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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子義道:

“太子中秋惹出的亂事可是造成了京城數日的騷亂,民心易失難得,有人奏明德王做皇太弟也是因為太子失德。”

章鳴岳冷笑道:

“太子失德?你那德王就有德?連衛候你自己都被他逼得搬出王府,你卻要讓他繼承大統,天底下哪有這種笑話?”

蘭子義道:

“德王雖然頑劣但德王好歹沒有弄出什麼妖賊裹挾亂民騷動的事情,有建議讓德王做皇太弟也是為了大正能換個氣象。”

章鳴岳道:

“你當大正是開酒樓呢,換個門面就成了新的?自古長幼失序就是禍階,廢嫡立庶便會亂起,今日你立得皇太弟,那以後呢?是立兒子還是立兄弟?衛候可想過做這些?”

蘭子義當然想過這些,他知道立皇太弟不靠譜,所以他才提出這個建議。當被章鳴岳問道後蘭子義岔開話說道:

“首輔大人,我可聽說國子監中有人藏有討伐太子的榜文,如果太子連國子監監生的人心都攏不住,又怎能指望太子繼承天命呢?”

章鳴岳聽得國子監搜出榜文來微微吃驚,不過他旋即便道:

“台城衛查出來什麼便接着查,若是有監生妖言惑眾那就抓出來好好審問,我也很想知道他們飽讀詩書又是為何要誹謗太子的。”

蘭子義沒想到章鳴岳頭這麼硬,今天居然硬接國子監這一記重擊,不過蘭子義也由此知道了章鳴岳在皇太弟這件事上的決心,章鳴岳是肯定不會鬆口的,而且劉瞻那樣子也不像是會鬆口的主。

章鳴岳說完後端起茶碗喝了口,蘭子義發現他的手在微微顫抖,喝完茶後章鳴岳便開口道:

“軍機處還有公務要處理,諸位請回吧。”

蘭子義聞言看了一眼章鳴岳,回頭又看了看太監,然後他起來轉身便走,那太監似還有要留的意思,不過章鳴岳卻態度堅決的說道:

“公公請回,替我轉告隆公公,太子就是太子,從來只有立太子,沒有什麼立皇太弟的說法!”

蘭子義先那太監一步出了軍機處,門外伺候的太監噤若寒蟬,也不敢搭話問怎麼回事,蘭子義就自顧自的出了院去,到了院外桃逐虎和桃逐兔他們也都站着,他們面前的小桌上還亂七八糟的堆着牌和沒吃完的瓜子什麼的。

蘭子義見到桃逐虎和桃逐兔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們走,兩人立刻跟上,走了幾步後蘭子義又

回頭去司禮監那一行人旁,他拿出一錠銀子當面交給那些人,他道:

“裡面那位公公今天辛苦了,這是他的酒水錢,請一定記得轉交。”

眾太監聽到裡面的叫嚷,這會全都嚇得不知所措,見蘭子義遞來銀子他們也不敢多說,只是默默手下。

蘭子義辦完了這件事這才轉身離去,走到無人處時蘭子義才問桃逐虎和桃逐兔道:

“大哥三哥今天贏了多少?”

桃逐虎道:

“我輸了八兩。”

桃逐兔道:

“我輸了十兩。”

蘭子義笑道:

“這麼說來那幾個太監牌技很是不錯,居然能從兩位哥哥手裡贏錢。”

桃逐虎笑道:

“誰說他們牌技好?”

桃逐兔接過話說道:

“那牌技差的我都不敢看。”

蘭子義一聽這話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他從口袋中掏出兩張銀票遞給分別遞給桃逐虎、桃逐兔兩人,桃逐虎奇怪的問道:

“少爺這是做什麼?”

蘭子義笑道:

“兩位哥哥為了我的事貼了自己的銀子,我哪裡能讓你們吃虧?快拿着。”

桃逐虎推辭道:

“少爺你這話說的就見外了,少爺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哪有什麼貼不貼銀子的說法?”

蘭子義道:

“大哥你就不要推辭了,二哥管着我的賬房可二哥和你們每月只拿自己例錢,從來都是,我府上庫中一文錢你們都不多拿。今日大哥和三哥故意輸了那麼多錢替我買人情,我怎能讓你們白吃虧?”

得了蘭子義這番話,桃逐虎與桃逐兔在沒推辭,他二人接過銀票揣進兜里,桃逐虎沒再說話,桃逐兔則看了看銀票面額說道:

“少爺出手可真大方。”

蘭子義笑道:

“我沒錢有我爹,我爹沒錢有曹進寶,不愁沒錢花,只是••••••”

桃逐虎見蘭子義欲言又止便問道:

“只是什麼少爺?”

蘭子義嘆道:

“只是曹建寶將來日子不會好過,二哥親自押送銀子都被拿下了,曹進寶將來想把銀子運進來可是難。”

桃逐虎經蘭子義提醒想起桃逐鹿的事情,他連忙追問道:

“少爺,你有和章鳴岳交涉二郎的事情嗎?”

蘭子義道:

“章鳴岳說人他已經放了,待會咱回府估計就能見到二哥。”

桃逐兔見這會子四下里無人便問道:

“少爺,我怎麼剛才在門口聽見裡面吵起來了,那章鳴岳吼出老大的聲響來。”

蘭子義道:

“是王祥把擁立德王做皇太弟的奏章遞上去了,章鳴岳因此大發雷霆,軍機處里幾位有名有姓的大人也不同意這事。”

桃逐兔道:

“這麼說來皇太弟的事情算是黃了?那不正好如少爺所願嗎。”

蘭子義聞言沒有吱聲,他只是點了點頭,桃逐虎看出了蘭子義的窘迫,他問道:

“少爺,我怎麼看着你不太高興呢?”

桃逐虎的問題讓蘭子義停下了腳步,兩兄弟見蘭子義停下也只好跟着一起停下,沉默了好一會後蘭子義終於尷尬的笑道:

“當然不高興了,我長這麼大連我爹都沒吼過我,結果今天卻讓章鳴岳給吼了。”

接着蘭子義嘆道:

“古人云:匹夫一怒,血濺三尺,君子一怒,天下縞素,今天我算是見到君子之怒了。”

蘭子義話剛說完便聽到有人在身後呼喚他,轉身看去正是之前在軍機處里與他一唱一和的那個太監,蘭子義連忙轉身拱手,賠笑問道:

“公公怎麼來了?有事您找人帶話來就是了。莫不是我剛才給您那酒水錢有什麼不妥。”

那太監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蘭子義面前,擺着手示意不是那回事,這太監平日里肯定不怎麼運動,從軍機處過來沒幾步路他卻喘成這樣,他在蘭子義面前休息了許久才面前緩過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