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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艾瑪離開,走進了a幢宿舍樓後的樹林。這場景似乎與前幾天陀尼吉拉大師領着他到那條小溪流的情景相似。

被槍挾持,林海南一眼不發。艾瑪也不說話,散發著冰冷的氣場。

“不問問我這是要去哪?”

“我問了你會說嗎?”林海南反問道,艾瑪卻不出聲,林海南想了想,只好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

艾瑪並不回答,林海南無語地閉上嘴,留意走過的地方。又走了二十分鐘,前面出現了“禁止越過”的警告牌。

艾瑪視若無睹,繼續往前走。

“喂!這寫着不能過去啊。”林海南停下腳步,艾瑪的槍卻立刻抵住他的背。

“那有如何?你會怕那些野獸還是怕那些土著人?走!”

林海南只好越過警告線,繼續往前走。

“飛哥?”徐勁聞聲走出自己的房間,“出什麼事了?”優米也探出頭來,看着馮劍飛。

“阿南不見了。”馮劍飛走出林海南的房間,在走廊上四處看了看。

“林哥可能只是出去走走。”

“他門沒有鎖。”馮劍飛打算下樓去找,優米攔住馮劍飛,“馮劍飛你怎麼了?冷靜點。”

馮劍飛只好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剛剛出去吃夜宵,碰見了東方神器的人,他們故意拖住我,而我回來時,海南已經不見了。”

“南哥會是被東方神器的人帶走的嗎?”徐勁問道,有些不安。

“我不知道。”

“徐勁,看看林哥有沒有發出信號。”優米扭頭又對馮劍飛道:“林哥那麼穩重的一個人,不會有事的。迷你表他一定帶着,先讓徐勁看看。”

然而林海南並沒有用迷你表發出信號。

馮劍飛轉身要去找,優米拉住馮劍飛:“現在每個人都是那些人的目標,你要去哪找?你知道該去哪裡找嗎?外面不安全,不要衝動。”

馮劍飛激動地甩開優米的手,“他現在被帶走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啊!”

“馮劍飛你不要瞧不起林海南,林哥”一定會沒事,咱們自己不能亂!”

然而面對優米鏗鏘有力的話語,馮劍飛卻無法平靜下來:“我知道。就因為他是林海南,我才更害怕。”

優米和徐勁對視一眼後,優米猶豫了下,問道:“飛哥,我知道你和林哥從小就認識了,嗯……你是不是喜歡林哥啊?”

馮劍飛一愣,作勢要狠狠地抽了優米,優米向一旁躲了開去。馮劍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嘆了口氣。

“你們也知道我從小跟阿南一起長大的,你們看他總是沉默寡言,默默承擔一切很厲害的樣子,可是在我看來,這樣的林海南沒有人氣兒。”

優米剛要開口,馮劍飛抬手阻止了她,“以前的林海南,很熱血,很衝動,有時候也賤兮兮的,我知道你們要說那是年少時,可是你們難道沒有發現海南的不對勁嗎?”

優米和徐勁一頭霧水,馮劍飛看着林海南留在桌上的筆記,輕聲道:“現在的林海南,都不睡覺的。”

看着優米和徐勁更加不解的神情,馮劍飛斟酌着開口道:“海南一直都沒有睡覺,沒有休息,你看到他閉着眼睛,不過是做個樣子。但是有哪個正常人能夠不睡覺的啊?海南他,已經不是正常人了。”

馮劍飛看向優米和徐勁,“記得雙魚環的傳說嗎?那個世界的人,不老不病……”

優米和徐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馮劍飛,“馮劍飛,你是不是瘋了?你就是看上我林哥了吧,那你承認就好,別說這種話,我三觀要崩了……”

“我有時候也覺得我可能是瘋了。可是從在故宮再遇到海南的那天起,我就調查過了,這個人從十八歲以後,沒有一次醫療就診記錄。

而這麼這些日子以來,我也一直觀察着,你們看看這個房間,很乾凈,是吧?除了跟我們在一起,他會吃東西,但基本上他連水都不怎麼喝。”

優米震驚地現在原地,“……啊?”

徐勁卻走到電水壺邊,沒有水,也沒有使用過。房間里沒有零食,不想他們,冰箱里只有礦泉水,還都是徐勁、馮劍飛和優米來的時候喝掉的。

“可能,南哥就是不喜歡零食,而且經常補充礦泉水吧。然後南哥的身體也特別健康!飛哥你是不會太敏感了?”

馮劍飛苦笑着搖搖頭,他是對林海南有過多的關注,因為他確實發現了林海南能夠不老不病。

可是優米和徐勁並不相信。

“優米,徐勁,你們兩個留在這裡繼續破解文書。我出去看看。”優米還要阻攔,馮劍飛肅聲道:“這是我作為副隊長的指示。”

走出房間,馮劍飛心裡充滿擔憂。

“我們已經走很久了。”林海南出聲提醒,越往前走,林海南隱隱覺得不安。

“怎麼?繼續走就是了。”

林海南只好繼續走,可這回艾瑪並沒有保持一貫的沉默,“你會覺得累嗎?”

面對艾瑪有些戲謔的表情,林海南選擇了沉默。

“很多很多年前,我病得很重,我的母親、姐姐也病得很重,那是一場疫病,在村子裡蔓延。”

艾瑪緩緩開口道:“那是一段十分陰暗的時光,死了很多人……”

每天,在村子的外場,都會點燃熊熊的大火,把死去的人的屍體燒成灰燼。這一天,終於要燒掉艾瑪母親的屍體了。姐姐病得厲害,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只能由她出來跟母親的遺體告別。

熊熊的大火燒了很久,大火里還有其他人的屍體,小艾瑪無比恐懼,害怕自己有一天,也要躺在這裡,依靠着不知道什麼人,被燒的面目全非,然後風一吹,土一埋,就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了。

小艾瑪看着火漸漸熄滅,看着大人們把土隨意地往上一蓋,人群散去,大家都匆匆回家,小艾瑪才緩緩往家走。

那只是一間很小很破舊的草屋罷了。

“姐姐。”小艾瑪跪在姐姐身旁,“媽媽沒有了。”

病榻上的小姑娘並不比艾瑪大多少,身上有着潰爛的傷口,膿水流出,發出難聞的臭味。小姑娘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看着艾瑪,好一會兒才說道:“啊,媽媽是去往了神的身邊。我也要去的。媽媽說過:我們都是神侍者。”

“什麼是神侍者?”

“就是,就是侍奉神明的人。”

“那要被燒掉嗎?”艾瑪怯懦的問。

“燒掉?”病懨懨的小姑娘卻突然瞪大了眼睛,“不,不要被燒掉。艾瑪,不要讓我被燒掉,好嗎?”

艾瑪哭着點點頭。

夜裡,姐姐便去世了。艾瑪趁着還沒有人發現姐姐死去的事,將姐姐的屍體背在身上,往村後山的山頂走去--那裡有神廟。

夜裡很黑,小艾瑪走了整整一夜,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支撐着她前進,背上的屍體已經漸漸僵硬了,小艾瑪還是繼續向前走,向著母親曾經提過的神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