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25雙魚環

“16號。”優米從賽前檢錄區走回來,向在一旁等候的林海南、馮劍飛和徐勁展示手裡的號碼牌。

“上一次預賽之後,直接晉級的隊伍有21支,複賽後晉級的隊伍有11支,其中一隻是抽空的,剩下的十隻淘汰隊伍名單已經公布了,這十支隊伍有的已經準備啟程返回了,但大部分還是留下來。星際開發集團剛剛出、台了新的比賽章程,淘汰的隊伍可以參加友誼賽,修復的文物依舊由星際開發集團提供,但是不會有任何獎勵。”優米邊走邊介紹。

林海南拿出優米整理好的所有參賽人員的資料遞還給優米,“淘汰的圈起來,參加友誼賽的也做個標註。”

“嗯。”優米接過資料,隨手放進包里。“這一次,我們抽到的文物,是一件屏風。”

“噢?”

屏風,古時建築物內部擋風用的一種傢具,所謂屏其風也。屏風作為傳統傢具的重要組成部分,歷史由來已久。屏風一般陳設於室內的顯著位置,起到分隔、美化、擋風、協調等作用。它與古典傢具相互輝映,相得益彰,渾然一體,成為家居裝飾不可分割的整體,而呈現出一種和諧之美、寧靜之美。這不算什麼小的擺件,雖然也是文物,但修復屏風,還是很少見的。

“應該是需要修復上面的字畫吧。這個可能性大點。”徐勁向後使勁捋了捋他的頭髮,昨天睡覺的時候給壓倒,早上起來翹起來了,從後面看起來特別傻。

“這個比賽果然是在利用修復師吧。”馮劍飛嘆了口氣,他現在也是看出來了,從文物分配上,預賽修復的基本上是簡單的東西,能晉級的大部分是時間快的,而輸了的隊伍進入複賽,修復的東西的難度等級和預賽差不多。而剛剛優米提到的友誼賽,估計也是修復難度低的文物。而比賽越到後面,需要修復的文物的修復難度越高。這很符合林海南在帝王島號里提出的猜測,星際開發集團不過是利用比賽為借口,召集世界各地的文物修復師進行文物修復罷了。

感覺當時拿着星際開發集團的邀請函興沖沖闖進程鵬舉辦公室的自己特別傻逼。馮劍飛無比鬱悶。

看到馮劍飛鬱悶的表情,林海南大概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由得笑了笑。

走進比賽專用的工作室,屏風一件運到工作室里了。

是一件四折的屏風。每一面上都寫着“囍”字。暗黃的紗底,金棕的絲線,每個“囍”字用不同的字體,旁邊還用黑色的絲線綉了文字。

“低點奢華有內涵。”徐勁裝模作樣地點點頭,上一旁擺弄自己的電腦去了。

其他三人贊同地點點頭,林海南拍掌,對馮劍飛和優米道:“我們開始吧!”故宮代表隊原先採取輪流上場單獨完成修復任務來達到鍛煉每個人能力的目的,現在為了能夠拿到比賽的前三名,四個人一起進行修復,儘快縮短修復文物的時間才是上策。

屏風在三千年前的周就以天子專用器具出現,作為名位和權力的象徵。以往屏風主要起分隔空間的作用,而現在更強調屏風裝飾性的一面,既需要營造出“隔而不離”的效果,又強調其本身的藝術效果。它融實用性、欣賞性於一體,既有實用價值,又賦予屏風以新的美學內涵,絕對是極具民族傳統特色的手工藝精品。

古人製作屏風這種傢具可追溯到三千年前的商周時期,當時稱為“邸”或“扆”。“邸”通常是指設在天子座後的屏風,顯示天子的“九五”至尊;而“扆”指的是設在戶牗之間的屏風。只有王公貴族宮室之內才能使用,是權力、地位的象徵。

隨着時代的發展,屏風的品種不斷豐富,使用範圍也越來越廣泛。到了漢唐時期,大戶人家多用屏風,尤其是廳堂幾乎必設屏風。屏風的作用也由擋風、遮蔽的功能演變為絢麗多彩的裝飾藝術品。

到了明清時期,更是把屏風文化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峰。特別要強調的是,此時紅木類屏風應運而生,異軍突起。從材料運用方面講,主要有兩大類。一是通體全部由紫檀、黃花梨、酸枝木等組成的木雕紅木屏風,木雕技法集深淺浮雕、鏤雕、圓雕大成。二是以紅木為邊框,屏面為髹漆雕畫。屏風的品類和數量也是前所未有的豐富起來。

