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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楚秦那道劍氣力道與招速都屬上乘,不過佩劍勁力全數被小雪身後的長白骨擋下。

只不過這一劍卻是虛招,包含着迅疾身法的“巽風”是劍庄成名招之一。

離楚秦揮劍落下的同時,從遠看去,竟像是能分化出數個舞動的虛影,那一劍之後纏帶真氣的虛影才是實招,將地上划出一道道痕迹,痕迹之間相互連接成圓周,虛影就在痕迹之上飛速來回,同使一招,自成一個劍陣,像是旋轉的風車一般將小雪壓制在“風車劍陣”之內。

噌!~噌~!

幾聲碰響,離楚秦頓時一愣,手裡佩劍彷彿是打在鐵器上,小雪藉著這間隙,翻身一腳踢中離楚秦橫擋在身前的佩劍,藉著力道後躍,退至紅霜身前,與其對峙。

“小雪姑娘?”離楚秦疑惑地看着眼前,烏髮白身的小雪,頓時臉上燒得一紅,急忙側過臉去,支吾着問道,“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霜姐姐……咱…被他看到了……”小雪雖是稍稍遲鈍了些,畢竟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這會已是一臉慍色,“都被……看光光咯……”

“紅霜姑娘?!我!我!”離楚秦一聽紅霜聲音,更尷尬無比,猛地再背過身去,叫道,“我不是有意的……還請紅霜姑娘與小雪姑娘莫怪,先前我還以為是什麼化作行屍的怪物,我才出的手……”

“小雪不是行屍!只是…只是被六刀奴害了!”紅霜一邊快速地將手裡衣物裹在小雪身上,一邊喊道,“你別轉過來!小雪還沒穿衣裳!”

“紅霜姑娘放心!”離楚秦迅速地回答道,“現在就是打死我,我都不轉過來……”離楚秦這時思緒一轉,又問道,

“小雪……她這是怎麼了?我瞧見她後面好多尾巴,之前好像沒見過……不是!不是,我不是說小雪長尾巴了,哪有人會有這麼多尾巴呢,嘶!~…可能…是我眼花了?紅霜姑娘你們可換好了?我能轉過來了么?”

“不能!”

紅霜拉着小雪一邊後退,一邊吹響了手中獸笛。

獸笛無聲,尋常人沒法聽到獸笛音是何樣悅耳,因為傳出的響動,只有與之匹配的馴獸才能聽見,不一會兒便有一隻幼鷹朝這邊飛來。

“這些鷹……原來是那人的馴獸……”這等體型的馴獸,着實讓紅霜吃驚。

一股勁風這時掠過離楚秦頭頂,他連忙就要拔劍,卻聽身後紅霜叫聲:“離少爺!不要傷它!”

“紅霜姑娘,這多半就是只蠱鷹,你是何意……”離楚秦不解,連忙要提劍轉身。

不料迎面紅霜竟朝他露出肩膀後背,剛半轉身的離楚秦,立刻被紅霜喝了回去:

“你!別回頭!我們在換衣服!”

“是!是!”離楚秦立刻腰桿挺得直直的,一個立正之姿,又撓了撓頭,“可…可是……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剛才還有地動呢!你們還是快些跟我離開……”

離楚秦語畢,背後吹來的勁風將他兩鬢烏髮拂起,就見剛才那隻飛鷹這時從他頭頂飛離,飛鷹後背的皮鞍之上,伏着紅霜與小雪,小雪身後那些舞動的長白骨,這次從後看得分明。

“看來…我沒眼花,小雪果然不對勁,”離楚秦將拔了一半的佩劍收回,說著揉了揉鼻頭,“紅霜姑娘是怕我對小雪動手么?…直說一聲就是了,難道說……我會是個不講理的人么……”

“喂!”離楚秦朝着遠去的飛鷹大喊道,“喂!~~~~你們小心!後~會~有~期!”

