧!”陸天一看了看天。

“掌門師父留步,”豈料汪舞陽卻搖頭,喚住陸天一,“我一路追查,差點葬身此地,既然文二無恙,還請掌門師傅!”說著他又一把握住離楚秦,指向不遠處一座山峰,再道,“楚秦!你們跟我來!刀詈司在西王管領的界限內接連作亂,我已找到緣由!就在蓮花峰里!”

“就…就由舞陽兄帶路!”離楚秦一把捉住汪舞陽手臂,緩緩挪開自己胳膊。

三人由汪舞陽領路,來到一隻洞穴,一路上,汪舞陽道出他追查刀詈司的遭遇。

少陽幫幫主汪宏伯這月突然遭病,幫里事務代由長老魚七錦監管,從清幽派返回探病的汪舞陽與汪文二回到毓州的少陽幫,幾天之後汪文二便不知所蹤,汪舞陽便與長兄汪承一同前來尋找汪文二,從毓州一路途徑淮集,經過安明城之時,發現刀詈司在此地作亂動靜。

汪舞陽更是在安明城中尋到汪文二,彼時汪文二已加入了刀詈司,兩人發現六刀奴伏擊了一名西羌人,並將那西羌人帶到了蓮花峰附近一帶,用清幽尋徑異術找到蓮花峰入口的汪舞陽,在蓮花峰之內,發現了刀詈司將安明城所有中了屍毒卻沒暴斃的人都運到了這邊。

在入內調查時,汪舞陽與汪承發現唆使汪文二逃跑,勾結刀詈司的人正是少陽幫的大長老魚七錦,更在當時聽聞六刀奴原來曾是早已覆滅的魔教護法,此舉詭異的邪術竟是為了要將魔教早已被處刑的教主陌代秋復活。

“魔教教主!!”離楚秦不禁驚呼出口,“魔教教主早死了那麼多年了!怎麼可能!”

“不需驚慌,傳聞魔教總會弄些怪力亂神的東西,我看這讓教主重生多半也是假的,”陸天一擺了擺手,道,“舞陽,你繼續說!”

“這之後,我們被發現,兄長為了護我,被他們的毒蟲所害,”汪舞陽說這話時,透出一股不甘,“都是我學藝不精,要是我武功高強,兄長也不會為了救我,奪下了我的百蟒袍……掌門師傅…楚秦…這裡就是了……”

汪舞陽語畢,三人已然來到一處幽閉的洞口,離楚秦與陸天一對視一眼,當先入了這洞窟,只不過,洞窟雖大,內里卻什麼也沒,朝上只能得見一個巨大的圓洞,直升到頂端,朝下十幾丈則是湍流不止的激流。

“怎會如此?”汪舞陽露出驚訝疑惑地說道,“我暈倒之前,這裡!”汪舞陽略顯激動地指着此時已成圓洞的洞窟,叫道,“堆得都是那些蒼白模樣的人,整個洞里都是,還有蜘蛛!還有!三隻腦袋的怪鳥!都是魚七錦那個小人!勾結刀詈司,害病了爹爹!想要奪去幫主的位子!才設計用文二引我與兄長出來!想將我們弟兄三人一併除去!”

汪舞陽捉住離楚秦手臂,正色道:“楚秦!你信我么?”

“我信你!”離楚秦點點頭,尷尬着抽出手臂,將他在安明城下的遭遇提了一下,“我也在安明城地下遇到刀詈司,舞陽兄這一說,他們絕對就是魔教,錯不了了!”

“舞陽多慮了,你的為人大家都有目共睹,絕不會將刀詈司犯下的罪責怪到你的頭上,”陸天一摸了摸鬍鬚,思索着說道,“少莊主可還記得剛才的那陣地動么?若是舞陽說的不假,這下面的水如此湍急,想必可能是地動扯開的裂縫,家師曾作出山川地理圖,華亭一帶的確有一道裂縫。”

三人說話之時,不知從何處又傳來一陣地動,圓洞內壁之上,飛速爬滿裂紋,須臾之間,上部崩壞而成的巨石塊,全部砸落下來。

“快撤!”汪舞陽二話不說,拉着離楚秦就往外跑,三人轉眼奔到洞外,就見裂紋從那洞口處爬出,這洞頃刻間塌了下去,整個蓮花峰的山形也有了變化,一道深長的裂紋將其變得上下錯開。

“好…好險…實在好險…”離楚秦不由自主地站到陸天一身旁,瞧了眼面前的山川與汪舞陽,擦了擦額頭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