眼前的這座屏風,是一扇四折的圍屏,通體為酸枝木組成,木雕技法集深淺浮雕、鏤雕、圓雕等,技法豐富,效果栩栩如生,必然也是出於名家手筆。屏芯多用漆雕、鑲嵌、絨綉、繪畫、刺繡、玻璃飾花等作表面裝飾,中國傳統的工藝五花八門、名類繁多,可古人還是對屏風情有獨鍾。因為它融實用性、欣賞性於一體,既有美學價值又有實用價值。它的美學價值除了體現在屏風自身的工藝技巧上,就是在屏風上作畫題詩,賦予屏風以新的美學內涵。比如林海南等人眼前的這座四喜屏風,每一個喜字旁邊都提着字,第一幅寫的是“久旱逢甘雨”,第二幅寫的是“他鄉遇故知”,第三幅寫的是“洞房花燭夜”,最後一幅寫的是“金榜題名時”。正是詩人杜甫的《四喜》。每一扇屏風的最底下,也配上了相應的畫。

這扇四喜屏風,推測為一件賀禮,其保存的程度較高,四喜屏風的損壞程度並不嚴重。

“按理說不是應該要出現比較難一點的文物了嗎?怎麼感覺這麼簡單?”

“我抽籤抽得好吧。簡單你還不樂意。”優米給馮劍飛一個大大的白眼。

林海南也覺得過於簡單了,但他聳聳肩,不置可否,仔細觀察屏風,將需要修復的地方先貼上標籤紙。

屏風需要修復的地方確實不多,框架上的雕刻基本沒有損害,需要修復的地方重點還是在屏畫上。

“我們怎麼弄?”如果細緻修復需要花費不少時間,可是事實屏風基本上沒有損壞,並沒有達到“被損壞需要修復”的標準。

林海南摸摸下巴,“以全息修復為主吧。徐勁。”

“啊?”在一旁壓頭髮的徐勁從電腦前抬起頭。

林海南將構想說一遍:“我們用全息修復技術,這個四喜屏風需要修復的地方不多,我們直接進行全息修復,徐勁同步做全息投影,這樣快很多,工程量也小很多。做出來的效果,也會很鮮亮,能跟新的一樣。”林海南說完構想,見其他三人沒有異議,便着手安排工作:“我負責屏風的軸轉機關和上面的字體修復。優米負責配圖部分,框架上的雕刻就交給劍飛。”

每個人迅速進入工作狀態,由徐勁牽頭,製作虛擬的工作間,將帶上全息頭盔的四人聯繫到一起,掃描過後的屏風出現在虛擬工作室中,四人各司其職,着手修復。

運用全息技術最為方便的一點,是身體更靈活,能更為方便、直接、準確地將大腦里的構想展現出來,四個人面對的雖然是同一扇屏風,但是在全息的世界裡,可以依據自己的需要,將屏風的部分取出、放大、放回。但這需要十分集中的注意力和豐富的想象力,對大腦的控制能力和心理素質的要求也極高。

而國內目前全息修復的設備還不是世界前沿的新科技,敏感度較低,使用久了人容易產生嚴重的疲累。

好在,四喜屏風的修復不難。兩個小時後,四喜屏風的修復進入了尾聲。

“阿南,優米徐勁,你們來看。”馮劍飛突然打斷眾人的工作,神情嚴肅,“你們看這裡的雕刻,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最近太敏感了,但是你們看這裡,是媧人沒錯吧。”

林海南朝馮劍飛指着的地方看去,確實是媧人沒有錯。

“這個屏風有點兒古怪,”馮劍飛道:“框架上的雕刻,不是尋常的花鳥人像雕刻,而是敘事性的。我已經基本修復完了,還差後面的一點兒,你們先重頭看,等我十五分鐘。”

林海南等人放下手裡的工作,重頭開始看框架上的雕刻,第一幅,是三個人,一位老人,還有一男一女。老人慈眉善目,男人儀錶堂堂,女人美麗大方。他們身後是一幢漂亮的大宅院。

“一家人?”徐勁道,優米也贊同道:“好像是幸福美滿的一家人。”

接下來是一些表示讚美,感謝地意象,有石榴畫等,表示對老人的讚美。這一家人過着很好的生活。之後確是那對男女消失了。

熟悉的感覺湧上林海南心頭。他快速地看下去,不參與徐勁和優米的討論,果然,屏風的框架上,雕刻的就是林海南小時候聽母親王秀竹講的傳說。

林海南走到馮劍飛身旁,看他最後的收尾工作。不知何時,馮劍飛的表情變得十分凝重,朝馮劍飛手裡最後的雕花看去,那不是什麼雕花,竟是一個雙魚環的標誌!

最近幾天出現了一系列與雙魚環有關的事物,馮劍飛對手中的屏風不禁感到毛骨悚然,是巧合嗎?

竟真的這麼巧嗎?

看到最後的優米和徐勁已經不記得剛剛討論過什麼了,也怔怔地盯着雙魚環的標誌看。

“來,我們把修復工作做完,徐勁做好記錄工作,然後,”林海南舔舔乾涸的嘴唇,“我給大家講個傳說。”