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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穆堯滿臉已經漲得通紅,他抬將釋放法力進行自衛,一旁的貔諾又甩出紅繩困住他的雙,讓他無法動彈。

“斷開的……玉女……石像……沙城……有……”齊穆堯只得費力吐出幾個字,企圖改變無瑕此刻的決定。

不出所料,無瑕立馬收回頭髮,湊到齊穆堯身側伸抓住他衣領大聲問道:“你說什麼?”

“咳咳咳……”

齊穆堯猛咳幾聲,想抬輕揉一下脖子,卻發現雙還是禁錮狀態,只得悻悻作罷。

“沙城也有用木箱分裝的玉女石像,我知道藏哪兒了……”

他穩住情緒,用被紅繩纏住的雙費力的從桌上拿起一杯水一飲而盡,再低聲對無瑕說道。

北榷似是已經知道齊穆堯要說的秘密就是這個消息,他在主座上神色未變,依舊淡然抿着的茶。

貔諾倒是也挑眉震驚了一番,他緊了緊的紅線,冷聲說道:“少耍花樣,快說!”

“說我肯定會說,還請玉女大人可以寬宏大量,放過我一馬……”齊穆堯對着無瑕微微低頭,表示誠意。

“就算你說了地方,我們也不一定能尋到,倒不如你直接把石像送到我跟前,這樣更能表達你的誠意,不是嗎?”無瑕眯了眯眼,似是不想聽他講在何處。

齊穆堯臉色變了變,他苦思冥想一番,再皺眉說道:“察格殿房的暗道在他床板底下,那些石像都被他藏在暗室,只是開啟暗道的關我並不知道。”

“那有哪些人知道?”無瑕追問。

“送我過來的那個人,野狼。他是察格的近身侍衛,同時也是察格的男寵……他一定知道。”齊穆堯感覺自己額間冒出了細細汗珠,在這涼爽季節這般出汗,實在讓他感到身居下位的恥辱。

“男寵?”無瑕感到不可思議,既然是男寵,又怎麼會成為近身侍衛呢,難道只是為了更好的尋歡作樂?

“察格年紀與我差不多,但一直未有子嗣,全因他一心只好男色,就連少主一位都還沒有人員,據說他準備在自己男寵挑選一人……”齊穆堯細心答道。

“你也是他的男寵?”無瑕想起齊穆堯和察格關係不錯,自動腦補他們的感情。

“孤怎麼可能……我怎麼會是他的男寵呢……”齊穆堯急忙解釋,發現自己又說了孤這個字,連忙改口,“都是一城之主,又同在穆河以北,自然聯絡較多。”

無瑕轉動一下眼珠子,覺得齊穆堯說的也有道理,再想起齊天脖子上虎頭馬身玉石正是陌城玉女石像上所缺。

不知沙城內的玉女石像是否也是一模一樣,如此看來那布陣方位已經發生改變,不是全部放回玉城原位來加強封印,而是玉女石像在哪些位置,這幾個位置組合起來的方位便是新的陣法?

“你可還記得你給齊天脖子上掛的玉石墜子?”無瑕挑眉對着齊穆堯問道,該問的就該一趟水全部問完。

“記得……那時玉城荒廢之後,各路人都去挖玉尋寶,那玉石長得奇異非凡,剛出土時還發出耀眼光芒,大家都說是神玉,那日我小兒剛好出生,眾人也說是神族庇護,我便將那玉石鑽了個洞給他掛脖子上隨身攜帶了。”

齊穆堯一邊回憶一邊看着無瑕的臉色,他知道觸碰玉城玉石的人多得不計其數,北榷定是不會輕饒眾人。但他也是其一個,還是將玉城碾為平地之人,如今想活命只能祈求玉女的庇護了。

“那跟這玉石長得同樣奇異非凡的其他玉石,你可知道去向?”無瑕暗緊了緊拳頭,繼續追問。

齊穆堯早已習慣無瑕一連串的追問,他緊繃著神經一直回憶着,突然他話鋒一轉對着無瑕弱聲說道:“這仙繩綁得我疼,讓我無法集精神去思索,能不能讓這位公子暫且將這紅繩收了回去……”

無瑕覺得齊穆堯這會應該出不了什麼幺蛾子,對着貔諾微微示意,貔諾卻不同意。

“是要活命還是要舒服?”貔諾將紅繩勒得更緊,怒視齊穆堯,“也是,你這半截身子已經入了黃土地的人,按道理是對生死已經看淡,可那日卻拋妻棄子直接落荒而逃,看來你還是怕死得要命啊……”

“阿紅公子,暫且放過齊城主吧,還有更多事情需要你的幫忙,遠比他的性命重要。”一直沉默不語的北榷終於發話,這會他的眉眼間卻縈繞了一圈愁霧。

貔諾不再強硬,收回紅繩,卻在齊穆堯抹胸舒氣時對着他猛砸出一個火球,在與他身體只有一指寬距離時再突然消散。

這讓正放鬆神經的齊穆堯又提心弔膽起來,他顫顫巍巍地伸指了指貔諾,似乎很不滿他的突襲:“你,你……你怎麼可以趁人之危……”

“齊城主,我看在齊少主,齊大少爺,還有婕主的面子上,一直對你禮貌有加,這會你知道我們回了城殿便立馬要北榷安排與我見面,見面了又不一次性把話說清,我的耐心已經被你耗盡了!”

