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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培扣着她的下巴,逼她看着鏡面里早就哭得滿面藉的那個女人,“孫雨萌,你就是仗着那些個男人愛你,你就是一個被男人寵壞了的女人,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們願意捧着你,你是星星你是月亮;他們要是不願意捧着你,你連個屁都不是!”

……

……

裴培整理好自己的緒,在會議室門口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推門進去。

面對恆瑞一大撥兒人的目光,還有律師,還有投行人員,裴培顯然是有些尷尬。

她坐下來,故作輕鬆的笑着說,“孫小家裡突然有點事,就先離開了,我們繼續。”

一個小時後,裴培和時顥寧送恆瑞的人離開公司。

站在蕭蘆城的車前,裴培有些抱歉的說,“蕭總,是我溝通方面出了些問題,不過你放心,以我對她的了解,這件事兒還有餘地。”

蕭蘆城永遠是一變不驚的度,他點了點頭,然後問,“她人呢?”

她嘴角微微翹起,“被我罵走了。很生氣,估計是,想揍我又打不過我……”

“……”時顥寧撥了撥後腦勺的短髮,一下笑出來。

蕭蘆城也沒忍住笑,無奈的嘆了口氣,“簡直是欠收拾。”

上車前他對裴培說,“不急,你去跟她說,我給你們一個星期時間,一個星期後再答覆我。”

裴培覺得挺對不起蕭蘆城的。

他為孫雨萌的事費盡了心,孫雨萌裝瞎子裝聾子,視而不見,這就算了,今天這樣不給他面子就這麼走了,這對於蕭蘆城來說,真的有點拂了他的面子——恆瑞那些人又不是傻子,說孫小家裡臨時有事,誰信?

“好,我盡量跟她好好談。”裴培說。

“她吃軟不吃硬,你不要跟她硬來。”

蕭蘆城最後說這句話戳中時顥寧笑點,他走後,時顥寧站在裴培一旁,像是說給她聽,又像在自言自語,“明明知道不能硬來,可他自己就偏偏每次都硬來。”

裴培看了看時間,對他說,“我手裡沒事了,可以下班了。”

時顥寧笑眯眯的看着她,挑眉,“意是,你現在在跟我發出約會邀請?”

裴培皺眉,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我怎麼可能主動約你,別自戀了。”

他點點頭,伸手拉住她,“那我約你好了。”

兩人去拿車,裴培突然想到了什麼,很正經的問他,“你還沒有跟我說過你喜歡我,你喜不喜歡我啊?”

男人開了車門,把她塞進去,“你們小女孩都愛問這個?”

“嗯。”

“好吧,我不喜歡你。”

“……”

裴培心不太好,約會都不想約了,她讓時顥寧送她回家。

某人太了解這些小姑娘的心,這一招叫做擒故眾,這都是從他女兒時小雨那裡打聽來的。

沒錯,時小雨在她老爸交女朋友這件事上,立下了汗馬功勞。

他答應了送她回家,可到了裴培的公寓,他卻跟着下車了。

裴培拎着b走在前面,對身後的人不予理會。

電梯里,她跟他好比陌生人。

三樓、四樓、九樓、十二樓都有人出去。

最後剩下他們倆。

到了裴培那一層,電梯門開了,她走過去擋住門,“你別跟來了。”

他擋在她面前,他挑着眉,試圖耍無賴了。

裴培耷拉着那張漂亮的臉,伸手抵着他的膛,“你走吧,你傷了我的心了,我要和你劃清界限。”

他笑得十分朗,“開個玩笑而已。”

說完伸手去摟着她,裴培卻說,“玩笑還有三分真,你說的並不是假話。”

“好吧,我愛你。”

“……”

裴培愣了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臉有點紅了,“那個……那個……”

他牽着她往外走,像是個長輩教育小孩,“裴裴同志啊,好聽的話,就好像美味的糖果。你知不知道,糖果雖好,也有弊端——你看我們家小雨,小時候就是因為糖吃太多,然後長蛀牙了……”

“你的道理一一的,我講不過你。”

“可你在孫雨萌面前,明明就於上風吶。”

進了屋,時顥寧半開玩笑的說了這話,他是無心之失,可裴培同志是真的低落了。

她抱緊了他,心裡特別難受,“我和孫雨萌從沒這樣過。”

“我知道。”

“以前因為工作的事,再有爭執,我也沒對她說過這麼難聽的話。”

“我知道。”

裴培吸了吸鼻子,抬頭看着他,“雖然顧栩很好,可我仍然希望她和蕭總在一起,畢竟,他是湘湘的爸爸。”

男人云淡風輕的目光,大手撫着她的發,微微嘆氣道,“那就得,看他們還有沒有緣分。”

……

……

晚上七點,司機把蕭蘆城送到了家門口。

蕭蘆城還在低頭翻閱文件,一時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到家了。

小李看着老闆操勞到忘我的境界,不由得嘆氣,禮貌的叫他,“蕭總,到了。”

男人抬起頭,看見自家的門口,唇一笑,“今天怎麼這麼快……”

小李笑眯眯,其實心裡實在想,親愛的老闆,上大堵車您真是不知道么,今天可比往常都晚了半個小時吶。

蕭蘆城跟司機說了一句“辛苦了”,進了家門。

此時傅程程在廚房嘗排骨湯的味道,聽到外面有了聲響,知道是她叔叔回來了。

這幾年,傅程程當起了蕭蘆城的營養師,只要他不出差的時候,她盡量就不住學校,每天都回來給他做飯。

今年傅程程不過才十八歲,可是川菜粵菜湘菜魯菜……

只要她叔叔報得上的菜名,她都能做出來。

這個網絡發達的年代,真是方便了太多人啊,手拿一個,就能輕而易舉做出任何美食。

然而,儘管這麼多年蕭蘆城在營養方面已經吸收得很好,傅程程對他照顧得再是一絲不苟,仍然是沒能阻擋他鬢邊的淡淡斑白。

蕭蘆城耳朵上方的鬢髮有了變白的跡象,之前程程查一些醫理方面的書籍,看書上說的,還以為他是一段時間壓力大或是上火才導致,可事實證明,她家叔叔的的確確是年紀輕輕就有白髮了,而不是書上說的上火和壓力大。

為了這事兒,她可是煞費苦心,變着法子在食材方面的給他調理,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我來猜猜,今天是番茄炖排骨?”

蕭蘆城一進家門就聞到了香味,知道程程在家,在玄關就開腔了。

程程探出個腦袋,手裡還拿着湯匙呢,笑眯眯的對他說,“對呀。叔叔您的嗅覺真是越來越敏感了,就快趕得上大福了呵呵呵。”

“嗯,罵我。”還呵呵呵呢。

男人笑着走進廚房,在那姑娘額上彈了一下,巡視了一番今晚的菜,然後說,“我去換衣服了。”

“叔叔你快去換好,我們馬上就開飯。”

“。”

蕭蘆城臨走時蹲下去摸了摸大福,這才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