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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煦笑着抄起了一捧雪,輕輕的胡到了棟樑的狗臉上,棟樑愣了一下之後甩了一下腦袋,把臉上的雪甩起了起來,棟樑一甩,溫煦立馬嘴裡都飛進了雪沫子。

“呸!呸!”

溫煦笑着把吃進嘴裡的雪沫子吐了出來,這時候雪早已經花了,吐出來的自然不是雪沫子了,根本就是口水。

吐了兩口之後,溫煦雙手捧起了雪一股腦的蓋到了棟樑的腦袋上,棟樑縮着耳朵等着溫煦蓋完之後也不甩了,就這麼腦門上頂着一棒雪,一張狗臉上全是迷茫,望着溫煦弄不明白自家的主人今天發什麼瘋,往自己的腦門上扣雪。

干始的時候,棟樑還想着是無心,但是現在想了一會兒棟樑以為溫煦這是要做什麼,它不太相信自家的主人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弄一捧雪蓋到自己的頭上玩,所以棟樑一直保持着這樣的姿態,等着看溫煦下一步的動作。

溫煦看了一會兒,發現棟樑沒有什麼反應,明的了憨厚的棟樑不是敗類那貨,於是伸出手輕輕的把堆在棟樑腦門子上的雪全都抹了去,伸出胳膊攬住了棟樑,輕輕的靠在了自己的腋下,另一隻手在棟樑的腦袋上摸了摸。

“以前過個身就只有我一人,後來過年有了你,今年過身有了一家子人,明年呢家裡又將要多出三個小東西來,真是沒有想到啊,一轉眼家裡的人是越來越多,越來越熱鬧了”溫煦感嘆的一邊捋着棟樑的毛一邊像是對棟樑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棟樑雖說聽不懂人言,但是它感受到了主人情緒的波動,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聽着,當它覺得主人的情緒低落的時候,嗷嗷叫上兩聲,情緒高漲的時候它也會嗷嗷的叫上兩聲,只不過有些叫聲低覺,有些叫聲顯得興奮高亢。

這麼和棟樑聊了起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很多不能對別人說的話,溫煦這個時候對着棟樑就這麼絮絮叨叨的傾訴了起來。

溫照這邊一人一狗正在交流着感情呢,忽然聽到了遠方響起了鞭炮聲,這種鞭炮聲不是人家放的那種一串串的炮,而是一聲聲的,很明顯是有人點起了單炮。

一聽這動靜溫煦就知道有熊孩子放炮了,這樣的玩法溫煦小時候可沒有少玩。

當溫煦還是皮孩子的時候,過年最開心的事情不是穿新衣,而是放炮,一幫熊孩子湊到了一起逮到什麼炸什麼,曾經有一次溫煦把一小串炮栓到了溫廣松家大狸花貓的尾巴上,點着了之後把大狸貓嚇的,如果天上有梯子那東西都能躥到天上去了。

更過份的事情,一幫子無法無天的熊孩子湊在一起,點着了炮之後往廁所的糞池裡扔,無聊到炸屎玩!

以前溫煦小的時候,農村的糞坑可是挺簡單的,哪有人家有馬桶?別說是有了,就連見都沒有見過馬桶什麼樣。

廁所大多數都是地上埋上一口破缸,然後磚頭砌一個通到缸裡帶着斜坡的糞道,人站在糞道的兩邊解手,然後用磚頭把糞道圍成一個小房子就成了廁所。

這樣的廁所你在糞池裡扔一個鞭炮,那這炸起來的那肯定是精彩到了‘屎尿橫飛’的壯觀場面,如果要是廁所里還有一個正在上廁所的人,並且還是光着屁屁的,那模飛起來的屎尿自然而然的就濺他一屁股了。

這事兒現在想起來覺得噁心,但是還是熊孩子時候的溫煦和小夥伴們哪裡知道這個?調皮到了狗都嫌的年紀,什麼缺心眼的事情干不出來?而每年過年,總有這麼一兩個屁股屎的大人挨家挨戶的告狀,然後一幫熊孩子全都要挨上一頓。

大人們生氣歸生氣,但是生了氣之後私下裡也拿熊孩子沒有辦法,因為或許在他們小時候也就這麼‘胡鬧’過來的。

自從農村這邊改善的衛生條件之後,那樣的廁所就不見了,都成了帶着埋在地下化糞池的,雖說小了一點兒,但是有了蓋兒,像是溫煦小時候這樣的缺心眼似的‘樂趣’後來的孩子就玩不起來了。

作孽的條件沒有啊!

所以這樣的動靜溫煦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很明顯,溫家村的生活好了之後,熊孩子的手裡有了錢,以前像是溫煦小時候的那種從串炮上解下來的小炮就沒人玩了,這些熊孩子放的炮估計可比溫煦小時候的大多了。

“走,去看看去!”

被炮聲勾起了童心的溫煦立馬從雪地上站了起來,伸手交替拍到了自己的胳膊上的雪,然後站起來了跳了兩下,抖掉了自己的身上的雪,最後拍了屁股兩下之後立馬帶着棟樑,迎着小雪向著炮聲響起來的地方跑了過去。

鞭炮聲傳來的地方還不近,如果不是時不時的響起的鞭炮聲作為引導,溫煦差點兒摸不着地方。

等着到了地方的時候,溫煦看到了村裡一幫熊孩子,大磊小耀是凡是十來歲左右的熊孩子們看了一下人頭,因該是幾乎都在了。一個個似乎是在搞比賽,熱火朝天大呼小叫的,比賽什麼呢誰的炮炸雪炸出來的雪花更大!

這個在成年人看起來十分無聊的遊戲,對於這些孩子們來說卻是非常有趣,一個個的玩的興高采烈的。

溫煦剛到了地方還沒有太看的清楚誰和誰,就看到了一個小人影兒向著自己的方向沖了過來。

“叔爺!”大磊驚聲叫了一聲。

大磊這邊撅個腚點了自己插在雪堆里的鞭炮,他這一次的鞭炮可是不同前幾次,這一次他把四五個大鞭炮的信子給擰到了一起,然後一併點着了之後一溜煙的往回跑,回跑的太快也沒有收住了身體一下子衝到了溫煦的身上,差點兒把溫煦撞了一個屁股敦兒。

小傢伙的話聲伴着一聲巨響,別說是別人了連溫煦差點兒都沒有聽到大磊說什麼,直接被鞭炮炸出來的巨響給完全蓋住了。

隨着這一聲巨響,不光是漫天的雪花飛,還有一個黑乎乎的時不時還反着光的東西飛了起來。

溫煦還沒有看清是什麼東西呢,就看到那玩意兒向著自己這邊飛了過來,本能的把大磊往懷裡一攬,然後護着他趴伏倒了地上,剛趴下只覺得一陣涼風從自己的後腦勺掃了過去,頓時驚出了一聲冷汗。

那東西也沒有飛出太遠,在溫煦腦殼兩三米的地方落到了地上,發出了鐺的一聲停住了,等着溫煦抬起頭看到那東西的時候不由的愣了一起來,因為它不是別的而是不鏽鋼的盆子,這盆子溫煦還認識因為它還是溫煦自己家的盆子,溫煦之所以認識是因為盆子的邊上打着鋼戳,這玩意兒可是自己大學時候參加運動會得的獎品,在本村屬於蠍子拉屎,獨一份的,別無二號。

看到了這東西溫煦抬頭轉着向著四周看了起來,看了兩眼之後就看到一個肥肥的身影走了過來,撿起了不鏽鋼的盆子繼續捧在了手裡,不是大花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