話音剛落,離楚秦側臉過來撞見一絲動靜,遠處烏青面目,煞白膚色的足百烈,原本想趁着離楚秦大意之時逃離,卻還是被發現。

離楚秦注意到足百烈後背的長白骨,雙腳隨之纏上真氣,猛力一踏,追上前去。

“原來還有一個?!本少爺倒要瞧瞧你這八爪魚是個什麼東西……”

那些長白骨質地堅硬,碰上離楚秦佩劍,絲毫不落下風,硬是與劍身撞擊得“噌噌”作響,划出數道火花,此時足百烈覺出身後離楚秦動靜之後,回身一掌擊來,將離楚秦擊退。

這一擊,卻讓離楚秦滿臉狐疑,又奮力輕功翻身攔在足百烈身前,揮出幾道劍氣劃在足百烈身前,攔住他去向。

“舞陽兄?我說這麼面熟!原來是你!”離楚秦收起手裏劍上前幾步,卻見對面被他稱為舞陽兄之人,同時後退了去,與他保持着距離。

足百烈環顧四處,此時已經意識到了,他所在身體的主人,名為汪舞陽。

“舞陽兄?你怎會變得這樣?發生了什麼?”離楚秦指着足百烈身後的長白骨問道。

“我……”足百烈猛地朝着離楚秦撲上去,口中叫道,“給我讓開!”

蹭~蹭~~鐺!~

離楚秦手裡佩劍與足百烈身後的長白骨,磕碰了幾下之後,被那軟若鞭繩的長白骨纏住,再下一刻,離楚秦朝後躍去,撒開手中佩劍,閃躲掉另外幾根帶刺長白骨的襲擊。

“難道……你們少陽幫也勾結了魔教?”離楚秦沒了佩劍並不驚慌,而是拍了拍拳頭,手腳纏繞上真氣,朝着足百烈飛速打出隔空氣勁,將足百烈擊退數丈遠。

足百烈身為阿依努族寨的大長老,原本武功不弱,可這身子卻用不出全力,更是在此時腦子裡彷彿還有另一個人——汪舞陽的存在,支配着他的行為。

原本剛才他早就逃走了,卻被汪舞陽奪了控制,停留在離楚秦身旁不遠處。

這會與離楚秦打鬥之時,他越是要對眼前的離楚秦用狠,反而越是用不出來招數,幾個回合之後,足百烈吃了大虧,若不是他背後那些長白骨獨立於他之外在行動,如同自保一般幫他抵擋了離楚秦的招式,他一早就要不敵離楚秦。

“誰…誰……”足百烈此時捂住自己腦袋,“快從我腦子裡出去!不!我是……我不是你汪什麼舞陽!我是足百烈!出去!出……”

話說一半,足百烈倒頭下來,磕在地上,雙手猛然發力,如同想要擠爆自己腦袋,嚎叫幾聲後,自己開始扯動他身後的那些長白骨,長白骨竟像是意識到了這一舉動,紛紛與此時的足百烈拉鋸起來,這一幕自己與自己爭鬥的場面,看得不遠處的離楚秦有些迷糊。

就見“足百烈”此時將離楚秦佩劍從一根長白骨中抽出,架在自己背後,讓後背朝向離楚秦,喊出一句:“楚秦…是我…汪舞陽…快弄斷它!”

汪舞陽話音剛落,他身後那些長白骨似乎意識到汪舞陽的行為,竟然將汪舞陽手腳纏繞鎖住。

離楚秦愣了一秒,心領神會,當即高高躍起,喝出一句:

“周天·離弦!”

這一招腿勁蓄力後踢出一道氣勁,轉瞬之間,離楚秦尋到自己那佩劍位置,再次猛力踢出相同的招數,汪舞陽便被這連續不斷積蓄而重疊在他後背的十幾道氣勁壓在地上,全身都不能動彈,離楚秦這時再次躍起,旋轉着身蓄力,重重一腳踢在佩劍之上。

頓時,汪舞陽身後那些與脊椎連着的長白骨被這一擊,連根削斷,先前一直重疊的氣勁全數透過離楚秦佩劍,撞擊到地面,汪舞陽身處之地,砸出了一個近乎半人身高的土坑,以汪舞陽為中心的一個圓周呈輻射狀朝着四周延伸出去許多裂紋。

那些長白骨被砍落後,竟還在晃動,離楚秦扶住搖搖欲墜的汪舞陽,眼角瞥見此時汪舞陽渾身的煞白開始緩緩回退出血色。

“舞陽兄……你?”

“楚秦…有勞你了……”汪舞陽說著緩緩推開離楚秦,朝前走去,口中還在念叨,“我得快些趕回去……晚了的話…文二就要被他殺了……”

離楚秦沒有再去扶他,在離楚秦看來,男人之間的幫忙,點到即止,兩人各自有傲氣倔強之處,能自己完成的事,絕不依靠他人。

“噗呲~!~~”汪舞陽背後被削去長白骨而形成的斷口,此刻噴出一大片鮮血,頓時仰頭倒下。

“舞陽!”

陸天一不知從何處而來,從樹梢上飛躍,頭髮散亂,頭冠上那隻太極圖案也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