無瑕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已經沒有興趣再與齊穆堯交談。重要的幾個信息她已經獲得,現在只要去尋到那個叫做野狼的男人,再去想辦法打探一番總比跟他耗在這裡要強。

“北少主,既然玉女大人已經不想跟他說話了,這個人你來處理還是交給我呢?”貔諾也站了起來,用像看獵物的表情看着齊穆堯,再頗為興奮地對着北榷說道。

“暫且讓他在陌城住下吧,畢竟齊少主下月大婚,還是讓他們一家人多團聚一陣……”北榷沒有隨着貔諾的意思行走,他輕咳兩聲,平靜的對貔諾說著,雙目流露出懇求的目光。

這讓貔諾很是意外,但他也未在多言,而是走出天子殿,追上了無瑕的步伐。

殿內只有北榷和齊穆堯,還有一直站在北榷身側的衛一。

“你剛才說什麼?天兒要成親了?”齊穆堯有些詫異自己剛才聽到的內容,他對着北榷問道。

“沒錯,陌城馬上就要有少主夫人了。”北榷轉動着的空茶杯,絲毫不去注意齊穆堯震驚的表情。

“他要娶誰?”齊穆堯問道。

“這個,齊城主應該認識,並且也很熟悉……”北榷道。

“那個叫紫柔的青樓女子?”齊穆堯雙眼一瞪,已經猜到了是凌雅堂的紫柔。

“什麼青樓女子,那是我雀紅閣的女官,齊城主用詞可不太恰當!”北榷臉色已經垮了下來。

“這個……北少主,我只有兩個兒子,大兒齊星城府太深太過陰沉不得臣心,小兒是要做城主的,他要娶的女人不能是這樣一個毫無背景的女子啊,納做小妾都行,不能做正妻啊……”

齊穆堯記得不得了,雙抱拳,連連對着北榷拱,希望他能幫忙勸說齊天放肆這個念頭。

“可能你還不知道……就在你棄城而逃那天,齊星少爺酒後亂性佔了紫柔姑娘清白,齊天少主一氣之下與齊星打鬥起來,但武藝不精,被齊星少爺刺傷躺了好幾天才能下床。”北榷繼續緩緩說著,齊穆堯臉色的變化讓他甚是滿意。

“胡鬧!那這更加不行!他怎麼可以娶被他兄長睡過的女人!”齊穆堯猛地一拍桌子,怒火直躥頭頂,感覺連眉毛都要跟着火氣豎起來了。

大殿一片沉寂,齊穆堯突然清醒地意識到自己不再是坐在主座上,這個荒謬的消息也是另一個年輕男子在對自己道出。

而他,只是那個年輕男子的下敗將。

“對不起……北少主……請理解一個父親的心情……”

齊穆堯站起來,聲音有些哽咽,他不能讓齊天娶那個女人,他不能讓那個女人毀了齊天!

“父親?我的父親很小的時候就被你們殺害了,你的心情,我沒法理解。”北榷聲音愈發寒冷,看向齊穆堯的眼神也如帶了冰渣。

齊穆堯一慌,似是感覺到自己又說錯了話,撲通一聲立馬跪了下去。

這十幾年做了城主一位之後,他只拜天拜地過,從未跪過任何人。

就算前幾日進了城殿見了北榷,他也只是微微彎腰低頭,表示誠意。

可此刻,他卻沒有任何猶豫地跪了下來。

“請少主饒命……原諒我這個半截身子入黃土地之人的胡言亂語……”

見北榷沒有任何動靜,只是冷冷望着自己,齊穆堯感覺自己腦袋都要分家了一般,心一橫,低頭對着冰涼玉石地板連連磕頭。

“砰,砰,砰”

清脆聲響結束,他的額頭已經微微發紅,他的輝煌已經告一段落,可他孩子的輝煌還沒開始啊!為了孩子,他也必須想盡辦法!

“少主,您父親沒有死啊……”齊穆堯試探地對着北榷說道,看到北榷眼珠子晃動一下,他才微微吁了口氣。

“繼續說下去。”北榷穩住情緒,依舊平淡的對齊穆堯說道。

一旁的衛一悄然替他再倒了杯水,北榷伸接住一飲而盡。

“那日北霄城主逆行經絡強增法力直至經脈全斷後,軀幹萎縮成老者模樣後只剩一口氣,但你姑姑北霖紅不惜一切強行把他救了下來。”

“這些年我一直沒找到你姑姑,直到前幾日我在沙城城殿看到了她,才知道她還在想辦法去救你父親,並且你父親的狀態已經越來越好了。”

齊穆堯緩緩回憶着,再抬頭欲繼續說下去,卻發現主座上的北榷突然站起身子,從屏風後頭極速離開,徒留一股冰涼空氣散了下來,讓他沒有力氣移開依舊跪着的身子。

還有更勁爆的消息沒有告訴這個年輕人,他就這般沉不住氣了?看來還是太年輕,經歷的人與事太少了!

齊穆堯陰沉着臉,一邊想着如何自保,一邊想着如何阻止齊天的婚事,還要想方設法攪渾身邊這趟水,這一切真是令他頭疼!

想起雷木,他又有些愧疚,為了多活幾天扭轉局勢,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犧牲雷木將其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